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三月見她眉眼間的笑意就像是融開了的春色，大抵心中是有真歡喜之事。

“給你再添一件兒開心的事，”她從口袋里拿出那個盒子“喏，你徒弟孝敬你的。”

林三月手指在盒子上點了兩下，推給了明秀秀，意味深長地笑了笑。

“我徒弟？”明秀秀明顯怔愣了一下，她想了想，不確定地問：“王奕小同學？”

“這小孩考上京州的大學后，可真是’一入候門深似海，從此蕭郎是路人’，我還以為他早就忘掉我這個舊人了，算他還有點良心，也不枉我們師徒一場。”明秀秀取下塑料手套，打開盒子，里面是一串白水晶手持佛珠。

林三月眼前一亮，道了一句：“你徒弟眼光不錯，嗯，這樣式襯你的氣質！”

明秀秀也贊許道：“還算貼心，知道投我所好。”

林三月手支著頭：“我看，他對你是另有所圖。”

她示意明秀秀手中的珠串道：“這手提佛珠不也叫念珠，這念的是誰喲，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明秀秀回了她一個眼神：“你竟扯，念珠是念經祈禱時計數用的，別望文生義。”

林三月搖搖頭，玩味地說道：“不不不，望文生義的可不一定是我，人家小同學可是一臉情真意切地讓我帶一句話給你，他說挺想你的。”

“我看呀，這佛珠就是個思人之物。”

明秀秀放下佛珠，“啪”地一下合上盒子，吸了一口可樂，面上如睿者：“你想多了，即使他對我心存慕艾，終究是抵不過時間和空間的，我和小王奕之間有著無法跨越的距離。”

“況且我對他無意，他早晚有一天會耗盡激情，我也不過是他人生路上的磨刀石而已。”

明秀秀將盒子收進包里，動作說不出來的溫柔小意。

林三月：“……”

“你就是饞人家的佛珠，還說的如此光面堂皇，差點真被你唬住了！”

“磨刀石又不是白當的，我當然要收取利息了。”

……

桌上一片風卷殘云，明秀秀不知想到什么，神情有些憂慮地說道：“咱們這段時間還是待在家里，少出門。”

“等會兒，我媽給我打電話了。”林三月伸出手掌示意暫停，另一只手接過電話。

“喂，月月呀，我是媽媽，海州市有好幾個人感染了病毒，你舅奶奶那兒小區封了，不讓人進也不讓人出，我和你爸過年恐怕回不來了，你要照顧好自己，該吃的吃，該穿的穿，在家待著，不要老出去，出去買東西，要帶口罩。”

“情況一好，我和你爸就坐高鐵回來。”

林三月心中一驚，最近漢州的病毒新聞她也關注過，只是她潛意識里以為這種病毒波及不到她的生活：“好的，媽，你和爸在舅奶奶家別著急，我會照顧自己的。”

“再不行，我讓秀秀陪我一起過年。”

“你們在海州市，也要注意安全，注意衛生，遠離人群，最好在舅奶奶家隔離。”

“我和你爸有啥擔心的，半輩子都走過來了，什么苦沒吃過，什么難沒見過，日子總會好起來的，你把你自己管好了就行！”

“……”

林媽在電話那頭左一叮囑右一叮囑，一句話反反復復說了幾回。

“怎么了？”

“海州市也爆發疫情了。”

明秀秀一驚，推了推眼鏡：“這傳播也太快了，不是說人傳人的可能性很低嗎？”

林三月皺了皺眉，這個年過得可真不安生，這天災人禍年年都有，隨著信息時代的到來，尤其處于信息爆炸的當下，新年前后，都會有大量的不幸新聞席卷網絡，而且更新迅疾，舊的下去了緊跟著新的又上來。

但每一年的煙火還是照常盛放，每一年的燈火也還是照常璀璨，而今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