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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江少的偏執朱砂痣

第155章尋跡的路,是無法涂寫的圓

從T市開車去往清云市,需要經過徐九卿幼年所住過的小城鎮。這里算不上大,但也不小。可徐九卿對于這座城市的印象僅僅停留在自己小時候所玩耍的那條街道。如今,它已然丟了最初的模樣。

徐九卿的母親是孤兒,家中本沒有什么親人。自從雙親離逝之后,她便寄居在遠方親戚的家中,日子并不好過。自然,離開家之后,便未在和他們有過多的聯系。除了需要每月給他們郵寄去一定數額的錢財,用親戚的話說,他們不能白養她這些年。

當年車禍事件之后,警方很快介入了調查,查探到了徐九卿母親的這位遠房親戚,電話通知他們前來。可當他們看見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的表妹,面對巨額的醫療費,自然是不愿意承認。

可對于肇事逃逸的司機,因當時事發地點光線昏暗,地處偏僻,周邊也無攝像頭,終究沒有探得任何有用的線索。

此時的徐涵本是遵循爺爺的指令來勸說徐九卿的父親歸家,誰知恰好遇上。他將這一事件告知爺爺,在短暫的傷痛之后,如是說道:“孩子給我帶回來。至于那女子,給他們一筆錢,讓他們照顧便是。”

徐涵知道爺爺的脾性,自是不好說什么。徐涵將爺爺的意思轉達,親戚這才勉強同意照顧徐九卿的母親。至于徐九卿去向如何,他們自是不關心。

當年,徐涵給的錢并不少。在那個年代,可以在T市很好的地段,買上一座上好的庭院。可是此時見到這位所謂的表哥,徐涵便在心中已然認定,他們并沒有按照他當年的囑托,將徐九卿的母親好生照顧。

徐九卿看著坐在自己對面的五十多歲的男子,從他不修邊幅的樣子便可窺見其生活的窘迫,又從他的言語之中便可瞧見他對生活的吊兒郎當。

徐九卿沒有耐心與他進行過長的談話,直接詢問:“我母親在哪?”

男子翹著二郎腿,態度散漫:“在醫院啊。這些年我可沒少照顧她。自然醫藥費啊,療養費啊,也花了我不少錢。”

無疑,男子的態度激怒的徐九卿。仿若他對于母親的尋找不過是他人眼中可供敲詐勒索的談判源頭。

徐涵看出了徐九卿的隱忍,情緒在爆發的邊緣地帶游走。他看著男子,或許勸慰,或許威脅:“我們先生的脾氣不是很好,我勸你還是如實說。”

徐涵的勸言,沒有引起男子的重視。在他看來,徐九卿不過是后輩,而他始終是他的長輩,盡管親疏有別。又或許是,心中對于錢財的渴望早已超越了他對于徐九卿的忌憚。

他看著徐九卿,不屑地說道:“那又怎樣?按輩分來說,我還是你表舅呢?”

“表舅?”徐九卿勾起一角笑容,彎彎鐮刀的樣式。

“當然。你媽當年可是在我們家養大的,她又躺在醫院多年,全是由我照顧,而你不聞不問。怎么,現在突然回來,就想讓我這樣帶你們去見她?沒門。”

徐九卿直接起身,走到男子身邊,伸手揪著他的衣領,用力地將他從凳子上拉起來,推到墻角:“想敲詐我?是不是也該先掂量掂量自己的份量?”

被徐九卿推著抵在墻角的男子,立刻失了剛才的囂張,陪著笑:“我不是這個意思。只是,怎么說我也照顧了你母親這些年。你看這?”

