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老板:“趕緊回去,洗澡換衣服。”
哈士奇眾人見泥猴一樣的小袁笑開了花,又見派派黑著臉,郭老板青著臉,便不敢再笑。
天色漸暗,大家三三兩兩圍著烤架,自給自足,說說笑笑。
總有那沒眼色的想打聽下午的事件。
娜媽媽湊到派派身邊。平時娜媽媽和他們不在一個店,只有這種活動,或者支援的時候,才能見到。
派派伸手去拿烤的肉串,被燙著了,嘴里發出嘶嘚一聲,娜媽媽抓出肉串,遞給她。派派也不客氣,拿著就啃。
小袁為了避嫌,也是心里不太爽,下午洗澡換衣后就沒再往派派身邊靠。他穿著郭老板的衣服,上衣大了,下褲短了,橫豎看起來也挺奇怪的,鞋濕透了,他不想穿別人的鞋子,干脆赤腳。
“派派,下午怎么回事啊?”娜媽媽盡量讓自己的語氣輕柔。
這也依然撞派派槍口上了:“有些倒霉,就不說了。”
娜媽媽吃了閉門羹,訕笑一下,也不再繼續問。
燒烤吃得差不多,自有夜蹄花端上桌。哈士奇率領眾人返城,派派當晚就留下陪郭老板。派派對郭老板說是在外租了單間,其實,她一直和小袁住一起。看小袁不太開心,她也不想回去觸霉頭,搞不好又要大吵一架,與其這樣,不如留下。
小袁辭職,店里的人員更緊張了,派派也不想多和小袁待著,待著就是氣。自告奮勇多上,哈士奇巴不得,這段時間正是旺季,當然要火力全開去賺錢啊!見的少了,溝通少了,倆人都以為,矛盾總會化解的。
殊不知,沉默不會滅亡,只會爆發。
一陣跑車聲轟鳴而過,店外的街道,交警下班后,常有飆車族炫技而過,大家見怪不怪,周圍的居民也只會深夜攪擾好夢的時候,在心里罵句傻逼。
這陣跑車聲突然地停下,店外斜坡上停了輛,真正騷包的跑車,一看就改裝過。駕駛室走下一位梳著背頭,戴著墨鏡的男人。大晚上戴墨鏡,不是瞎子也是瞎子。
沒走兩步,摘下墨鏡。這背頭吧,看人,好看的梳,妹子們會大叫“好殺我”丑的梳吧,只會換來一句“殺了我吧”。眼前這個“殺了我吧”非要學人叼著墨鏡腿,甩著腿往店里走。
小魏:“不好意思,我們打烊了。”
男人把墨鏡往吧臺一放,擠進半關的卷簾門:“郭媛,出來。”
還是第一次聽見派派的大名,誰這么囂張,小魏在心里想著,又看了男的兩眼。
派派從廚房轉出來,看著男人,又轉回了廚房。
男人急躁道:“出來。”
說完,要跨過“禁區”到廚房里親自抓人。
小魏阻攔:“你好,你不能進廚房哦。”
指了指天花板上的監控:“有監控的,老板看監控會罵人的。”
男人舔了舔嘴唇:“不能進去,我就在這里說。老子現在有錢了,來找你了,你跟不跟我走?”
等了會兒,廚房里只有水聲,沒人回應。
男人:“你當初就是嫌我沒錢,現在,你看,小跑車一開起,房子也買好了,金鏈子,手表,都有了,就差你了。”
還是沒回應,也不出來。男人覺得太丟面子,要下猛藥。醞釀說一個不得不讓她出來的事情,還沒醞釀好,派派走出來。
她把手在圍裙上抹兩把,脫下圍裙,扔在冰柜上:“小魏,你先收拾著。”
小魏:“好。”
派派兩根手指拖著男人的衣服袖子,把他拉到店旁的小巷暗處。
小魏正拖地,一雙男人的腳出現在視線內,她直起腰:“派派呢?”
