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里雪山中，一片已經被廢棄的營地中。
“還是沒有一點痕跡。”姜誠搖了搖頭，在卷軸上再一次劃掉了一個地點。
三天過去了，他和月靈幾乎一無所獲。穆川在萬里雪山分布的據點個數很多，范圍也很廣。
顯然，他的背后也有一個龐大的勢力，否則他不可能建立起這樣的一個勢力網絡。
整整三天，姜誠一無所獲。卷軸上的據點至少有一半以上被廢棄了。
而且，很多據點被廢棄的時間并不長。就像是……有組織，有預謀的一般。
姜誠絕對不相信，穆川如此做的原因僅僅是為了小雅。他一定還有更深層次的目的。
以至于，他可以放棄經營了如此之久的那么多據點。
但現在，姜誠只想找到小雅。
三天了……
姜誠的心情毫無理由地煩躁了起來，他直接一揮手掀翻了一座塔樓。
轟！塔樓轟然倒塌，砸進了雪地里。
“喂，你干什么呢？”月靈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一跳，“下次你想直接拆東西能先告訴我一聲嗎？”
“呼……”姜誠長出了一口氣：“月姑娘，這么找下去不是辦法。就算這個卷軸上是穆川所有的據點，我們也不可能在兩天之內全部找到。”
“那你想怎么樣？我們只有兩個人，分頭行動也會和聆雪閣派出去的人馬造成重復尋找的錯誤。”
“不能被對方牽著鼻子走。”
姜誠若有所思道。
“夢姑娘，我有一個問題想要問你。我們尋找的這些據點都是空的。”
“這數量至少已經到了卷軸上的一半有余了，這顯然是另有所圖。”
月靈若有所思道：“這么大的動作顯然需要不少的時間。”
“也就是說，在你來到聆雪城之前。這個穆川就計劃好了一切。所以他抓走小雅應該也是必然的。”
“至少這件事，與你沒有什么關系了。不是你的錯才導致小雅被抓的。”
姜誠這幾天的行為月靈都看在眼里。他似乎把這一切都歸咎于自己身上了。
所以時間過得越長，他表現出來的那種煩躁就越頻繁。就像剛才，姜誠直接拆了一座塔樓。
月靈見過很多這樣的人。他們的天性大多十分善良。但正是因為這樣的性格，最后……
“我明白……月姑娘，你說得對。但我，至少也有責任的。就像你曾經對我說的那樣。”
“我不會放棄我所做的承諾。”
“……那你就繼續吧。”月靈發現自己無法再勸說姜誠了。
希望這一次的結果是好的吧，不然對于他來說，打擊應該會很大吧？
如果擾亂到了道心……我這么關心他干什么？
大概……我還需要他幫我治好身上的傷。在此之前，他不能有事。
……
“穆少，我們的計劃已經進行到最后一步了。”
“嗯，這次是難得的機會。夢沉雪，她會為自己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的。”
“那穆少，那個侍女……”
“怎么？你們不也享受過了嗎？丟了吧，沒意思了。”穆川冷眼地看向了地上。
“到底只是個婊子，殺了她臟了我的手。扔到雪地里，讓她自身自滅吧。反正也活不了幾天了。”
“是……”
……
雪又下大了。風雪幾乎要迷住路上行人的雙眼了。
凌冽的北方席卷了一切。
姜誠和月靈的身影在漫天飛雪中顯得十分得不起眼。
“短時間內這雪只會越下越大。”月靈說道，“再走下去，我們甚至會錯過需要尋找的一些重要據點。”
“可是……等等。”姜誠停住了腳步，在他的仙王之瞳中，顯示出了一些東西。
一個……極度微弱的氣息！
這氣息里，有一絲熟悉的感覺。
“月姑娘，我好像感知到了小雅的氣息了。她就在前面！”
“前面？”這怎么可能？月靈四下地看去。這片區域幾乎是沒有人出沒的才對。
而且也沒有穆川的據點。小雅出現在這里……
“姜誠，你先等等。”月靈一把拉住了姜誠，“你先別沖動，小心有埋伏。”
“……好。”
“我先去看看。”月靈示意姜誠不要沖動。隨后，她一下沒入了大雪之中。
能見度極低。月靈幾乎看不清前方的路。但是她必須要先去看個究竟。
如果那真是小雅的氣息，而周圍又沒有埋伏的話，可能性就不多了……
希望不是我想的……想著，月靈看到了面前的雪堆中躺著一個身影。
月靈走到了那個身影的面前。
下一刻，她的神情扭曲了。
“不……”
……
姜誠等了許久，才看到有身影朝著他的方向走來。
只見月靈的懷中抱著一個人，面前極度難看地走了過來。
她的嘴角在顫抖，似乎是難以置信。還有難言的憤怒之情。
姜誠的情緒也一下子跌入了谷底。
月靈走得很慢，似乎是怕傷到懷里的人。姜誠已經發現了，月靈懷中的人只裹著一件外衣，便再無其他了。
她露在外衣之外的身軀已經被凍成了紫黑色。
是小雅。
月靈把小雅抱到了姜誠面前，放了下來。
姜誠看著地上的小雅，他的大腦一瞬間……空了。
正如他看到的那樣。小雅露在外面的四肢都已經凍成了紫黑色，而且幾道很深的傷口出現在她的手腕和腳踝上。
小雅的嘴唇微微張開著，但是卻凹陷了進去，似乎里面空了一般。
姜誠突然跪了下來，他顫抖地伸出了自己的右手，貼在了小雅的臉上。
“我發現的時候，她全身赤裸地躺在雪地里，而且……已經有一段時間了……”月靈的語氣中，透露著掙扎，顯然她也不想再去回憶那一幕。
“她的手腕和腳筋都被人為地挑斷之后，又用了簡易的治療方法給維持住了。”
“但這依舊不能讓她的四肢再動了。只是止住了血……幾根肋骨折斷，手指上有裂痕。”
“上下的門牙，都被拔掉了。還有……她的下身和后庭都開裂了，里面有藥物的殘留痕跡……”
“……除此之外，還有多處的跌打損傷，裂傷，以及……”
月靈沒有再說下去了，因為她看到姜誠的頭低了下去，他伸出的手凝成了拳頭壓在了地上。
“……我，給她簡單地治療了一下……除了嚴重的凍傷和感染，她暫時……還有一口氣……”
“但是，她的四肢怕是保不住了。看上去，在三天前就已經……徹底壞死了……”
姜誠突然伸出了手，把小雅抱了起來。他的頭發遮住了眼睛，月靈沒有看到姜誠的表情。
“月姑娘，這是穆川的調虎離山之計。如果沒有錯的話，現在聆雪閣的大部分戰力都因為這件事，分散到了萬里雪山。”
“聆雪閣，要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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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即便是我，在此之前也從未見過如此殘忍的行為。修士對于一個普通人竟然能夠折磨至此。
在姜誠跪下的那一刻。我清楚地感覺到了……他的崩潰和自責。
我不知道他在重新站起來的那一刻，心里究竟是怎樣一番光景，但絕對不好受。
——月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