徐九卿慢慢地放開他,語氣透著讓人無法抗拒的震懾力:“帶我去見我母親。”

對于一場分別,大家最期待的結局是大團圓。你我飛奔走向彼此,一個擁抱訴說著你我各自前行道路上辛酸與想念。

這些年來,我們走向彼此的每一步,每一個停留的片段,都是連起你我之間這座橋的堡壘。

一步步的走…

一段段的連…

我爬山涉水…

你翻山越嶺…

如今,跨過這座長長的橋,站在了你的面前,卻無法觸及你那張開想要迎我入懷的雙手。

徐九卿從未將冷冰冰三個字體驗的如此透徹,那從身后照射過來的陽光,也無法穿透無形無影的空間阻隔,將侵襲他的這一池冰冷炙烤。

他雙膝跪地,顫抖的右手落在墓碑之上。周圍的一切都在靜止的途中,就連心中的情緒也歸于了一種如同死去的寧靜。

男子看著這般徐九卿,感受到了一種噬心噬魂的恐懼。他步步后退,想要逃離,卻被徐涵緊緊地抓住。

徐九卿的淚沒有落下,他只覺得雙眼干澀,仿若所有的情緒被堵截在了眼眶之中,那里彌漫著蝕骨的猩紅。

墓碑雕刻的很簡單,僅有母親的名字字樣,再無其他。就如她簡單的一生,留下的只是他這位晚歸的孩子。

晚歸二字,多少有些失了孝道的成份在。

他想若是自己能找一點尋到母親,他還能握著她的手,跟她說說話,談談自己的生活。或許,他還能帶著她外出走走,看看。

徐九卿的手指最終無力的垂在地上,抓起地上不知從哪里散落下來的泥土,緊緊地握在手掌之中,似乎想要捧起那些被掩蓋在泥土之下的溫暖與愛意。

可是,他的手失了正常的力度,泥沙順著指縫一點點的滑落,告知著這一切不過是他的異想天開。

若游子想要與母親的相聚相守,變成了一場自欺欺人的戲碼,這場戲到底諷刺了誰的來路艱辛?

徐涵抓著男子站到了邊上,其實對于這樣的徐九卿,心底生了怯意的又何止男子一人?

徐九卿在墓前坐了很久、很久,煙一支接著一支。從晌午到正午,再到黃昏,煙蒂散了一地,煙盒再徐九卿的手中變了模樣。

他始終一言不發,也未曾落下一滴眼淚。

夜漸漸黑了,日間的一切都歸了靜悄悄的模樣。

徐涵這才大著膽子走過去,喚了一聲:“先生。”

徐九卿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塵土。在徐涵還未反映過來之際,他直接抬手狠狠地一圈落在了徐涵的身上。接著又提起站在徐涵身旁的男子,拳頭不停地落下。

徐涵站在一邊,擦掉嘴角的血跡,不敢上前勸住。直到,男子被徐九卿揍得面容模糊。他才走上前去,拉住徐九卿:“先生,再打下去會出人命的。”

“人命?你現在跟我談人命?那我母親的命就是命了嗎?”徐九卿轉過身來,大聲質問:“當年你為何不救她?為何要拋下她?”

徐涵低頭沉默。

徐九卿又轉過身,將男子從地上提起來:“你不是說有好好照顧我母親嗎?這就是你照顧的結果?”

男子顫顫巍巍:“這真的不能怪我。當年醫生告訴我即便你母親治好了,這輩子也只能是植物人。”

“所以,你就讓她自生自滅。”徐九卿的怒吼聲驚醒了不知何時停在藏在草叢里面的鴉鵲,一聲驚起,飛躍離去。

“沒辦法。你被他們帶走了,而我又不可能照顧她一輩子吧。”

徐九卿抬手又是一拳狠狠地落在了男子的臉上,瞬間鮮血直流。后來三人離開了墓地,徐涵本想將男子送到醫院,誰知徐九卿只是冷冷地說道:“徐涵,當年對我母親,你怎么沒有這份好心?”

徐涵自是不敢再管,只得將男子隨意的扔在了街角某處,頗有一種聽天由命的意思。

翌日,徐九卿便找人挖出了母親的骨灰,沒有做過多的停留飛回了澳洲,將其與父親合葬在一起。母親下葬那日,他跪在父母的墓前,靜靜地哭了許久。待他再回T市時,已沒了先前成人之美的想法。

靡羋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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