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把桌子般出去”
高大男子伸手扶著天花板呼喊道。
張三翻出一個兇惡的白眼,動作卻不慢,抱起矮桌沖進小院子之內。
“你干嘛?”
盤坐好的張三疑惑看著,任然堅持扶持廳堂的張大年。
張大年眨了眨眼,鏗鏘有力道“這是信仰”
“信仰?”
張三腦子瞬間短路,這糙漢子什么時候有信仰了。
他一臉不信的四下望了望,一地狼藉,一片廢墟,這些才是你的信仰吧。
某些不和諧畫面隨著破敗的庭院映入眼簾。
“碰,碰,碰”
“這么簡單的字你要記多少遍,你腦子里長的是蛆嗎?除了前后拱,你倒是給我轉一下啊!”
“大年哥,那是廂房!那是廂房!”
“碰,碰,碰”
“你看你寫的是什么鬼畫符?手不行,不會用腳嗎?腳再不行,給我拿嘴含住”
“大年哥,你悠著點,那是茅房,臭味都飄出來啦!”
“碰”
“這么簡單的發音都念不準,牙齒沒用就捐給老人吃飯,舌頭不行給我割了下酒”
“大哥,這已經是第一千八百三十六張桌子了,山上已經光禿禿了”
“還玩,再不認真學習,我會控制不住我自己”
張大年沉穩的聲音傳來,廳堂隨著雄厚的話語一陣哆嗦,他趕緊伸出另一只手扶住。
“好,嗯”
張三摸了摸鹵蛋,瞪起銅鈴大眼,死死盯著書桌上的文字。
沒過多久,一股昏眩感迷糊住了雙眼,他搖了搖頭,嘆了一聲。
不是他不想努力,是這個世界充滿了惡意。
自學是不可能自學了,這輩子都不可能,外掛又沒有,只能。。
“呸”
張三啐了一口,拉開胸襟處,摸出掛在胸口的一方白玉。
白玉有拇指大小,半圓類的彎鉤型,一頭圓大,一頭尖細,里側中間有一條凹槽,凹槽中間凝結有細小水珠,一滴滴水珠綻放出透明色的光潤。
他細細揉搓了幾下,溫軟中帶點涼薄。
“兒啊!你本有一雙胞胎兄弟,也許是姐妹,這方玉本是一個完整的八卦圖,你出生那天我就扯了一半,一直掛在你身上,你是時候去找他了”
張三眼神黯淡著把思緒搖出腦袋,認賊作父之人何談尋親,更何況這已經是另一個世界了,怎么找,它還能帶我穿越回去。
“咦”
他眨了眨眼,發現了問題,古人云,生不如養,是這個理吧。
張三蹩腳的安慰了一下自己后,舉起白玉。
為了避免今天死在漲到六米的巨型大漢手上,只能出絕招了。
這大漢看似溫和,從來沒有打過他,不怕一萬,這大漢每漲一米就會變態一分,萬一對方漲到六米后性侵··性情大變。
現在應該是那個情況嗎?他正徘徊在被打死和不被打死之間,薛定諤的打死嗎?
他哆嗦一下,仰起頭,抖動著手中白玉,一滴晶瑩的液體在金燦燦的陽光下滑進他的嘴里。
‘叮’
一聲敲擊聲從門牙發出,水露四濺。
他伸出舌頭舔掉失誤,一陣清涼順著喉頭直通腹部。
這還沒玩,他早早就做好縮陽入腹的準備,讓寒意能順利通過不可描述之地。
酥麻的感覺讓他渾身一顫,冰涼感翻越過一朵小黃花直達尾椎。
一陣燥熱從脊椎直達天庭,無數細漢從額頭冒出。
‘轟’一聲悶響帶著熾熱沖擊著他的神經。
張三抹了抹額頭滑落的汗水,瞪大著泛起紅絲的兇惡眼神,死死盯著桌上藤蔓文字。
忽近忽遠的文字模糊著向他射來,他瞪著,瞪著,不敢分心一絲,就怕發生一點點變故。
猶如發燒般的感覺不停侵蝕著他的神經,他死死拽緊雙手。
皇天不負有心人,當一滴汗水順著眼角劃進眼眸,他下意識的眨了眨。
無數白色點點如雨點般由遠至近呈現在他眼前。
他保持著激凸的雙眸,努力記錄著這些白點出現的規律和時間。
當最后一個白點消失,張三沒敢合眼,任由那滴汗水沁出眼眶,接下來才是重中之重。
白點消失后沒過一秒,一條白線憑空出現,似乎也遵循著某種規律,白線先是左上,然后斜下,再側上。
復雜的走尋方式時快時慢,在一個固定的地方挪移著,有的如拇指長,有的如指甲那么長。
張三一動不動的記錄著,只有這三維立體式的手機解鎖方式,才能讓他徹底記住那些復雜的紋路和斑點組成的文字,所代表的意思。
這是他十年以來的成果,這也是他唯一能認識這些字的方式。
圖騰文看似簡單的幾筆亂攪,他也不知道別人是怎么認識的。
他每看一次,都會昏昏沉沉,就在要記住對方的時候,他都會暈倒,這也是他唾棄自己的原因。
這情況維持到了上山后的一天夜里,無聊出來散心看那個滑稽的月亮,這世界的月亮每到滿月都會長出白色翅膀。
“地球終于得到治理了嗎?”
張三對著張開翅膀的渣月亮咕噥了一句,銀白色的光華生氣般在他胸口沖擊。
他懵逼似的眨著眼,確實看到了無數細小的光顆粒游進他的胸口處。
他趕緊拉開衣襟一看,那方白玉似乎在吸收月華。
他懵懂之間感覺到,這是好事,干好事就要偷偷的。
自那以后,每當月圓之夜他都要跑到房屋外邊欣賞月亮。
“喂,你不睡覺明天怎么學習,難道你想死在這里”
“好啦,大年哥,勞逸結合,以后我會努力的”
張三那時候還認不來一個字,張大年也是年輕,也就輕信了。
三個月過后,張三存夠了一滴液體,他迫不及待的吞下了。
試驗,怎么可能沒試過,第一晚那一小滴露水他就試過了,樹木沒有反應。
山上又沒有活物,那個堂哥他不敢動,不知道為什么,上山一個月,對方就比他高了一個頭。
山下之人也討論過,這兩人到底是誰破壞了規矩,為什么能有人長那么大個,最后翻了那本即將壽終正寢的族譜,也沒找到原因。
統一口徑歸結在了文盲身上,絕對不是欺軟怕硬。
對于沒有凡人小瓶那類的效果,張三舒心多了,吞服下液體之后,他就有了一股明悟。
這液體似乎是某種玄之又玄的東西,讓他精氣神得到充分的發揮。
說人話就是,喝下去之后,他就知道了作用,無非是我愛學習,學習使我快樂。
就這樣,張三的學習之路開始了,奈何文字太多,月圓之夜太少。
學了十年還差十個字,這十個字讓他咬牙切齒。
他雖然無時不刻都在進步。
最高峰的時候,一滴液體可以學一百個。
這是什么概念,一年十二個月,一個月一滴,一滴是一百,學三年就好了。
可有些字就是學不會,特別是這十個字,卡了他十年,他每次信心滿滿的挑戰,都會落個灰頭土臉。
他也想不出哪里出了問題,是腦子嗎?或者是月亮沒得力,亦或者是奇玉之水滿足不了他的需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