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和黃鳳兒見面的五天之后,路過村外那條小溪的時候,偶然看見了坐在岸邊讀書的關南瑕。郁采桑這個時候心里面其實已經知道他和關南瑕是絕對沒有可能的,抱著這樣的想法,郁采桑十分大膽的偷瞄這關南瑕,但是她沒想到的是關南瑕五官敏銳,自己偷看的時候被對方逮了個正著。
郁采桑躊躇的走到了遮擋她身形的柳樹之外,整張臉都紅了起來。
關南瑕早就在郁采桑走到附近的時候就發現她了,不過他并沒有主動和對方打招呼,雖然這個時候并沒有多少人,但是對女子來說名譽總是格外重要的。但是他沒想到的時候,這個小姑娘居然會悄悄的窺視自己,他忍不住在她再一次看向自己的時候和她對視,于是就看到這個先前還大膽的快死自己的小姑娘,就像是受驚的兔子一樣,把自己的頭收了回去,耳上一點點的染上紅暈,然后故作鎮定的從那棵根本擋不住什么東西的柳樹后面走出來。
“關先生,我們又見面了。”
關南瑕并沒有提起自己適才逮住對方窺視的事情,反而溫聲說道:“這里的風景獨好,我來這邊溫習書本,準備下場今年的童生考試。”
郁采桑聽了關南瑕愣愣的問道:“您和我說這些做什么?讀書人的事情那里是我這樣的女人知曉的。”她的眼睛四處看著周圍,最后落到河邊的野草上面。
關南瑕將手里面的書本放到石桌上面,站了起來,走到刻意和祂隔著一段距離的小姑娘面前,看著對方低垂的眉眼,一字一句道:“因為我想娶你,如果通過了童生考試,成為了秀才就去你阿娘面前提親好不好?”
郁采桑聽見關南瑕的話,震驚的瞪大了眼睛,讓她整個人看起來異常的可愛,整個人呆愣的喃喃著重復:“你想娶我?”,但是很快的郁采桑就變得冷靜了下來,黃鳳兒的樣子從來誒呦在他的心里面消散過“我不認為有什么地方比那些高門貴女出眾,你即便招惹了主母的不滿,但是也是王府的庶長子,沒道理會娶一個在身份上不會給你任何幫助的女人。我雖然只是一個農家女,但是我還是清楚門當戶對的。”
關南瑕沒想到郁采桑這樣一個單純的女孩竟然會這樣冷靜而理智,他的神情出現了一瞬間的空白,然后抿起嘴唇,才有些不堪的開口:“王妃是個糊涂的,覺得我會和她還在襁褓里面的嫡長子爭奪王府的世子之位,便迫不及待的將我這個精心培養的十六載的庶長子趕出去。我不能娶一個高門貴女,即便是小官的女兒也會出讓她感到威脅,既然如此我自然是娶一個不會讓她感到威脅的農家女最好。”說著關南瑕發出一聲嗤笑“我的那些婢女,我再怎么落魄也不至于娶一個婢女為正妻”
郁采桑雖然已經對關南瑕想要娶自己的意愿必定不會是因為對著有了心悅,但是也沒有想到是出于如此顯示的目的,她抿了抿嘴,冷聲道:“也就是說,我也算得上是你千挑萬選的好結果了。那我勸你還是絕了這個注意吧。你是潛龍在淵,總有一日會一飛沖天,我不愿意成為那個活的好像假人的官太太,寧愿嫁給一個聽我話的老實人,就算他不能給我好的生活,但是我自己也可以努力。憑我自己的繡藝不會難過的。”
“何必如此決絕,我絕對不會看錯的,你的眼睛里面有野心,不會愿意讓自己成為庸碌的人,或者說,你絕不愿意錯過我這個提升階級的機會。你的不甘心,我都看見了。”
“那又如何?”郁采桑反問道:“提升階層不是只有這一條路可走。”
關南瑕重新走到石凳上面,他的手指輕擊著桌面“實際上這是最簡單的一條路不是嗎?還是你想要什么承諾?”
“看來你是一定要娶我。”
“你是最合適的人選,我已經說過了。”
“好,那我就說我的要求,”木郁春不在看關南瑕的那張臉,他的視線落到小溪里面那些破水而出的光滑石子上面“第一條,在童生考試上面拿到案首。第二,只有得到我的同意,你才能抬平妻、貴妾、良妾、通房進門。在我沒有嫡子之前,就不要想了。第三,你的聘禮里面要有繡莊,鋪面,歸我經營,我噢喲把錢都捏在手里面。”
關南瑕聽了郁采桑的幾個條件,并不覺得有什么不妥之處。童生考試的案首想要拿下,也不是多難的事情。他對女色也沒有什么喜好,站在權利中心才是他的追求,后代的重要性都靠在后面。至于錢財,管家之權,女人向來都是覺得手里面要捏著點東西才安心。
“不是問題。”
郁采桑本來也沒有故意為難關南瑕的意思,見他答應的這么爽快,對他的欣賞又增加了幾分。
“口說無憑,還是白紙黑字的契約最合適,你認為呢?關公子?”
關南瑕頷首點頭“這是自然的,明日我會將寫好的契書交給你。那間可以看到我的院子的軒窗。”
郁采桑半點沒有再次被抓包的尷尬,但是她的耳朵悄無聲息的紅了,關南瑕自然是看到了,但是他卻故作不知的樣子,他本來就是故意的。
“母親有意帶我離開這里,去蘇州府。”
“不過是增加了些許難度罷了,我會在伯母將你許出去之前,求得她同意我們的婚事。”
“這就是你的事情了,你如果沒有那個本事我自然是樂得輕松。”
關南瑕的嘴角勾起淺淡的笑意“自然是不會勞煩姑娘在岳母大人面前替我說好話的,也不會讓姑娘久等。”
郁采桑從鼻翼發出一道短促的氣音,然后便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關南瑕失笑的看著郁采桑的背影消失在自己的面前,比起不清醒的普通女子,自然還是這樣有野心,而不蠢的人更適合成為他的妻子。
在郁采桑離開以后,在河道郁采桑不能看到的死角走出一個管家模樣的人“這位便是未來的夫人?公子的眼光實在是出挑。”
關南瑕沒有搭理那人的意思,反而拿起桌上面的書看了起來。
管家模樣的人自討沒趣,然后訕訕的摸了摸鼻子“我這就回王府稟告王妃,公子不必擔心您的聘禮。想必王爺那邊也會有所表示。”
“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