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李氏是原薛德堂弟的弟弟的堂弟的媳婦兒。
原來薛正也曾在田家村住過兩年,后因一些原因搬到了別處去。
那時候薛正家就在薛德家邊上,兩家時常走動。
又因薛德是個落榜秀才,薛正便直接讓兒子薛有才和薛佑乾一塊兒念書。
如今薛有才中了鄉試,薛佑乾卻因為一場意外廢了雙腿,正好便宜了薛李氏那張不饒人的嘴。
薛李氏,“當年佑乾念書也是一等一的好,如今成了這般模樣,真是可惜了了。”
堂屋內,薛李氏坐在上座,一雙常年干農活的粗糙的手用力拍打自己的大腿。
座下薛佑乾瞥了她一眼,扭頭看向旁邊的薛有才。
換做原來的薛佑乾,被薛李氏這般詆毀,怕早就怒不可遏。
可如今的薛佑乾不再是薛佑乾。
他放下手中的茶杯,看著薛有才的目光柔和,“不知有才表弟最近在看些什么書?”
目光始終停留在薛晚晚身上的薛有才將他的話當做了耳邊風。
直到耳邊響起他娘帶著警告的咳嗽聲,這才用拳頭抵著唇,假意咳嗽了聲。
薛有才,“自是四書五經一類的,表哥你也知曉,我馬上就要前往上京考取功名,這會兒自然要多看些書。”
說完這番話,薛有才還刻意看了眼自家娘親。
看到薛李氏滿意的點頭,薛有才頓時得意的勾起唇角。
薛佑乾假裝沒有看到母子二人的互動。
他‘哦’了聲,語調上揚,語氣中帶著質疑,“可我瞧見嬸嬸帶來的包袱中并未裝書,怎的?有才表弟都把書上內容記在心底了?”
“那是自然,有才記性好,從小看書只看一遍就能記在心里。”
這話是薛李氏替兒子回答的。
這會兒的她正學著上京城里的那些貴婦,雙手交疊在一塊兒,優雅的坐姿。
只是再想變成鳳凰的麻雀,始終只是麻雀。
瞧著薛李氏學的四不像的模樣,薛佑乾再要開口,話語權就叫旁邊的薛佑時奪了去。
薛佑時,“表弟?這家伙長得賊眉鼠眼的,是像了誰?”
薛佑時的一番話叫薛有才和薛李氏雙雙黑了臉。
偏薛佑時像沒看到他們臉色一般,繼續自顧自的開口道,“哥你瞧,我們兄弟幾個長得如此英俊,他怎長得如此難看?”
這話是薛佑時附在薛佑乾耳邊說的。
只是他并沒有刻意壓低音量,堂屋本就不大,所有站在堂屋里的人都聽著了他的話。
薛李氏的臉色已經不能用難看來形容了。
方才她的注意力一直在薛佑乾身上,薛佑權和薛佑時兩個兄弟的模樣她并沒有仔細看。
如今一看,心下更是氣不過。
不得不說原來的薛德夫妻很會生孩子。
將渾身上下的優點都給了孩子們,光是看他們的臉就覺得不俗。
反觀薛有才。
遺傳了薛李氏的一雙倒三角眼不說,那張臉和五官的比例沒有一點對得上。
好在他生的不是那么鼻歪眼斜,否則這會兒薛佑時只會問他是否生了什么怪病。
薛李氏氣不過,指著薛佑時扭頭看向桑嫣,問道,“這便是大嫂的另外兩個兒子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