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在小店里結束了討論，隨即便回到了艾伯納自己的事務所，艾伯納的事務所不大，位于一處普通的商業寫字樓的第一層。

這棟寫字樓屬于一個統一的偵探社，名為“威綸偵探社”，基本全威綸的偵探都住在這里，但實際上，只有少數幾個人常住在這里。

偵探是非常容易和別人結仇的行當，在威綸，一個合格的、老練的偵探，勢必會擁有許多個安全屋，一個顯而易見的固定住所，只會讓仇家的報復變得非常方便。

在住所上，艾伯納算是建了個便宜，整個一層，有四分之一的面積被劃分為了一個獨立套間，三室一廳一衛，擁有不需要經過隔壁偵探大廳的獨立入口，這是屬于威綸偵探社社長的住所，鑒于多種原因，艾伯納如今住在這里。

帶著霧間瞳參觀了一遍自己的住所后，霧間瞳選定了一間臥室，她在回來的路上就已經表達了要住在這里的意思，艾伯納倒也不介意，兩人一起行動總比一個人好得多。

只是霧間瞳這個年紀的女孩，在艾伯納看來，她的父母應該會對她管教的更加嚴格，和一個二十多歲的青年同居，對于一個花季少女來說，并不是一個安全的選擇，不過好在艾伯納覺得自己是一位十足的正人君子，腦子里只有公平和正義。

簡單收拾好房間后，艾伯納回到了客廳，一位不速之客又坐在了這里。

“你就不知道敲門嗎？”

望著自顧自喝茶的奧狄斯，艾伯納有些不滿：“這次別忘了付茶水費。”

“對待客人，你就不能禮貌一點嗎？”奧狄斯瞄了他一眼，繼續喝茶，“和我打好關系，我可是能給你很多方便的。”

“對不住，不需要。”艾伯納在他的對面坐下，翹起二郎腿，盡可能的表示自己的鄙夷，“你這次來又想干嘛？”

“來看看你過的怎么樣，又沒有跑掉。”奧狄斯說，“失控的秘法巫師會對社會造成很大的威脅。”

“很抱歉，我精神狀態好的很。”艾伯納嘲笑道，“而且我已經做好了安全準備，只要我意思，你們和巴德的交易，第二天就會在全城傳得沸沸揚揚。”

“你不會的，”奧狄斯說，“我相信你不是那種人。”

“我接巴德的委托時也這么想，后來的結果你也看到了。”艾伯納自嘲道，“天下間總有蠢貨，以為自己能讀懂另一個人。”

“看到你這么精神，我也就放心了，我們會繼續偵查，保證你能活下來。”

“老板，我要回去拿下衣服……這位是？”

霧間瞳一出來就看到了奧狄斯，后者也迅速注意到了她，接著奧狄斯的視線在霧間瞳和艾伯納之間游走，臉色越來越鄙夷。

“奧狄斯先生，你大概需要去看心理醫生，”艾伯納說，“看你的臉色，我都能想象到你把我想成了多不堪的人。”

“不然呢，你要我怎么想？只有電視劇會這么拍！”奧狄斯抗議道，“這不正常好嗎？精神控制的秘法的處罰條例是無期徒刑到死刑，除了這條，你像我怎么理解？”

“你的心理真是太陰暗了，達內爾知道嗎？”艾伯納笑道，“事情沒你想的那么復雜，如果你不介意陪她回家一趟的話，一切矛盾都會解開。”

艾伯納轉向霧間瞳，接著說道：“這位是薩里奇的探長，年輕有為，如果他能護送你的話，任何人都傷不到你。”

“誒，真的可以嗎？”霧間瞳轉向奧狄斯，有些不自信。

奧狄斯看了看兩人，嘆了口氣。

“跟我來吧。”他說，“我車在門外。”

上車后，霧間瞳做到了副駕駛座上，在行駛途中和奧狄斯攀談起來。

“我是老板新招的助理，當時我正在找兼職，看到了他事務所門口提著的招聘啟事，”她解釋道，“我一直覺得偵探是個很帥氣的職業，就去應聘了，途中有些波折，不過最后我還是得到了這份工作。”

“他告訴過你他的現狀嗎？”奧狄斯問。

“你是指調查殺害鄧肯的真兇這件事嗎？當然告訴我了，而且還采用了我的思路進行調查，”提到這里，霧間瞳的臉上有些得意，“探長先生你也在調查這個案件？”

“這是我們的本職工作，當然了，”奧狄斯答道，“這件事非常危險，他把你卷進去可以說是不負責到了極點，我送你回去后，你別再和他聯系了。”

“我才不，我堅定了決心，我要幫助他查出真相。”霧間瞳說到這兒，忽然語氣一轉，“而且搞不好，這場風暴會席卷整個薩里奇區，為了這個區域的未來，探長最好也打起十二分警惕。”

奧狄斯瞄了她一眼，在他眼中，霧間瞳就好像忽然變了個人，整個人身上充滿了說不出的詭異感。

一瞬間，他想出的五種在停車的瞬間制服對方的手段。

“你是誰？”奧狄斯問。

“我嘛？你可以稱我為無常。”

聽到這個名字，奧狄斯想起了最近關于威綸市的一則傳說，這個傳說還是他的祖父說給他聽的。

威綸未被開發前，曾是一片被森林環繞的小鎮，每當夜色降臨，名為無常的死神便會降臨，讓事業處于頂峰的人死于各種意外，傳說中無常有著各種不同的面貌，有時賣花的小女孩，有時是拿著手槍的老牛仔。

這個故事對于一心想要攀上高峰的人無疑是恐怖的，因為無常會在他夢想實現的瞬間帶走他，讓他得到一切后迅速失去一切。

“死神嗎？我的祖父和我說起過你。”奧狄斯尚不清楚真相，只能姑且先當了真，“怎么，這次你又要去帶走誰的靈魂？”

“豁呀豁呀，探長先生真是的懂女孩子的小心思，”無常的聲音輕松愜意，還帶著幾分活潑，但是在奧狄斯聽起來，只覺得讓人毛骨悚然，“帶走誰，這對我可是個難事，畢竟這座城市值得被死神帶走的人實在太多了，奧狄斯·賽特爾先生，說不準你也是其中之一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