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城和哉一貫是一個喜歡把專業的事交給專業的人做的人。
所以在告別護士與護士長之后,他直接打了電話給工藤。
這件事情現在還不好找警察,但是作為小孩的柯南很適合去干這種事情,而且工藤新一可是有名的高中生偵探。
雖然結城和哉覺得這家伙太高調,但起碼人家有真才實學,在查案方面是個高手。
他就不行,他連檢測硝煙反應的原理都是這次之后才知道的。
詳細說了風戶京介的事情,柯南表示會去米花太陽廣場酒店調查有沒有手法可以不起硝煙反應。
“好,我陪你一起去,我來醫院找你。”
掛斷電話,結城和哉站在樹蔭下,不可避免的陷入了思考。
如果風戶京介確實是兇手,那么他下一步會怎么做呢?
他是小蘭的主治醫生,這就意味著小蘭的記憶恢復情況他會非常清楚,而等出院后,他一定會叮囑只要小蘭的記憶有恢復傾向,記得立馬告訴他。
因為他是主治醫生,這種要求是非常合理且必須的。
而為了自身的安全,他不會在醫院里下手。
但出院后他一定會尋找最快的時機動手,因為越拖他越容易暴露。
出院后,他會怎么掌握小蘭的行蹤呢?
監視?
可作為醫生,他的工作應該是沒空全天監視的吧。
托人?
這種事情不可能讓別人來做。
想不出來,結城和哉皺起了眉,打算先回米花藥師野醫院。
現在一切還需等待至抓到確切證據的時候。
希望工藤能找到什么有用的線索吧。
忙完這一圈,時間現在已至下午,結城和哉到達米花藥師野之后才發現肚子餓了,又打了個電話給工藤,告訴他在醫院外的便利店等他。
在外面的便利店隨便買了個飯團和一盒純牛奶,等店員加熱飯團后,結城和哉坐在便利店外面的凳子上邊吃邊思考。
思考如何抓住犯人的痕跡。
現在明面上有警察看守小蘭,這兩天毛利先生和老師也會陪著,所以結城和哉覺得他明面上不需要再去看著小蘭。
而犯人為了不暴露,只會更加小心,會很注意的避開這些人。
喝了一口純牛奶,將吃完的飯團包裝扔進了垃圾桶。
結城和哉單手拿著牛奶,咬著吸管,突然意識到,或許他可以藏在暗處?
看守的警官與老師他們肯定會被提防,而他這個只是偶爾來看望的人卻不一定會被注意。
犯人藏在暗處,等待下一次的出手,那他就也藏至暗中,等待犯人的出手。
吸上牛奶盒底的最后一些牛奶,結城和哉覺得可以試試。
不過,他明天開始就要上班了,先請假?
那就先請幾天假吧。
想好之后,結城和哉將喝空的牛奶盒也扔進了垃圾箱里。
不過現在還有一個問題,那就是怎么躲?
得躲到敵人的暗處,要是躲到敵人的明處就搞笑了,然后就是敵人看著你百般姿態的表演。
還是得先知道犯人更多信息,跟工藤走完這趟再說。
很快,柯南跑來了,還拿來了妃英理的汽車鑰匙。
結城和哉接過鑰匙,看著匆匆忙忙跑來的柯南,問了一句,“你們吃飯了吧?”
“當然,我們快走吧。”
可以,兩人去停車場拿車,路上柯南告訴結城和哉,他想起結婚慶祝會那天在放傘的架子那里有一把傘本來是鎖住的,后面事情發生之后傘卻沒有在鎖扣里了。
當然沒想那么多,現在想起確實很可疑。
這確實是很重要的一條線索。
結城和哉開著車載著柯南又一次去了米花太陽廣場酒店。
15F。
傘已不在架子里,不過幸好有前臺。
結城和哉坐在招待區的沙發上等待柯南去詢問前臺。
不一會,柯南就拿著一把透明雨傘回來了。
他將傘打開,這傘上有一個可以容納成人手臂寬的破洞。
“這就是犯人不留下硝煙反應的證據。”柯南看著透明傘,沉聲對結城和哉說道。
也就是說那天參加聚會的人現在全都有了嫌疑,特別是風戶京介的嫌疑現在直線飚漲。
結城和哉仔細看了看那把透明傘,思索了一會,問道:“犯人用這把傘擋在身前,然后拿著槍從破洞里伸出,這樣射擊的時候就能擋住飄散的火藥?”
“嗯,大概就是這樣。”柯南同意了結城和哉的說法,重新將傘收起。
“那現在你有什么調查方向了嗎?”結城和哉看著又露出自信笑容的小子。
這種自信笑容專屬于偵探。
偵探就是這樣嗎?沉迷于破案,執著于真相?
