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華出了包廂,很快有一人迎了上來,正是方才跟久久通風報信的宛玉,瞧見她出來,忙一把摟過她:"南華,你怎么樣,要不要緊?"
南華的臉慘白無色,搖了搖頭:"我沒事,你等會讓邵經理注意點兒,久久恐怕有事!"
宛玉點了點頭:"你放心吧,我已經通知邵經理了,他很快就會過來,倒是你,怎么會傷得這么重?"說著說著,忍不住掉了眼淚。
南華安撫一笑,唇色蒼白的令人揪心:"我沒事,宛玉,別急,我這不是好端端的嗎?"
"你還說好端端的,你瞧瞧你都傷成什么樣了?"宛玉可不聽她胡扯,氣憤道。
南華莞爾,正準備說什么,卻史到背后傳來一道低沉的男音:"景小姐!"
她沒回頭,她勿需回頭,便知來人是誰,正是方才包廂里的那個神秘男子的保鏢。
南華身子一僵,卻沒有理會,透著淡淡的霧氣的眸子明亮的堪比世界上最美的水晶:"宛玉,你先扶我回休息室吧!"然后,半個身子倚在宛玉身上,像是沒有半點力氣一樣。
宛玉扶著她很快回了休息室,而不遠處的莫塵若有所思的看著那抹離開的身影,不知道大公子讓自己這么做有什么用?景小姐,不是已經死了嗎?
包廂的門再一次拉上,里面聲色惑人,酒酒仍是舞臺上的那衣,那面具,修長挺拔的身材,美好失真,形若曖昧。
她優雅的移步過去,身子慵懶散漫的坐在沙發上,每一步,每一個動作無一處不彰顯她的完美,素手輕抬,手腕潔白美麗,隨著她一舉一動,已倒好了幾杯酒,抬眸卻見樓少目不轉睛的盯著她,她也不惱,眸色不變,淡漠疏離,難得染了薄薄的笑意:"樓少,我敬您!"
樓圓會意,與她的杯子碰了碰:"能讓久久陪我喝一杯,此生足矣!"
"與樓少共飲亦是久久的榮幸!"酒酒面色不改,容色不變,笑意軟軟。
樓圓開心,徐少也樂意,三人輾轉之間已經喝了好幾杯,久久從始至終眸帶笑意,但是男人順勢想摟她的腰時,卻被她輕輕巧巧的避去:"徐少,我今晚只喝酒!"
"是,是,那我再敬久久一杯!"徐少松了手,面露遺憾。
久久倒也不客氣,又是一杯一飲而盡,然后重新給自己倒了一杯酒,看的卻是角落里男人的方向,隨意一問:"樓少,我記得方才南華得罪了您這位貴客,不知我是否有榮幸敬他一杯,替南華道個歉?"
方才的場景還歷歷在目,心底掀起一場無可企及的疼,她多年游蕩風月場所,自然知道這個房間內作主的是這個男人,如果不是他的默許,南華不會挨打,而直接動手的是樓少。
樓圓,是嗎?新仇加舊恨,我會一筆一筆的跟你算!
樓圓不出聲了,遲疑的望著角落那人,方才幾人喝酒,他既不加入,亦不親近,依是一副淡漠疏離的面容,黑亮如洗的眸,灼灼光華,微微側頭,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不喝酒,你們隨意!"角落的男人淡淡出聲,卻有不容拒絕的堅定。
久久訝異,在魅惑之都這么久了,還是頭一次遇到有人拒絕,啞異慢慢在眸底黯淡,她輕笑出聲,紅色的面具顯得更為神秘:"那真是遺憾了,先生,白開水,您喝嗎?"
她問的隨意,男人卻倏地抬頭。
燈光暗沉,落在他眉宇間,他的輪廓隱在黑暗里,唯有一雙漂亮的眸子黑亮逼人,似攏了淡淡的霧氣,又似落了千年寒雪,清透無比:"離我遠點!"
久久錯愕,明眸眨了眨,隨即失笑,她被這個男人拒絕第二次了呢?
……
南華出了魅惑之都,打車離開,宛玉要跟著她,她卻說不用,車子離開,她的神色已經恢復淡漠,等車子繞了一道街之后,她讓司機停了車,然后下車,走進一個暗巷。
出來的時候已經換了一身衣服,黑衣黑褲,就連容色亦不如方才的清淡無奇。
她重回到魅惑之都的時候,里面還是一如既往的熱鬧非凡,形形色色的男女在這里紙醉燈迷,縱情聲色,或尋歡,或找樂,她掩下眉心的涼意,看似漫不經心的跟人打招呼,實則熟門熟路的穿梭在人群之中。
縱使這是一張完美的臉,亦沒有人在意她在酒吧里穿梭,畢竟燈光太暗,不是嗎?
二樓,一個兔子裝的少女眉目沉靜的看著方才那個包廂,因為門沒有開,她看不到包廂里面的那個人,她心里粗略的算計了動作,如果自己能進行,肯定能一擊得手!烈焰般的唇角勾起一抹艷絕的笑意,但卻陰沉如水,清寒如冰。
倏地,肩膀一沉,她心頭一凜,不敢相信竟然有人能無聲無息的靠近自己,大腦還未做出指令,已經迅速出手,卻在看到眼前的女人時,頓時松開了手:"南華姐。"
"寶貝,你在玩火自焚!"南華靜靜的看了她一眼,聲音清淡中的帶著一抹無奈。
少女歪了歪腦袋,明亮的眸染上醉人的笑,聲音里卻有幾分薄薄的委屈:"南華姐,我在替你報仇耶!"只要殺了里面那人,南華姐就不會這么痛不欲生。
南華黑眸中閃過一絲流光,卻很快,轉瞬即逝:"關欣,我自己的事,我會處理!"
"南華姐,我就是看不過你受的委屈!"關欣不悅的嘟唇,她雖然年紀小,但盛在身手敏捷,這次聽說那人的消息,她就潛伏在這里,只待一擊命中目標。
委屈?要說這么多年不委屈是沒有人信的,心口裂開卻明眸含笑:"你對我的好,我會銘記,但是關欣,我不允許你在這里動手!"她剛剛得到消息關欣今晚混進了魅惑之都,意圖行刺那人,她這才匆匆回來,幸虧她趕來的及時,不然后果不堪設想。
就算是關欣能得手,她能活著出去嗎?
而,這里是誰的地方,她再清楚不過,也正是因為這樣,她才選擇在這里呆了一段時間。
"南華姐,為什么?他明明傷害了你,為什么不讓我動手?"關欣不悅。
南華無奈:"關欣,你聽著,從始至終他不欠我,當年的事,并非是他一個人的過錯!"當年的事,究竟誰對誰錯,她不能妄下定論,她一邊說一邊將她拉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