小魏還沒有回答,派派的聲音,由遠及近,一絲不好的念頭閃過小袁心上。他聞聲而去,他看到的畫面是派派和男人拉拉扯扯,當下就黑了臉。
派派之所以把男人扯走,就是算著,小袁該來接她了。
原本的打算是趕緊打發他走,沒想到小袁正好看見兩人拉扯。
小袁早就不會來接她下班了,要不是最近兩人關系有點僵,今天又正好是紀念日,小袁也不會來。
到底誰跟這男人講了我在這里上班的,不要被我知道,知道了我上去就兩個嘴巴子,派派恨恨的在心里念叨。
坐在家中看電視的郭老板,打了陣寒顫,不該啊,這才什么時節,郭老板莫名其妙地抱了下胳膊。
小袁連上來質問的勇氣都不會有,轉身就走,派派看著他的背影,心中暗說,我就知道,只會生悶氣。
眼前的男人哪里知道轉身走的那個是現男友,還以為是顧客,見打烊就走了,所以,還在糾纏,糾纏地可怕,差點要跪到地下去了。
派派這么對比一看,兩個都可氣,甩開男人,跑進店,關閉了卷簾門。
總不能在店里躲上一晚吧?她不回家,小魏還得回吧,雖然小魏沒說什么,派派也過意不去,打開卷簾門。男人還蹲在門口,看那樣子也是可憐。
男人還那么蹲著看卷簾門打開。派派踹開他,男人跌坐在地。等他爬起來,派派已經騎車走人。
后來男人也沒再來,想想簡直荒唐,他就來打個醬油,搞點事情?
真.一場鬧劇.有病。
話說,派派回了家,也不跟小袁說話,小袁也不跟她說話。
照常熄燈睡覺,趁著黑,派派一滾,滾進小袁懷里。
小袁還能把她推走不成?小袁不能,小袁不敢。抱著這么睡了一夜,第二天醒來,派派一番動作,小袁氣消了一半。
第二天是周末,小袁不上班,派派上晚班。就這么窩在被子里,赤誠相待,把該說的說了。
日子照舊,小袁的新工作有了起色,派派也在店里繼續干著。
吞吞慈愛地注視著搬貨的阿燦:“小可愛,加油~”
阿燦咚一聲放下:“媽了個X,喊什么?”
派派:“現在喝還是打包?”
聽見這么一喊,被詢問的客人卡殼三秒:“拿走。”
派派:“好。”
正在把奶茶裝進袋,客人接著說道:“還有說邊走邊喝的。”
派派把塑料袋里的奶茶撈出來,插上吸管,遞給客人。
“過來搬貨。”阿燦對叉腰看著他的吞吞發號施令,吞吞上手搬起一箱東西,軟塌塌地往店內通道一放。
二八不知什么時候到了,撿起拆完貨留下的紙箱鋪在地上。坐在地上看著店里,東西都好高,店員都好忙。頭上圓圓燈刺著眼睛,外面是夜色闌珊,心情愉悅。
二八:“我好喜歡這家店。”
冷不防,吞吞回應道:“你換家店混熟也會覺得他們很有趣。”
二八否認:“不一樣。”
派派端著水從二八身邊過,把水就著店外的地勢潑出去:“哪里不一樣?”
二八看準了派派正拎出來的擦地刷,說道:“我來!”
派派把擦地刷換到另一只手上:“哈士奇說了,對待二八也要像對待客人一樣。不能讓客人動手。”
二八癟著嘴:“哈士奇又不知道。”
派派:“他會看監控的。”
二八放棄:“好吧~~為了彌補我,派派你是不是該給我泡茶。”
吞吞:“我來。”
二八:“算了。”
阿燦:“人家是怕你泡的太難喝。”
二八:“也不是。”
吞吞:“聽到沒有?!”
二八:“我是怕吞吞泡的不能喝。”
吞吞:“什么?!”
吞吞吵鬧著要二八喝他泡的茶,二八拼命拒絕,阿燦在一旁煽風點火,派派送上了珍珠奶茶,吞吞不服氣,自費一杯和派派battle一下。
某個夏夜,普通的故事,卻有不普通的過往。
再見,珍珠奶茶,下一次路過,記得給我一杯派派泡的珍珠奶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