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老藥箱里的草木靈》

一、校醫室的藥香

清晨的校醫室飄著艾草和酒精的混合氣味。女媧捏著片干枯的艾葉站在藥柜前，葉片邊緣的鋸齒沾著點銀粉——這是今早打掃圖書館展柜時，從玄光鑒底座掃出來的。艾葉背面的紋路很奇怪，用放大鏡看，竟像無數細小的“靈”字在蠕動。

“這是三年生的蘄艾，”校醫正往藥罐里添水，白大褂口袋露出半截聽診器，“去年從老家帶的，專治蚊蟲叮咬。”她突然指著艾葉的莖，“你看這斷口，不是自然干枯的，是被人用指甲掐斷的，還留著月牙形的印子。”

靈月舉著個蘋果湊過來，果皮上沾著點泥土：“戚大爺說這艾葉和玄光鑒能產生共鳴！”她咬了口蘋果突然停住，“你聞沒聞到？艾葉有股松油味，和木老頭的松油膏一個味道！”

校醫室的老藥箱突然“咔噠”響了聲，鎖扣自己彈開了。女媧掀開蓋子，里面的玻璃藥瓶倒了大半，裝薄荷腦的瓶子碎在角落，碎片上沾著的不是薄荷粉，是瀝青狀的黏液，和之前課桌滲出的魔液一模一樣。

“今早六點來換藥箱，”校醫撿著玻璃碎片，“看見窗臺上有片艾葉，上面還卷著根黑線，我以為是蜘蛛網，扔了才發現——藥箱里的艾草全變成了黑色。”她指著藥柜最底層，“那里原本放著個舊布包，是老王以前留下的，里面裝著治瘋病的草藥，現在不見了。”

女媧把艾葉塞進標本夾，玄光鑒碎片在口袋里微微發燙。她剛要彎腰撿碎片，就見靈月突然指著藥箱夾層——里面藏著張泛黃的藥方，字跡被水漬暈了大半，只能看清“蘄艾三錢、松針五錢”幾個字。

二、植物園的枯萎草

早讀課的陽光斜斜照進植物園。去年種的蘄艾本該郁郁蔥蔥，現在卻成片枯萎，莖稈發黑，像被火燎過，根部還纏著黑色的線，正往泥土里鉆。

“這草是被吸干了精氣！”負責植物園的李老師蹲在地上，手指捏著草莖輕輕一折就斷了，“昨天還好好的，今早一來就成了這樣。你看這根須，上面的絨毛全沒了，像被什么東西啃過。”

戚天背著掃帚出現在籬笆外，他沒進來，只是站在外面盯著艾草。老頭從懷里摸出個小布包，往枯萎的草上撒了點粉末，草莖立刻冒出白煙：“這是‘蝕靈線’，暗淵用學生的焦慮情緒養的，專吸草木靈氣。”他突然敲了敲籬笆，“你們班最近誰總失眠？”

靈月突然舉手：“是小雨！她最近總說做噩夢，夢見黑色的草纏她的腳，還說植物園的艾草在夜里發光。”她指著枯萎的艾草中間，“那里有個土坑，像被人挖過又填上了！”

戚天用掃帚柄往土坑捅了捅，地面突然陷下去個小窩，露出半截陶瓷罐，罐口刻著的蓮花紋缺了個角，和玄光鑒的花紋能對上。他剛要伸手去夠，陶瓷罐突然裂開，里面流出黑色的汁液，在地上凝成個“淵”字，邊緣還泛著油光。

植物園的灑水壺突然自己晃動起來，噴頭對著“淵”字噴水，水珠落在字上不僅沒沖淡，反而讓字更清晰了。女媧突然發現，水壺的底座沾著片艾葉，葉片上的齒痕和校醫說的月牙印一模一樣。

“暗淵在養‘噬靈草’。”戚天把掃帚往地上一戳，“這草要靠草木靈氣和學生的恐懼長大，等長到三尺高，就能打開小的暗淵裂縫。”他突然對女媧使了個眼色，“去看看暖房里的薄荷，那東西克邪。”

暖房的玻璃門虛掩著，穿藍工裝的男人正用剪刀剪薄荷，懷里還抱著個布包，露出的邊角沾著點艾草灰——和校醫藥箱里丟失的布包一模一樣。

三、食堂的艾草包

午休時的食堂飄著艾草香。打飯窗口新添了艾草青團，阿姨正用竹籃裝著往外賣，青團的綠色里透著點黑，像摻了別的東西。

“這艾草是今早從植物園摘的，”阿姨往青團上撒著芝麻，“李老師說新鮮得很，就是有點蔫，我加了點松針粉提香——你別說，還真有股清香味。”

