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都縣雖是小城,但是關南瑕還有一位好友在此居住,當初和關南瑕因為一飯之緣成為朋友,其人雖然有治世之才,但是偏偏在官場上面屢次碰壁,多次遭到別人的算計,最終決定辭官歸鄉(xiāng)。
關南瑕決定在秋闈之前出來游學,也抱著來拜訪舊友的目的,在他們一行人短暫的修習了品客以后,護衛(wèi)留在客棧里面而關南瑕就帶著郁采桑去拜訪住在三都縣的友人了。
那人是嘉永十八年的進士,和關南瑕是亦師亦友的關系,畢竟年紀差距在那里。在辭官以后他就在縣里面買了一個院子,帶著母親和妻子一起生活,平日里靠辦學為生,他這個人執(zhí)拗了些,但是在辦學上卻是恰恰好,辭官之后的幾年,倒也培養(yǎng)了好些弟子出來。
對方是在自己家里面辦學,每一年收的學生都不多,剛好是維持自家生活的樣子。關南瑕等人到的時候,他剛剛結束了異界小課。聽見敲門聲的時候,視線也沒有從手里面學生的課業(yè)上面移開,而是隨意招呼妻子去開門。
當他的妻子將門打開以后,就看見錦衣華服的關南瑕好帶著幕笠的郁采桑已經(jīng)跟在他們后面的月桐和綠柳。
“不知二位是?”
“在下關南瑕,蔡先生的京中舊友,這是拙荊采桑。這次到外面來游學,也是順道過來拜訪蔡先生。”
蔡夫人點了點頭,然后輕輕的笑起來:“原來是繼明的京中舊友,快請進。不過家中沒什么好東西好招待,請不要介意。”
郁采桑將幕笠從一側拉起來,精致的臉上露出溫柔的笑容,手已經(jīng)牽住了蔡夫人的手:“夫人不用這么客氣,妾和夫君本就是興之所至,前來拜訪手里面沒有準備東西已經(jīng)是我們的不是了,怎么好勞煩夫人破費?再說,蔡先生和妾的夫君本就是忘年好友,何必在意那么多的虛禮。”
蔡夫人結果了郁采桑的話頭,將他們往蔡繼明在的地方走過去。
在蔡繼明正準備接著上課的時候,不過是王平旁邊看了一眼,他就看見了跟在自己夫人身后的關南瑕,一下子就展露了笑容,對著學生們說道:“先生有客來訪,今日的課程就上到這里吧,你們回去切要認真復習,待明日課時我會一個個的檢查的。”
在聽見蔡繼明的話之后學生們小心的繃住自己的表情,在先生離開之后,邁著矜持的步伐走出院子。
郁采桑跟在蔡夫人的后面,兩個人親親熱熱的走到一起,而蔡繼明和關南瑕兩人互相對視之后,都帶著寵溺的笑意,片刻后坐在外邊的桌椅上面手談一局。
“何時娶妻?怎么我這個老朋友都沒有通知?”
“我家的事情一攤亂麻,娶妻的時候,只有女方賓客在場,我那里好意思去請你這個歸隱山林的文人。”
“是嘛,話也不是這樣說的,有我這個男方好友在,婚禮好歹面子上好看些。女子本就心緒敏感,你夫人恐怕也不好受。”
“我和采桑之間的關系很復雜。繼明兄放心吧。”
蔡繼明在放下手里面的黑子以后,說道:“你心里有數(shù)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