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面,談完事。
眾人離開面館來到街道,心情都有些沉重。
生存任務的危險程度有些超過幾人的想象,更讓他們感到不安的是,他們到現在還不清楚龍套甲的死因。
剛剛六爺跟他們說的那些故事,他們信了一半不到,這個小鎮的的確確是存在古怪的,至于是不是像六爺說的那樣,還有待考量。
他們是昨天下午接近傍晚來到這個小鎮的,也就是說,他們還要在這個小鎮待上七天,至于余罰,如果不出意外的話,還要待更久。
那么當務之急是要弄清楚這個小鎮到底存在哪些古怪。
剛才在面館里談事的時候有提到,那三具尸體下午三點在鎮子里一家殯儀館里火化。
所以眾人約定好,按照原來的分組,分頭去鎮上了解情況,下午兩點半左右到面館集合。
“這就是所謂的生存任務,還真是危險從哪里來都不知道。”
眾人分散后,余燼半是吐槽半是感慨的說道。
余罰聳了聳肩,沒有搭話。
面館里,六爺坐在窗邊注視著街道,小四站在六爺旁邊看著街道上余罰幾人的背影,說道:
“六爺,您覺得,他們對于您剛才說的那些事情,信了幾成?”
六爺淡笑道:“鎮子里的古怪我都跟他們說了,信幾成是他們的事。”
這時候,似乎是感受到了某種注視感,余罰突然轉過頭看向面館。
六爺坦然與余罰對視。
兩人視線交織在街道上,下一瞬,余罰收回目光,轉過頭朝前方走去。
“這群外鄉人里面,多注意一下那個頭快禿了的中年男人,至于其他人,正常對待就行了。”
六爺朝小四囑咐道。
“好,我現在就去通知他們。”
小四點了點頭,轉身離去。
……
西南城區的那棟爛尾樓。
余罰和余燼站在爛尾樓外面的那面圍墻前看著圍墻上用白漆刷成的那些字。
“喂我說,這些字都被涂成一團了,完全認不出來,你這樣盯著,還能盯出花來啊?”
余罰暼了余燼一眼,沒有理他。
“哎哥們,你能力是啥啊?說說唄,我能力你昨晚也看到了。”
余罰:“……”
【大概是死過一次?我們不一樣不一樣。】
余罰沒有回答余燼的問題,他越過圍墻的豁口直接走到昨天待的那個房間的窗口邊,如果沒記錯的話,昨晚那個黑影最先開始出現的地方就是這個窗口。
窗沿上積了厚厚一層灰,看樣子是有挺長時間沒人來打掃過,窗沿最外邊有一道淺淺的黑印在上面。
【這是昨晚最先出現的那道黑影留下來的?這么說來的話,昨晚上看到的那些黑影是有實體的?】
余罰在心中做出判斷。
余燼這時候也跟了過來,也看到了那道黑印。
“這是……昨晚被我燒散的那道黑影留下的?”
余燼伸手上去摸了摸,余罰在旁邊看著,沒有阻攔,反倒是問了一句。
“有什么感覺?”
“那種燒烤用的木炭你知道的吧,我感覺這道黑印就是用那種木炭炭畫上去的。”
“……行了,咱倆去鎮子里轉轉。”
“好嘞。”
余燼答應一聲,兩人離開爛尾樓。
路上,兩人沉默著,忽然,余燼開口說道:
“對了,跟你說個事,小心那個趙源。”
“怎么說?”
余罰看著鎮子里建筑,頭也不回的問了一句。
“我不知道該怎么說,但直覺告訴我,他有問題。”
余燼撓了撓頭,一臉的糾結。
“為什么跟我說這些?”
“我覺得你人不壞可以信任,雖然你昨晚沒有提醒我”
“又是直覺?”
“對,直覺!我直覺一向很準,不止一次救過我的命。”
余罰突然笑了起來,他拍了拍余燼的肩膀,說道:
“還記得昨天剛來小鎮的時候,遇到的那個男人住在哪里吧?”
“記得。”
“我們去找他。”
“你的意思是?”
聽余罰提到那個男人,余燼也突然意識到了不對勁的地方。
昨天傍晚,那個男人是他們在鎮子里唯二看到過的人,那個時候給他的感覺就是,整座鎮子里就只剩下那個男人和他的兒子。
更何況,他們當時剛剛來到這個鎮子,那個皮球就從男人的屋子跳了出來,還剛好停在余罰的腳邊。
這是巧合嗎?
應該不是。
“你是想告訴我,那個男人出現的方式有些太過于刻意了。
包括后面對我們的提醒,以及告知爛尾樓的信息,他都是有深意在里面的。”
余罰有些詫異的看了余燼一眼,心里在想,我是這個意思嗎?
【噢,我原來是這個意思啊!來,你接著說下去,不要停。】
“這么說的話,那個男人的目的是將我們引到爛尾樓里面去,或者說,他是想用通過爛尾樓向我們傳遞某種信息?
而我們也其他幾人交換過信息,他們昨晚并沒有我們昨晚的經歷,也就是說,出去死掉的那個人,剩下七個人里面只有我們兩個遇見過那些隱藏在黑暗中的黑影。
當然,這也存在他們像我們一樣隱瞞了這些信息的可能。
所以這就是你從面館離開后,馬上去爛尾樓的原因嗎?”
余燼想清楚這些東西后,看余罰的眼神都不一樣了,原來你想的這么遠,早就想到了這些東西。
“可以啊哥們!腦瓜子這么好使,所以你找到爛尾樓里有啥信息了嗎?”
余燼用力拍了一下余罰的肩膀。
余罰笑了笑。
“目前來說,還沒有,所以我打算先去找那個男人聊聊。”
“好嘞。”
片刻后。
同樣的街道,同樣的房屋,不同是街道上有了人氣,不再像昨天傍晚那樣死氣沉沉。
當兩人來到昨天傍晚見到那個男人地方后,街道上的人都看著他們兩個。
這種感覺其實挺讓人不舒服的。
試想一下,一條街道上的人原本在各做各事,而你的出現讓這條街道上的所有人都停下手中的動作,然后注視著你,這種不自在的感覺大概跟混進狼群里的二哈被眾狼盯著的感覺差不多。
兩人對視一眼,邁步走向那個男人的房子。
兩人走到大門前,抬手剛要敲門,就在這個時候,大門開了,男人的聲音從房子里傳了出來:
“先進來吧,這時候能來找我,我想你們應該或多或少都察覺到一些問題。”
兩人一起走進房子,大門自動關上。
走進房子后,引入眼簾的是一個小庭院,小庭院里有專門弄了一個花圃,花圃里種著一些余罰兩人不認識的花,一眼望去,大部分都像是營養不良,都不同程度的有些枯萎。
昨天遇見的那個男人背對著大門的方向,正拿著一個花灑澆水。
“你們昨天晚上是在爛尾樓里過的夜吧。”
雖然是提問,但男人的語氣很是肯定。
但這個時候,余罰的瞳孔卻猛地縮成一點。
因為他看清楚了,那個男人手中花灑里面灑出來的水,是深紅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