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佑權沒有搭理他。
扭頭看向一臉茫然的聞人堇,薛佑權開口道,“既然你暫未找到家人,就在村里住下。”
“憑什么,他……嘶——薛佑權你再撞我小心我給你下藥!”
嫌薛佑時太過聒噪,薛佑權看了眼旁邊的薛佑乾,后者抬眼看了眼薛佑時,雖然是笑著,卻叫薛佑時生生打了個寒顫。
聞人堇不明白他們究竟在吵什么。
薛佑時說的話他也沒聽明白。
但薛佑權說他能暫時住在田家村,這是他醒來認識卿卿后,唯二令人值得高興的事。
笑著點頭應下,聞人堇想到昨晚褚白青把床讓給他,自己卻在桌子上將就一晚的場景,面上浮現出一抹不好意思。
聞人堇,“村里可還有能住人的地方?昨晚白青為了我在桌子上休息了一晚上,我總在他那兒打攪,怕是會讓他休息不好。”
這話倒像句人話。
褚白青收回打量他的視線,道,“隔壁還有一間屋子,是晚晚小叔一家曾住過的,清掃一下還能住人。”
還在思索村子里似乎沒有誰家有多余的屋子的薛晚晚,一下被褚白青點醒。
“是,只是屋子里的東西都被搬空了,今晚你得打地鋪。”
新床沒有那么容易就能做得,薛晚晚打算明日尋找材料,給聞人堇做一張簡易床,等他找到了家人,也不至于說田家村的村民連張床都不給他造。
一聽自己能留下,聞人堇已經十分高興。
聽薛晚晚說自己得打地鋪,這樣的經歷于聞人堇來說十分新奇,所以他想也沒想的直接點頭答應了。
只是到了后半夜,聞人堇才覺出打地鋪的不舒適。
身下是堅硬冰涼的地面,無論他換多少個姿勢,都不舒服。
煩躁的坐起身,聞人堇穿上鞋子走出屋子,聽著不遠處田地里傳來的蛙鳴蟲鳴,聞人堇默默打了個寒戰,摸著墻慢慢朝薛家院子門口走去。
薛德是第一個睜眼的。
打開門看到門口站著的聞人堇,薛德一下就感受到了他身子周圍的真龍之氣。
穩住心神,薛德看著他,笑道,“阿堇有什么事?大半夜的,怎么不休息?”
聞人堇終于看到了薛家人,雖然看不清薛德的臉,但他還是覺得無比親切。
許是因為薛晚晚的緣故,聞人堇對薛家人有異樣的好感。
雙手在小腹間交叉亂動,聞人堇不好意思開口道,“那個,我可以在你家堂屋里趴一晚上么?”
那屋子里的地太硬了,他怕明早起來,自己哪哪兒都疼。
薛德以為他是自己睡一間屋子怕了,笑著側身讓他進屋。
“你也別睡堂屋了,我讓佑時和他哥哥睡去,把他的屋子騰出來給你。”
說著,也不等聞人堇發表意見,薛德自如的行走在黑暗中,真把薛佑時從屋子里喊了出來。
薛德,“去吧,好好休息一晚上,等明早上山給你砍兩棵樹,做張床,也好讓你睡個好覺。”
困得不行的聞人堇再三感謝,這才踏入了薛佑時的屋子。
不同于薛德和薛佑乾的屋子,薛佑時的屋子里竟然擺放著一只青銅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