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處的山脈綿延起伏,太陽逐漸沉到了山的那頭,蘇懷瑾想著該下去了剛準備起身卻見杜京墨不知道從哪搬出了□□竟是爬上了屋頂,蘇懷瑾魂都給嚇沒了:“你干嘛呢!誰讓你上來的?!你要是摔著了怎么辦?!”
杜京墨抬頭,對蘇懷瑾憨憨一笑:“怎么樣?我厲害吧?”
蘇懷瑾本來是一肚子訓斥的話要說的,可面前人這舒展的笑顏猝不及防就撞進了蘇懷瑾的眼里,他突然就說不出口了,也突然就不想下去了。
顯然杜京墨也沒準備讓他下去,杜京墨晃了晃手里的酒:“我也能喝一點,要我陪你嗎?”
說完也不等蘇懷瑾拒絕便走到蘇懷瑾旁邊坐下,自顧自的喝了起來。
一口烈酒下肚,杜京墨沒設防被辣到了:“咳咳,這什么酒啊?怎么這么辣?”
見杜京墨咳嗽,蘇懷瑾忙騰出手來拍杜京墨的后背,只是蘇懷瑾手碰到杜京墨后背的那個瞬間,兩個人都僵硬了一下,隨后就跟沒事人一樣不輕不重的拍著杜京墨的背。
一時間,周圍的空氣就尷尬了起來,杜京墨為了緩解尷尬,硬著頭皮開口道:“其實,我已經不生氣了,不對不對,我很早之前就不生氣了。”
蘇懷瑾疑惑道:“那你為什么不理我還跑去姐姐房里睡覺’
杜京墨想說因為你是直男啊,可是這個時空里又沒有直男這個詞,一時間不知道怎么開口,畢竟有些東西就是只可意會不可言傳的,情急之下隨口說道:“哪有那么多為什么這事我也不知道怎么跟你解釋才能讓你明白,反正你只記著,以后你覺得我生氣了千萬不要來哄我,哪怕是母親讓你來的,你也別來哄我。
杜京墨認真叮囑道,上次的事情讓她產生了陰影,她不想再經歷第二次。
蘇懷瑾卻是愣愣的,這杜京墨怎么會有這么奇怪的要求,他記得她以前不那樣的啊。
見蘇懷瑾露出疑惑的表情,杜京墨怕他有疑心忙解釋道:“我的意思是說,我已經沒有以前那樣嬌氣了,你也知道的,之前你出事,家里頓時就失去了頂梁柱,我不得不堅強起來,好在風風雨雨的也扛過去了,抗到你回來了。
蘇懷瑾道:“對呀,我回來了,如今我已是大將軍,便無人敢在欺侮你們。你可以可以安心的待在我身后..
杜京墨解釋道:“我知道,但是這好像已經成為我的習慣了,堅強了那么久突然要我成為個需要別人護著才能度過大風大浪的人,我很不習慣,或者說,我不愿意。”
想起自己上輩子孤獨終老,一生要強,杜京墨笑了笑:“其實你也要習慣這樣的我,我不想做被人呵護著的花了,我寧愿做根孤苦卻堅韌的草。”
杜京墨說完就又喝了一口酒,不過這次她沒有被嗆到。
蘇懷瑾望著杜京墨的側臉,輕笑出聲:“好,你做你的草,那我能繼續當我的木頭嗎”
看著杜京墨不解的眼神蘇懷瑾解釋道:“我知道你不讓我哄你的原因是我根本哄不好你反而你會越來越生氣,我也知道,我以前不是這樣的,可是阿墨,我其實,差不多算是死過一次的人了,這幾天,你生氣別人都在說我,說我是木頭,我其實也不想當個木頭的,但我實在是無能為力。過去的東西對我來說真的是太過遙遠,遙遠到我想重新撿起來都做不到。所以,我可以繼續當個木頭嗎”
杜京墨笑得開懷:“可以!”
一番交談,兩個人都把話說開了,杜京墨心情很是愉悅,蘇懷瑾變了也好,他變了,她才能變得心安理得。
轉眼間月亮已經掛上枝頭了,其他人似乎是特意為他們倆制造機會一樣,到現在也沒有一個人來喊的,兩個人你一口我一口的喝著酒,感受著習習吹來的晚風,一時間竟頗有些歲月靜好的味道。
蘇懷瑾轉頭,想和杜京墨說些什么,卻看見杜京墨臉上出現的兩坨可疑的紅暈已經那明顯是已經醉了略帶迷離的眼神。
見蘇懷瑾望著自己,杜京墨嗆道:“看我干嘛!我那么好看嗎?”
蘇懷瑾:“……”
杜京墨卻是不依不饒:“說呀,你看我干嘛?是不是因為我好好看?我跟你說,我以前很多人喜歡的,可是我一個都沒要!”
蘇懷瑾苦笑不得,她怎么喝醉了就開始做夢了?
柔聲哄道:“你看這天是不是黑了?我們下去吧?”
杜京墨噘著嘴搖頭:“不要!你看這上面多好看,就好比…好比…好比那月亮!你看那月亮又大又圓就像…就像你的臉又大又寬!”
蘇懷瑾:“……”
才剛出了正月,杜京墨雖穿著多,但是蘇懷瑾還是擔心她這小身子骨會受涼,便不由分說的將她抱了起來下樓。
杜京墨身材嬌小,蘇懷瑾抱著本不應該吃力,如果杜京墨不鬧的話。
見自己被抱了起來,杜京墨瞬間反應就大了,她還從來沒有被男人這樣抱過,條件反射的就開始掙扎:“放開我!放開我!你這個登徒子,來人啊,來人啊,這有人耍流氓啊!”
杜京墨自我吼的帶勁,可是醉意之下,她的聲音根本就沒有多大,連在大廳里的人都聽不見。
蘇懷瑾就這樣把在他懷里扭成泥鰍一樣的杜京墨抱回了房里放到了床上,說來也奇怪,杜京墨一挨著床就不鬧騰了,蘇懷瑾覺得好笑:“怎么不鬧騰了?可是困了?”
杜京墨睜著自己的眼睛望著蘇懷瑾,重重的點了點頭。
杜京墨的眼睛本就生的好看,此時喝醉了眼里像是蒙了一層霧氣一樣,看得蘇懷瑾心跳漏了一拍,臉也通紅。
蘇懷瑾咳了一聲,正色道:“困了就趕緊睡覺吧,今天喝了這么多酒,明天起來有你受的!”
杜京墨還醉著,笑嘻嘻的說:“有我受的就有我受的,我又不怕他!”
鬼使神差地,蘇懷瑾摸了摸杜京墨的頭,杜京墨竟也沒有反抗,就那樣坐著安靜的跟個小貓似的讓蘇懷瑾摸她的頭。
蘇懷瑾摸完便自覺不妥,立馬轉身道:“趕緊睡吧,我有事先走了!”說罷便出門了。
門內,杜京墨看著蘇懷瑾走了委屈道:“哼,就不能多陪陪我?我想被摸頭。”
門外,蘇懷瑾努力克制自己的心跳,想讓自己身上的溫度低一點。
遠處,月亮掛在高高的枝頭上,月光灑下來,灑在院子里,灑在那個心跳錯亂的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