女媧咬了口青團，突然皺起眉——里面的餡料不是豆沙，是黑色的泥，帶著股腥甜氣，和之前墨蛇的味道一樣。她把青團吐在紙巾里，黑色的泥在紙上蠕動起來，漸漸變成細小的蟲子，爬向旁邊的艾草束。

“這青團不對勁！”靈月把青團扔在餐盤里，“你看蟲子碰到艾草就不動了，還變成了灰！”她突然指著打飯阿姨的圍裙，“你圍裙上的艾草葉，背面有字！”

阿姨扯著圍裙看了看，葉片背面用指甲刻著個歪歪扭扭的“救”字，邊緣還沾著點紅漆，和圖書館舊書柜的顏色一樣。

戚天端著餐盤坐在鄰桌，他沒吃青團，只是用筷子撥著碗里的艾草蛋：“這青團被魔液泡過，吃了會讓人犯困，夢到暗淵的幻境。”他往蛋上撒了點松針粉，“你們看——”

蛋黃突然裂開，流出的不是蛋液，是黑色的汁液，滴在餐盤上發出滋滋的聲響。穿藍工裝的男人正好打飯經過，他往青團里加了勺辣椒油，黑色的餡料在他筷子下變成了線，悄悄纏向他的手腕。

“他自己都不知道被暗淵算計了。”戚天的聲音壓得很低，“那魔液不僅害人，也會反噬宿主。”他突然把艾草蛋往男人餐盤里一放，“小伙子，嘗嘗這個，敗火。”

男人的手腕突然一抖，筷子掉在地上。黑色的線碰到艾草蛋，立刻縮了回去，像被燙到了。

四、舊藥房的草藥香

下午的老藥房擺著整面墻的藥柜，每個抽屜都貼著泛黃的藥名標簽。店主是個戴瓜皮帽的老頭，正用戥子稱艾草，戥子的銅盤上刻著“濟世”倆字，邊緣還沾著點黑色的藥渣。

“這艾草是三年生的，”老頭把艾草放進紙袋，“能安神，還能驅邪。前幾天有個穿藍工裝的來買，說要治失眠，還問我有沒有‘噬靈草’的種子。”他突然往艾草上噴了點清水，“那人心口有塊黑斑，像被什么東西咬過，我讓他去看醫生，他說不用，抹點艾草汁就行。”

靈月指著藥柜最上層，那里擺著個陶瓷藥罐，罐口的蓮花紋和植物園挖出的陶瓷罐正好互補：“那罐子里裝的是什么？看著和我們找到的罐子一樣！”

老頭搬來梯子取下藥罐，打開蓋子的瞬間，一股松油香飄出來——里面裝的不是草藥，是揉成團的艾草，每片葉子都用紅繩捆著，繩結是蓮花形的。“這是老王年輕時寄放的，”老頭指著罐底的字，“說等他不瘋了再來取，里面的艾草每三年換一次，都是木老頭送的新艾草。”

藥房的掛鐘突然慢了半拍，明明兩點整，卻只敲了一下。鐘擺的影子里，映出老王年輕時的樣子，正往艾草里摻松針粉，嘴里還念叨著：“草木有靈，能鎮心魔”。

女媧突然發現，藥罐底部的艾草團里，裹著個小小的青銅片，邊緣的齒痕和玄光鑒碎片嚴絲合縫——是最后塊玄光鑒碎片！

五、宿舍的失眠夜

晚自習的鈴聲剛落，女生宿舍就炸了鍋。小雨坐在床邊哭，枕頭套被眼淚浸濕了大半，上面還沾著黑色的草屑，和植物園的枯萎草一模一樣。

“我又夢見那草了，”小雨攥著被角，指節發白，“它從床底鉆出來，纏著我的腳往床底拖，還說要我陪它在暗淵里待著...”她突然掀開床墊，“你們看！床板縫里有黑色的線，和夢里的草莖一樣！”

靈月用鑷子夾出線頭，線在她指間變成黑色的粉末，撒在艾草葉上，立刻冒出白煙：“這是蝕靈線！戚大爺說用艾草熏能驅走！”她從書包里掏出艾草包，“女媧下午在藥房買的，說能安神。”

女媧把艾草包放在床頭，玄光鑒在桌上發出柔和的光。光線下，床底的陰影里顯出團模糊的影子——穿藍工裝的男人正往床板縫里塞黑色的線，線的另一頭纏在他手腕上，那里的黑斑比在藥房看到的更大了。

“他在利用小雨的恐懼養線！”女媧突然往床底撒了把松針粉，“暗淵的力量來自負面情緒，你越怕，線長得越快。”她指著玄光鑒的光芒，“你看，光里沒有影子，它不敢過來。”

