不知從何時起下開了小雪，無數的小冰晶在哥譚市的街道上飄飄揚揚，有人駐足伸出手去接冰晶，驚嘆自己竟然身處有趣的場景中。

他捋了捋自己綠色的長發.....

閉上眼張開了雙臂。

天是鉛灰色的。

...........

鹿藝感覺有些冰冷，他不由得緊了緊自己的領口，這些小雪花總是順著領口往進飄，讓他感覺很心煩。

抬起頭看了一眼前方，漫漫小雪之后是一棟公寓樓房，一面面窗戶被溫暖的光點亮。鹿藝舔了舔干澀的嘴唇，深深呼了一口氣。

他現在很緊張，或者說他每次做這件事之前都會很緊張。因為這件事情是不符合常理的，那一張張面孔死去時的樣子，都刻進了他的腦海。

這是系統掌控輪回者的手段，只要不去進行，就無法突破力量的封鎖。如果選擇了力量，就要看著那些人在眼前死去。

在亮起的燈光中，有一扇窗戶是黑著的。

鹿藝站在房間門外，看著門縫中的黑暗，不由得皺起了眉頭，艾米麗現在不在家？她去了哪里？

可能是已經察覺到了自己的殺意？

為了謹慎起見，鹿藝利用寫輪眼撬開了門鎖。

輕輕走進了客廳，地板滿是亂扔的雜物，抱枕哪里扔得都是。他的腳踩在雜物的縫隙中，向著里面走去。床上的被子亂翻，一角都蹭在了地上。

屋子里沒有艾米麗的聲影。

她...出去了。

鹿藝從房間內走出，心中五味雜陳。

按照以往的經驗，這種事情肯定不能繼續拖的，自己的實力停澀不前，是一件很恐怖的事情。在上一次輪回中，他的世界都殺入了前一百名，攢到一億收益近在咫尺，但是因為那名藍眼少女....

不行不行，不能再陷入其中了。

鹿藝閉上眼睛使勁搖搖頭，他只要知道一點就行，那就是因為她....自己滿盤皆輸，所以這一次他只要想著斬去就好了，那樣的人他是留不下的。

系統不允許，那便是絕對的壁障。

是啊，斬掉就好了，他一開始就是這么想的。

抱著這個想法，鹿藝便開始尋找艾米麗。

他先是詢問了公寓的管理人員，對方認出了就是他之前送艾米麗回來的，于是非常熱情地告訴他，艾米麗一大早就急匆匆出去了，看樣子非常緊急，不知道是因為什么事。

準備的催眠術收了回去，鹿藝點頭告辭了。

他走出公寓，重新走上了大街。

他心中想著究竟有什么事情，能讓艾米麗匆匆出去？而且一直到現在都沒有回來？

是因為自己的老爹蹲在監獄里？

還是....已經發現了自己的殺意？

說實話，他不在意艾米麗怎么想，但如果是后者，那么就意味著他們之間的親密度會暴跌，之后的事情就麻煩多了。

“人到底在那里呢？”鹿藝抬起頭看了一眼前方的街道，如果是去找羅伯特應該就會在警察局，如果是因為自己，那么也應該會在警察局。

不過，一整天都待在警察局，有些蹊蹺啊。

不管怎么樣，先過去看看吧。

按照記憶中的路線，鹿藝站在了警察局樓下。

他仰起頭感覺氣氛有些不對勁，作為一個有明確秩序的機構，如今看來竟然有一些混亂？

那么這混亂的源泉在哪里？

進去看看應該就知道了吧。

想到此鹿藝跨步走進了大樓，在走廊中他就聽到了一個婦女的尖聲叫喊，鹿藝頓時心感不妙，腳下的步伐也快了幾分。

終于到達了警務大廳，鹿藝一個轉身走了進去，整個人立刻僵在了原地。

綠色的頭發，以及醒目的紅色嘴唇，這....足以說明一切。

這家伙偏偏在這個時候.....出來了。

“你們快看那個怪人，他....把我孩子的嘴唇化成了什么樣？而且我還看到他懷中藏著明晃晃的刀！！”婦人厲聲尖叫，她將自己的小孩子推了出來，醒目的大嘴唇印在孩子臉上，看上去很滑稽。

小孩子一臉懵逼，愣愣地站在原地不哭也不鬧，一雙大眼睛透露著純真。

“哈哈哈哈.....”亞瑟坐在對面放聲大笑，他看著旁邊過來的警察，上氣不接下氣地說。“我的日記本丟了，我的卡片也丟了。”

........

鹿藝看著亞瑟被警察押走，不由得搖搖頭。

完蛋了......

這些人惹誰不好，非要惹小丑。

不過，他沒有插手，也沒有辦法插手。小丑終究是要爆發本性的，愛和希望根本不可能感化他。

就像如今的蝙蝠俠已經無法脫下戰甲一樣。

鹿藝選擇性忽略了這群人，四處張望在警局內尋找著艾米麗的身影，可是他一圈轉下來，就是不見她的身影。

是去探查她老爸了嗎？

這下就有點麻煩了啊，鹿藝只覺得一陣頭大，親密度為五的人可不是那么容易培養的，就算在大街上隨便催眠一個女人，荷爾蒙氣息四射，鹿藝對她沒有感覺那也是百搭。

換句話說，鹿藝的內心深處對艾米麗是有好感的，除了她端正的五官和火辣的身材，還有她從企鵝中逃出，狼狽地出現在他面前的時候，鹿藝內心最柔軟的地方被觸動了。

所以....他之后才會一副冷冰冰的樣子。如果是正常，他應該平常心對待。

是因為女人，所以想到了她嗎？

鹿藝低頭沉思，他的內心已經有了答案。今后親密度的建立要盡可能以男性為主，異性雖然簡單容易一些，但是缺點也是很致命。

因為他.....有可能下不去手。

腦海中涌現出了弗蘭德和山姆死去的樣子，鹿藝下意識搖了搖頭，將這些畫面給驅散。他能依靠夢魘控制別人的腦海，卻偏偏無法整理自己的。

就在鹿藝站在原地愣神之際，他面前的門突然推開了，戈登警長翻著文件從中走出，抬頭看到鹿藝整個人一愣。

鹿藝自然也看到了他，心中頓時暗道不妙，他跟蝙蝠俠的親密度是建立起來了，但戈登警長就見過幾次面，甚至第一次還是在拘禁室內見的。

而且他的過去也好不到哪去，隨便查一查估計也是羅伯特的下場。

“等一下，你是叫鹿藝吧？”眼看鹿藝轉身要走，戈登警長趕緊上前倆步叫住了他。

“..............”

鹿藝繃著臉轉頭，一言不發地看著他。

戈登警長先是左右看了看，然后一手擋在嘴邊輕聲說。“剛才韋恩少爺給我來了電，詢問艾米麗的資料，我查了一下是羅伯特的女兒。”

“我還在考慮要不要逮捕，沒想到你就過來了，你是為了這件事來的吧？”戈登警長邊說邊笑，還懟了懟鹿藝的胸口。

“她在韋恩莊園，專門找你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