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子,你說你,老老實實跟我們回去,為什么要氣你爸爸呢?”救護車上,嚴母一面哭一面責怪自己的兒子。
“媽,我這也是為了你們的安全著想。”嚴棋坐在對面,右側就是沉默著的譚琴。
“阿姨放心,我給叔叔吃了一顆救心丸,現在已經穩定下來。”
嚴母淡淡的看了她一眼,沒有說話,又將視線移到昏迷的嚴父身上。
譚琴伸出手,搭在嚴父的手腕處,靜靜覺察了一番。
“叔叔的冠心病是三年前引起的?”
“你能測出來?”嚴棋將頭扭過去,驚訝的看著他,回道:“我爸的確是三年前引起的。”
“嗯。”譚琴安靜下來,靠著車廂,眉頭緊鎖。
“情況不好嗎?”嚴棋見她嚴肅的表情,心里一陣發慌。
譚琴看看他,又看看嚴母,開口道:“現在還不好說,等到醫院做了檢查我才能下決定。”
“兒子!你爸他沒事!”嚴母瞪了一眼譚琴,充滿了抵觸,“這個醫生年紀輕輕的,能懂什么?”
“媽...”嚴棋剛要回嘴,被譚琴碰了碰胳膊,只好將到嘴邊的話又收了回去。
“阿姨說的對,所以到醫院后還是給叔叔做個詳細的檢查再說。”譚琴既不失禮貌也不容置疑的說道:“然后再對癥下藥。”
嚴母不服氣的閉上了嘴。
“譚醫生?你回來了?”剛下救護車,擁上來幾名醫護人員熱情的同譚琴打招呼。
“嗯!”譚琴點了點頭,說道:“快將車里的病人帶去檢查。”
“病人冠心病,我要他最詳細的結果!”
“譚醫生果然是個工作狂,從西非一回來就匆匆投入到工作中。”人群中也不知誰調侃了一句。
譚琴置之不理,依舊是曾經寡言少語的狀態。
嚴母跟著擔架車步履匆匆,臨行前,深深看了譚琴一眼。
“你先跟著叔叔過去,我一會兒就到。”譚琴輕輕拍了拍嚴棋,沖他點了點頭。
這么溫柔的語氣引得一旁的醫護人員頻頻向嚴棋看了過來。
“你和譚醫生...?”有個跟著的醫生一邊跟著擔架車小跑,還不忘八卦問道。
“男朋友?”護士也紛紛盯著嚴棋,好奇的問道。
“是。”
“啊!譚醫生居然脫單了?!”要不是手中有病人,這些醫護人員非要將此重大消息播報給全世界。
“行了!先干活!”醫生沖著一群年輕的護士吼了一聲,八卦聲才算停了下來。
“你們兩位在外面等著,我要給病人做檢查。”
嚴母剛要跟進去,被醫生擋在了門外。
嚴棋拉著她坐了下來。
“媽,沒事的,沒事的,放心好了,譚琴知道怎么做。”嚴棋輕輕拍著母親的背,安撫道。
“那她去哪兒了?”嚴母環顧四周看了看,哽咽道:“你能不能把她叫過來,我...”
“我害怕...”
嚴棋微微一驚,很快回過神來,“她去忙其他事了,一會就過來。”
“放心吧,譚琴不會不管我們的。”
嚴母才踏踏實實的靠在了兒子的肩頭。
檢查室的門響了一下,剛才的醫生走了出來。
“什么情況?醫生。”嚴棋帶著嚴母迅捷的站起身,問道。
“病人情況不太樂觀,需要先住院輸液,具體的報告要等到明天才能出來。”
“明天?”嚴母怒道:“要多少錢,我們出雙倍的價格,今天就要結果。”
“夫人您先不要慌張,這不是錢的問題,我們...”
“王醫生!”一聲遠處傳來的呼喚將他打斷。
幾個人紛紛扭過頭去,一個身著整套防護服的人影正疾步走來。
“譚醫生。”
譚琴走近了,急促的喘了喘氣,問道:“怎么樣?”
這時,嚴母走了上去,緊緊抓住了譚琴的胳膊,眼淚又流了出來,“譚琴,他說今天沒法出報告,只能辦住院,可是你叔叔他不能等。”
譚琴稍稍點點頭,拍拍她的手,說道:“我知道。”
“我來看看檢查情況。”說完,大步又走進了檢查室。
被拒之門外的嚴母重新坐回椅子,雙手合十,嘴里念念有詞。
約么十幾分鐘的時間,門內想起了一陣爭吵聲。
“報告要等到明天才能出來,我們要根據所有的報告來!”是男醫生。
“等報告的時間我們完全可以有更好的解決方案,我現在能清楚的看到問題!”是譚琴,聲調不高,卻極具說服力。
“譚醫生,這是大型手術,需要多方研究簽字,不是你我能簡單決定的事情。”
“研究簽字都只是流程,但是病人刻不容緩,你也知道他最好是立馬進行手術!”
“但是我們還沒有請示!”
“這種病例我不止一次的接觸過,我有足夠的把握!”
“但是...”
“沒有但是!”譚琴厲聲打斷道:“我就是這方面的權威。”
里面一陣短暫的沉默,之后,門被猛地打開。
嚴母和嚴棋都將剛才的爭吵聲聽得清清楚楚,呆愣的看著走出來的人。
“病人現在很危險!需要做搭橋手術!”譚琴直言不諱的說道。
“而且最好是現在立刻!”她又重重加了一句。
嚴棋盯著她,微微張了張嘴,問道:“你覺得有把握嗎?”
“任何手術都不存在絕對的把握!”譚琴與他對視,說道:“但是我會盡全力,將手術的成功率提升至最高!”
“譚醫生,你...”身后的男醫生皺著眉頭還試圖想要勸阻。
“不用擔心,手術我來做!責任我來擔!”譚琴冷冷的甩出這一句后,男醫生識趣的閉上了嘴。
“我需要征求你們家屬的同意!”譚琴又重復了一句。
“兒子?”嚴母拉了拉嚴棋的衣袖,一時拿不定主意。
“做!”嚴棋點點頭,說道:“我相信你!”
譚琴最后看了他一眼,轉身喊道:“快!手術室!搭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