結城和哉覺得自己可能永遠也無法理解像工藤新一這種偵探的心理,對于他來說只希望這種案子離自己遠一點,離身邊的人遠一點。
如果這次沒牽扯到身邊人,結城和哉是絕不會插手這些事情的,沒興趣沒資格。
他雖然喜歡思考不合常規的事情,但這不意味著他喜歡麻煩。
對面的男孩做出了回答。
“結城,現在可是我們主動出擊的時候了。”
永遠被動只能疲憊應對,掌握主動權才能抓住那個囂張的家伙。
“好。”
…………
結城和哉送柯南回醫院后,自行搭乘地鐵回了家。
犯人有多種可能,需要一個一個試探。
“什么?你和爸爸要回神戶住一段時間?”正想給自己倒杯水的結城和哉,有些懵的看著自己的媽媽。
自從搬來東京,結城和哉就沒回過神戶了。
“對啊,和醬~”結城燈子笑嘻嘻的抱住了結城和哉,揉他的腦袋,“不要太想念爸爸媽媽喲~”
結城和哉無奈的扯下媽媽的手,“那你們也不用這么著急吧,小哀和阿笠博士知道嗎?”
結城真守和結城燈子已經把行李收拾好了。
“誒呀~就是突然想到好久沒和老朋友們見面了,所以就想去了嘛。”
好吧,你們兩位確實是這樣的性格。
“不過,爸爸媽媽有給你留禮物哦~”結城燈子回到丈夫的身邊,靠進丈夫懷里。
結城真守拿出了一個車鑰匙遞給結城和哉,“長大成人的禮物,車放在車庫,自己等下去看。”
結城和哉看了看手里的車鑰匙,“突如其來的父母愛?”
莫名其妙給他買輛車干嘛,不是一向推崇讓他自己獨立嗎?
怎么他都工作了還送車給他。
結城真守和結城燈子沒理會他的疑問,風風火火的離開了房子,并未要結城和哉開車送。
臨行前還囑咐了結城和哉一定要多發照片給他們。
結城和哉看著載著他們的計程車遠去,將車鑰匙收進了口袋里。
傍晚,阿笠博士與小哀回到了家中。
正在做飯的結城和哉從廚房探出頭,告訴他們自己父母離開的消息。
“啊,怎么這么匆忙,上次結城先生還和我說要一起去吃甜品呢。”阿笠博士頗感遺憾。
“博士,你還想吃甜品?”灰原哀拿著手里阿笠博士的體檢報告,殘酷的告訴他,“從現在開始,你已經與甜品無緣。”
“啊——不要吧小哀,偶爾吃一點點應該沒問題的吧。”阿笠博士頓時慌了,不能吃甜品的人生還有什么意思。
灰原哀拍拍手里的報告,冷淡說道:“駁回。”
結城和哉從廚房端出菜品,對眼前這幕感到好笑,“好了,先來吃飯吧。”
吃完飯,還在傷心甜品的阿笠博士回了房間。
結城和哉坐在沙發上,擼擼日漸肥碩的七谷。
抱起來掂量了一下,這得差不多十斤了。
放下張牙舞爪的七谷,結城和哉考慮是不是得讓七谷減肥了。
貓太肥了好像對身體不太好……
所以……明天貓糧減量?
七谷好像察覺到了結城和哉那隱隱約約透出的惡意,溜去了沙發另一頭的灰原哀懷里。
“小哀,你說七谷要不要減肥呀?”結城和哉索性詢問灰原哀。
腿上突然多了一份重量,灰原哀從思緒里回神,“現在還不用,不是特別超重。”
好吧。
不過也是,一只貓又不要上學不要工作的,絕育之后還不要找對象了,還不讓它吃,這也太殘忍了。
灰原哀看著準備起身上樓的青年,喊住了對方。
“偵探事務所那位現在怎么樣了?”
結城和哉反應過來她說的是小蘭,“小蘭應該后天就可以出院了,不過記憶還沒有恢復的跡象。”
“是嗎……”灰原哀低頭看了看在她腿上閉眼準備睡覺的七谷,表情突然變得有些落寞,“失憶也是一種好事吧。”
如果她也失去了記憶,就這樣像一個正常的小孩生活該有多好。
結城和哉聽到這句話,愣了一下,重新坐回灰原哀身邊。
他用雙手搭住灰原哀的肩膀,誠懇的望著她,說道:“小哀,失憶這種事情絕對算不上好事。”
“也許失憶會讓你忘了那些不愉快的經歷,但同時你也忘了你在意的人,忘記你們之間發生過的事情。”
“你想想,如果一個在意你的人被你忘記了,他該有多難過。”
“如果那個人已經去世了呢。”灰原哀并未抬頭去看結城和哉的表情,只低著頭望著七谷圓溜溜的琥珀色眼睛。
“有人說,人身體的死亡只是初次的死亡,直到沒有人再記住他時才是真正的徹底死亡。”結城和哉摸摸灰原哀的頭發,試圖撫平她的不安,“如果他已經去世,就更要記住他了。”
“畢竟,那是他在這個世界上存在過的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