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學,天空再次飄起了雪花,并且有愈下愈大的趨勢。
地上積了一層不厚的雪,藍音福看著腳下,一個腳印一個腳印地往前走著。
“吱嘎吱嘎”的踩雪聲讓她心生愉悅。
“你看著點路!”陳光熹一把拉住踩雪踩得正開心的藍音福,聲音略顯著急。
藍音福吐吐舌頭。
沒幾分鐘,鵝毛大雪再次降臨。
“哎,”藍音福戳戳陳光熹,“明天有什么計劃嗎?”
陳光熹搖頭:“沒有。”
忽然他靈光一閃,略有興致地對藍音福說:“你來我家吧。”
聞言,藍音福一怔,緊接著興奮道:“啊?可以嗎?”
“當然可以。”
“就這么說定了,你不許反悔。”
“好。”
天色昏暗,路燈不知何時已經(jīng)亮起。
雪花在路燈下飄舞,橙黃色的燈光,雪花顯得格外恬靜和輕盈。
“好美。”
糯糯的帶些沙啞的男聲在耳邊響起,藍音福扭頭,看到陳光熹在看自己。
“雪花還是我?”藍音福臭屁的問。
陳光熹輕笑:“都美。”
藍音福回到家,阿撒畝聽到開門聲,跑過去看到自家主人用一種怪異的眼神看著自己,然后——
“啊!陳光熹他撩我!”
阿撒畝嫌棄地掙脫主人的懷抱。
藍音福抱著抱枕坐在沙發(fā)上,一臉的春風蕩漾。
睡覺時,藍音福嘴角還帶著幸福的笑。
第二天一大早,藍音福就勤快地起床洗頭洗澡。
挑衣服就挑了一個多小時。
終于,藍音福期待已久的門鈴聲響起。
“走吧。”陳光熹站在門外朝她笑。
“喵喵喵~”阿撒畝從臥室出來,聲音里還帶點委屈的小尾音。
“額……”藍音福看著腳邊的阿撒畝,思考了一下,“阿撒畝能去嗎?”
“能是能,”陳光熹眉頭一蹙,“我們要坐公交車。”
“沒事,”藍音福一聽,換了個大一點的書包,“阿撒畝很聰明的。”
說著,她把阿撒畝抱起放進書包里:“乖乖的。”
阿撒畝點點頭。
果然,在公交車上面,阿撒畝一點聲音沒有發(fā)。
到了村口,藍音福有點分不清方向了。
“跟緊我,”陳光熹抓住藍音福的手腕,“這里的路有點復雜。”
藍音福心漏跳一拍。
阿撒畝在書包里叫著:“娘娘~娘娘~”探出了毛茸茸的小腦袋,好奇地看著周圍的景色。
穿過幾個胡同,路過一片光禿禿的田地。
“這里種的是向日葵,開花的時候一片金黃,特別好看。”
“那邊種的是櫻花樹。”
“那邊是果樹。”
“哦對了,我家院子里還有一棵梅花樹,等花開我再請你來。”
一路上,陳光熹都在說個不停。
“到了。”
藍音福看著面前那座大大的老式木門,問:“你家嗎?”
陳光熹點點頭,有點小心翼翼:“和你想象中的差了不少吧。”
藍音福搖頭笑:“我之前也住過這樣房子,不過比你家要小很多。”
進去之后:
“好復古啊,”藍音福到處參觀著,“有種古代那種大戶人家的感覺。”
“喜歡嗎?”
“好喜歡的!”
陳光熹笑了。
“這個天井好棒啊!”藍音福站在天井中央仰起頭看著天空,“看星星很方便哎!”
阿撒畝也是到處轉,嗅嗅這個聞聞那個。
“你會種菜?”藍音福看著菜園,問陳光熹。
“不是很會。”
這時,敲門聲響起,陳光熹出去開門,藍音福在里屋坐在沙發(fā)上無聊的晃著腿,只聽外面一個女聲:
“啊!你家還養(yǎng)貓啊!”
藍音福迅速感到危機感。
等陳光熹抱著阿撒畝回來,藍音福裝作不經(jīng)意地問:“誰來了?”
“哦沒誰,鄰居而已。”
“噢。”藍音福沒再說話,自顧自地吃著帶來的曲奇。
“真的沒誰,”陳光熹順著阿撒畝的毛,急忙解釋,“是之前幫我習武的趙叔的女兒。”
藍音福笑:“我沒說什么。”然后狠狠地咬了一口曲奇。
陳光熹看著她這個樣子,聞到空氣中彌漫著的醋味,也笑了。
“你笑什么?”藍音福依然是笑著,不過笑的不懷好意。
陳光熹把阿撒畝放下,走到畫室,把一幅畫拿了出來,遞給藍音福。
藍音福接過,畫上女孩面前蹲著一只黑白貓,旁邊紙盒里面露出幾只怯生生的小貓腦袋,女孩很像她。
“你畫的我哎!”
“嗯。”
“這個場景好熟悉……”藍音福想不起來在哪里見過。
“是你來班里那一天。”陳光熹解釋。
“噢我想起來了!”
那天早上她在上學路上碰到躺在路邊的一只流浪貓,藍音福走過去喂了她一些火腿腸,然后那只貓咪就咬著她的褲腳往一個方向拽,藍音福過去后,發(fā)現(xiàn)在一個盒子里有幾只似乎快要斷奶的小貓咪,怯生生的。
藍音福心生憐憫,打算先去買點吃的給他們墊墊肚子,然而等她回來后,大貓咪和小貓咪都不見了,她那一整天都很是悔恨。
“原來你第一次遇到我是在這里。”
陳光熹點頭。
藍音福語氣有點愧疚:“不知道那幾只貓咪怎么樣了……”
陳光熹開口:“你走之后,不知道為什么,那只大貓忽然很慌張的把小貓移到另一個地方去了。”
“后來呢?”
“后來來了幾個人,大貓似乎很怕他們,估計是以前被他們傷害過,我給動物救助中心打了電話,看著他們把那些貓咪帶進車里。”
藍音福舒了一口氣,感覺自己的一個心結總算是解開了:“所以你遲到了?”
陳光熹點頭。
“我一直很相信善有善報。”
“我也很相信,”陳光熹看著她,眼神溫柔,“所以我遇到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