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春雨一連下了兩天。
薛晚晚一連在家呆了兩天,整個人都閑的長出了蘑菇。
只是還不等雨停,薛家院里便迎來了三年來的第一位客人。
被薛佑權拉到身后的薛晚晚微微探出頭去,就見一名身著普通的婦人正在同自家娘親說話。
那婦人一副熟稔模樣,想來也是薛家親戚。
桑嫣來之前為了不漏破綻,特地查過關于薛家祖籍。
雖認不出面前人是誰,但當她提起丈夫名字的時候,桑嫣便猜出來者是薛家的遠房表親。
只是這遠方親戚來此處是為何?
桑嫣低頭看了眼被婦人緊握的手,眉眼間閃過一絲不耐。
婦人正說到關鍵處,自然沒有瞧見她眼中的表情。
“這不是有才要上京趕考,正巧路過田家村,這才想著來叨擾大嫂。”
按照輩分,婦人理應喊桑嫣一句大嫂。
只是這句大嫂從她口中說出,頗有些陰陽怪氣的感覺。
把站在自己身后的兒子拉到面前,婦人笑的滿臉褶子,“也不知大嫂還記不記得,我家有才當年還在你家念過書,喏,就是和佑乾一起的。”
用嘴努了努,婦人像是才看到薛佑乾殘疾的雙腿一般,驚呼出聲。
“老天爺,佑乾這腿是怎么了?”
婦人的驚呼惹得眾人扭頭看向薛佑乾。
薛晚晚見婦人面上閃過的幸災樂禍,心中頓時起了陣無名火。
薛晚晚,“敢問嬸嬸,表哥這是要上京考什么?”
話題被轉移,婦人也不惱。
兒子是全家的驕傲,她恨不得所有人的目光都放在自己兒子身上,以滿足自己的虛榮心。
抓著兒子的手輕拍兩下,婦人笑道,“自然是進京考狀元的,我家有才啊,可是幾十年來村里出的第一個秀才。”
薛有才前段時間剛過了鄉試,之后還需進行沖沖考核,哪兒有那么簡單就能進京。
薛晚晚抬頭看向薛有才,就見與自家大哥差不多年紀的男人面色蠟黃,眼底青黑,腳步虛浮。
這哪兒是念書的模樣。
這分明就是個情場浪子。
在心底輕嗤一聲,薛晚晚還未來得及開口,那婦人就將肩上的包袱丟在了她的懷中。
“這段時間我們娘倆就暫時住在你家,反正都是自家親戚,住在一塊兒還能相互有個照應。”
婦人自顧自的說著,抬腳就往旁邊薛晚晚的屋子走去。
甫一推開門,那婦人頓時一臉嫌棄,“喲,這是誰的屋子?怎的亂成這樣?該不會是豬圈吧?”
一向愛干凈,將房間收拾一層不染的薛晚晚嘴角一抽。
只見婦人嫌棄的拍拍手掌,轉身又走向了薛佑乾的房間。
“喲,這間房不錯,適合給我家有才休息。”
全家上下只有薛德和薛佑乾愛念書,故而薛佑乾房間里擺著一套文房四寶,雖不是什么上好的品相,但在普通人家來說,有上一套筆墨紙硯已是了不得。
眼看著她把薛家的屋子一間間推開看過去,薛晚晚扯了扯身邊薛佑權的衣袖,道,“二哥,我不喜歡他們。”
薛晚晚一向是個有話直說的性子。
不說婦人沒禮貌的評價自家如何,就是薛有才一直盯著自己看的目光,就讓她想把對方的一雙招子給挖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