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生還想強調,見凜炎半蹲著死拽住她的衣角,終是沒有再開口。
嗌朝見氣氛不對,趕緊轉移話題,“行了行了,煩不煩,人家姑娘不愿意就不要勉強,再說了,這事你的事嗎?人家正主都不急你急個什么勁?”
“唉你怎么說話呢!什么叫不是我的事,這可是我老哥交代我的,怎么就是不急,他只不過是有要緊事在身所以交代給我罷了。”
“什么要緊事?”一直在邊上裝‘透明人’的某草道。
凜炎剛想開口,注視到邊上的嗌朝盯著自己,連忙笑著含糊道:“沒什么,不是什么大事。”他不能告訴嗌朝這龜孫子,這孫子雖然和他哥交好,但他可不吃這套,人心隔肚皮,誰能知道這孫子哪天會不會捅刀子?
嗌朝見凜炎這般,還有什么不清楚的,冷笑道:“我還不知道你,無非是想辦法讓凜風去送死!”
凜風和他結交這么多年,有些事他雖然沒說,但是還是知道些內情的,家家都有本難念的經,他懂,只不過,這次的事關乎凜風性命,他是不會放任不管的。
凜炎聽的火大,嗌朝這話說的好像是他不管他哥性命一般,從來都是這樣,他們在這事上的分歧很大,無非就是因為上一代的恩恩怨怨,他希望幫他哥離開這個鬼地方,而不是犧牲自己讓他自由,這樣的自由他寧可不要,嗌朝呢?這孫子可不這般想,蠻荒的人向來惜命,至于別的,說到底都是胡扯,他對于那種無望的自由從來都是嗤之以鼻,自由?能當飯吃嗎?
“我不和你廢話,反正今天我是帶定了,我答應過要安頓好你的?!焙竺娴脑掞@然是對安生說的,他溫和一笑,像是鄭重的做了一個承諾。
安生一怔,她望著這張酷似凜風的臉,除卻些許差別,但那上面安撫的笑卻是一點不差,她想起了剛蘇醒的那個不太好的初見,想起了她的死纏爛打,他的無可奈何,想起了他們相處的短短幾個月,她說不出是什么感覺,只覺得心里發澀。
“你說的不可,我答應他不亂走的,你帶我去見他。”這種借口實在是勉強,可是她想不到別的了,她太笨了,想不到可以說服人的借口。
毫無意外,凜炎拒絕,他不能讓安生涉險,嗌朝嗤笑,忽略凜炎面含警告的眼神,開口道:“小安生啊!他不帶你去,我帶你去。”說完還不忘拍拍胸口,一副信我準沒錯的模樣。
……
凜風提前一步來了禁湖,彼時身后身后跟了一堆人,行動迅速,下盤穩妥,均帶著面具提著命劍,為首的人穿著件碧色衣袍,在枯燥的禁湖邊上顯得極其鮮艷顯眼。
“殿下,什么時候行動,我這么千里迢迢來的,風餐露宿,可不要讓我們白來一趟啊!”緹水搖著扇子不緊不慢,語氣輕快散漫中暗含暗示警告,聽著讓人不舒服。
凜風沒有搭理緹水,他面色沉靜地望著碧色清澈的禁湖,波光粼粼的水面閃著澄耀的光,凜風上前一步,水面照出了湖上人的倒影,潔白的衣袍外套著一個碩大的斗篷,遮住其透紅的面頰和絲絲縷縷的發絲,濃密的睫毛半遮住猶如琥珀的眸,叫人瞧不請其中的審示。
這湖有古怪,他暗叫不好,連連后退,只見湖中的倒影變了,整個湖上的波光依舊,只是那水汽透出的無形詭異卻怎么都叫人忽略不了。
緹水見凜風的異動,扇子一收,傳令屬下小心行事,身后人輕微點頭,熟練的提刀在前,以緹水為中心圍成了一個圓形,將他護在其中。
只見那水汽越久越大,不待片刻就化為了一個巨大的水鏡。
眾人無疑被巨大水鏡吸引,紛紛望過去,只見那水鏡結象,將眾人引進去,破碎成無數個碎片,那碎片透著蔥倩色,映出無數個畫面。
“別看。”凜風大聲喊道。
來不及了。
已經來不及了。
她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