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煜,你眼睛是不是瞎了?!”
被裴煜一通斥責(zé),路婉氣鼓鼓的指了指房門的方向,又瞄了一眼被踩扁的數(shù)只小蝎子,“是她先找我麻煩的,怎么就成了我的錯,就算你要偏袒她,也沒這么不講道理的吧?”
“本王若沒記錯,這些臟東西,可是你花銀子買回來的。”
“……”
裴煜的一番話,徹底讓路婉啞口無言,嫩嫩的臉頰脹得通紅,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就差沒從眼眶里瞪出來了。
“送王妃回園子,謄抄女則十遍,沒有本王的許可,她哪都不許去!”
“是。”
……
“裴煜!你這個忘恩負義的王八蛋,活著浪費空氣,死了浪費土地,半死不活還得浪費銀子!”
路婉一邊謄抄女則,一邊咬牙切齒的罵著,手中攥著的竹竿筆,就差點沒被她捏成碎片。
“小姐,王爺已然算是開恩了,您這可是謀害皇族的大罪,沒有抄斬滿門,就算是大幸了。”
巧綠手中磨著硯臺,嘴上還不忘替裴煜說好話,“還有……小姐,再過幾日便是三天回門的大吉日了,老爺那邊可是傳話過來,你可得好生準備著,尚書府的榮光,可都在您一個人的手上了。”
“榮光!榮光!真是煩都要煩死了!”
她用力甩掉手中的竹竿筆,雙手枕在腦后,仰躺在軟榻上,直勾勾盯著正上方的漆紅房梁,“感情在爹心里,他女兒的終身幸福,還不如那帽子上的頂戴花翎重要呢!”
“小姐,老爺在朝為官,行一步,退一步,那可都是不易的,您身為尚書府的千金小姐,更是要多為家族著想呢。”
巧綠三歲便進了尚書府,起先由老夫人教導(dǎo),長了年紀,才被送到路婉身邊伺候。
雖說跟在路婉身邊的時日不短,可受了老夫人的“循循教導(dǎo)“一心都撲在尚書府上,如今雖跟著小姐嫁入王府,這人便是身在曹營心在漢。
“小姐,您到底有沒有在聽奴婢說話呀?!”
呼……
均勻的呼吸聲,在房中響起,整整抄了一天一夜的女則,路婉早已困到抓狂,這會兒,頭剛沾到枕頭,便呼呼大睡了起來。
哎!
巧綠無奈的嘆了口氣,把手中的硯石落下,收起桌上的女則卷軸,又給路婉蓋上一層薄被,這才靜悄悄的退出內(nèi)室。
可這大門剛關(guān)上,路婉的眼睛便猛的睜開,如僵尸一般從軟榻上挺坐起來,“想要關(guān)著姑奶奶我?門兒都沒有!”
她一邊說著,一邊從軟榻上跳下,赤腳走到大衣柜旁,翻出那日想要偷溜出京而準備的男裝,七手八腳的套在身上,便從后門竄了出去。
不過……
唰!
路婉剛從屋內(nèi)走出,眼前便閃過一道黑影,她根本來不及反應(yīng),便被人從身后捂住嘴巴,用力往遠處的草叢拖去。
那人力氣大的很,可她也不是善茬,用力踩在那家伙的腳背上,對方吃痛,便松了纏在自己脖子上的手。
路婉趁機從他的腋下鉆了出去,又狠狠在他的屁股上踹了一腳,“何方妖孽,竟然敢對本小姐動手,這是不想活了?!”
被她踹倒在地的黑衣人,剛想從地上爬起,卻被路婉一腳踩在后背上,“想逃?門兒都沒有,趕緊報上名來!是誰指使你來暗害本小姐的?”
“……”
!!!
路婉的強勢,把那黑衣人驚的不輕,他瞪大一雙渾圓的眼睛,不可置信的說道,“你……你到底是人是鬼?”
都說尚書府家的千金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大門不入,二門不邁,嬌滴滴一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
就現(xiàn)在看來,這哪里是大家閨秀,根本就是一江湖潑婦!
而路婉瞧見那黑衣人如此驚愕不已的樣子,便一臉不懷好意的湊到他的耳邊,“我當(dāng)然是……鬼啊!”
“救命啊!”
她扯著嗓子大喊,那男人更是嚇得尖叫出聲,整個人都縮在地上。
“嘻嘻……好歹你也是個大男人,咋就這么不經(jīng)嚇?”
路婉把人從地上扯了起來,拍掉他身上的灰塵,又一把扯掉擋在臉上的黑布,“我去!猛男呀!”
她那雙不安分的小手,在男人的腹部一痛亂摸,凹凸有致的肌肉,左右分布均勻,再瞧那張帶著胡渣的臉,雖然算不上英俊,但卻很有味道。
“你……你……”
那男人被路婉嚇的不輕,她也不愿再逗他,這才笑瞇瞇的說道,“我是人,是有肉的人,要不你摸摸?”
路婉雙手掐在腰間,把身子向前靠了靠,“來嘛!我又不是狐貍精轉(zhuǎn)世,還能吃了你不成?”
“你這個放蕩的女人,竟然敢耍我,看我不……”
“嘿!還來?!”
只見那男人從袖口中抽出一把小匕首,直接沖路婉的心口刺來,“妖女,拿命來!”
“滾球!”
路婉掄起自己纖細的長腿,一腳踢在他的某處,痛得那家伙丟掉手中的匕首,再次滾倒在地。
“這回知道痛了?”
她冷冷的笑著,掀起礙事的裙擺,蹲在男人身邊,用手挑了挑那滿是胡茬的下巴,“就你這點本事,還敢對本小姐動手動腳,我看你就是成心找死!”
“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男人把臉側(cè)到一旁,皺緊眉頭,堅守最后一絲尊嚴。
“哎呦,本小姐我才不會殺你,留著你不更好玩?反正本小姐平日無聊的很,又要被那勞什子的王爺氣得半死,還不如把你吊在房中,每日打上三百鞭,還能解解氣!”
“你……你……”
男人被路婉氣的渾身發(fā)抖,更是咬牙切齒的說道,“士可殺,不可辱,你這個妖女,我……”
“就你?還士可殺不可辱呢?剛才是誰被嚇得亂叫的?”
她撿起掉落在地上的匕首,用閃著冷光的刀柄拍了拍男人的臉頰,“兄弟,二選一,要么,說出指使你的人,帶我去找TA,我就放你一馬,要么,把你活剝了皮,再用上好的人參續(xù)命,讓你日日受盡折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