小雨的哭聲漸漸停了，她指著艾草包——里面的艾草正慢慢變綠，原本黑色的草屑在光芒里化成了灰。“我好像不怕了，”她拿起片艾草葉，“這葉子摸著暖暖的，像媽媽的手。”

宿舍的窗戶突然被風吹開，那只綠眼黑貓蹲在窗臺上，嘴里叼著片新鮮的蘄艾，輕輕放在窗沿上，轉身消失在夜色里。

六、實驗室的煉藥鍋

深夜的化學實驗室，酒精燈的火苗忽明忽暗。戚天把艾草、松針和玄光鑒碎片放進瓷鍋里，鍋里的清水漸漸變成淡金色，冒出的蒸汽在天花板上凝成蓮花的形狀。

“草木有靈，玄光為引，”老頭用玻璃棒攪拌著藥液，“這藥能把蝕靈線從根上燒掉，還能讓小雨不再做噩夢。”他突然往鍋里加了點松油膏，“木老頭說，松油是草木的精魂，能讓藥效翻三倍。”

女媧往鍋里扔進最后塊玄光鑒碎片，碎片在藥液里融化，整鍋藥突然發出耀眼的光。光芒里，無數綠色的光點從藥液里升起，像螢火蟲一樣飛出實驗室——那是被蝕靈線吸干的草木靈氣，正往植物園的方向飄去。

實驗室的門突然被撞開，穿藍工裝的男人站在門口，手里舉著個黑色的草團，草葉間纏著無數根黑線：“你們以為救得了草木？暗淵魔主已經吸收了足夠的靈氣，明天日出時就會降臨！”他把草團往地上一摔，草團立刻長成半人高的黑色植物，張開的葉片像無數只小手，抓向最近的靈月。

戚天把瓷鍋往地上一潑，金色的藥液濺在黑草上，黑草發出凄厲的慘叫，葉片迅速枯萎，變成黑色的粉末。男人的手腕突然冒出黑煙，黑斑蔓延到了手肘：“不可能...魔主說這草不怕任何草木...”

他的身體開始變得透明，最后變成團黑霧，被玄光鑒的光芒照得煙消云散。黑草枯萎的地方，長出了株小小的蘄艾，在月光下泛著綠光。

七、植物園的新生芽

日出時的植物園，枯萎的艾草叢里冒出了嫩芽。李老師蹲在地上，手里的噴水壺正往嫩芽上灑水，水珠在葉片上滾成金色的球，像灑滿了碎陽光。

“這些芽是半夜長出來的，”老師的聲音帶著驚喜，“我凌晨來巡園，看見整個植物園都冒著綠光，像被什么東西照亮了——你看這根須，比之前的還壯實！”

女媧把煉好的藥液倒進灑水壺，靈月舉著相機拍照：“戚大爺說這是草木的回魂，玄光鑒把靈氣還給它們了！”她突然指著新生的艾草，“你看葉片上的紋路，像不像玄光鑒的花紋？”

戚天背著掃帚走來，他往艾草叢里插了根松木條：“這木條能擋住暗淵的魔氣，以后再不怕它們來搗亂。”他從懷里摸出個布包，“這是木老頭托人送來的艾草種子，說要種在圖書館前，和老松樹做伴。”

植物園的籬笆外，穿碎花裙的老太太提著竹籃走過，籃子里裝著剛摘的艾草，是張大爺的老伴。“丫頭們要艾草不？”老太太笑著遞過來一把，“張大爺說這草能辟邪，讓我多摘點給學校。”

女媧接過艾草，葉片上的露珠滴在手上，涼絲絲的像帶著靈氣。她抬頭看向圖書館的方向，玄光鑒放在展柜里，陽光透過玻璃照在鏡面上，反射出的光正好落在植物園的艾草叢里，像在說“我們都在”。

八、晨露里的草木香

早讀課的鈴聲混著草木香。三年二班的窗臺上擺了圈艾草，是靈月和小雨帶來的，葉片上的晨露還沒干，在陽光下閃著光。

“小雨說她昨晚沒做噩夢！”靈月給艾草澆水，水珠落在窗臺上，“她還說要和我們一起照顧植物園的艾草，說它們是我們的朋友。”

戚天路過教室，看見窗臺上的艾草突然笑了。老頭從懷里摸出個小布包，里面是曬干的艾草：“這是給你們的，縫成香包掛在書包上，暗淵的小嘍啰聞著就躲。”他指著窗外的朝陽，“你看那陽光多好，草木都醒了，咱們也該準備準備——暗淵魔主快來了。”

女媧摸著書包上的艾草香包，玄光鑒在口袋里輕輕發燙，像在回應她的心跳。她知道真正的戰斗還沒開始，但看著窗臺上的艾草、植物園的新芽，突然覺得有了底氣——草木有靈，人心有光，再深的黑暗也能被照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