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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我家師弟不說話

第十九章你再等一等

朽心訣在師弟身上,可看上去他不僅用不了,還必須躲躲藏藏掩人耳目。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而我已不想去深究那究竟是什么、又如何會在師弟手中。

“老東西打一開始就知道吧。他怕被認出來,所以才會說你是‘不能亂動’的身子。”

我見師弟沒有反駁,又把煙嘴叼回口中。許多之前解釋不通的事這下倒是全對上了,情理之中。

長久以來周圍的人都只把我當成是少不更事的小孩子。此情此景如果換作老不修,無論你再怎么問他他都有辦法極其狡猾的把事情圓過去,絕不多吐露半個字。師弟今日卻能對一個不著調的我和盤托出。這么大的事,我不相信他會一點沒考慮過就這么說出來的后果。

“為什么告訴我?”我嘆息著吐出一口煙。

師弟道:“除了師父,姑娘實在已是我最親近的人。我的事不必瞞著姑娘。”

我似乎見到師弟在微微顫抖。

印象中的他永遠是沉靜如井波瀾不驚的穩重模樣,從不知道原來還有這樣脆弱無助的一面。想這些天每日面對傷成那樣的傻子,心理壓力極大實屬正常。他能對我坦白,我很感動。于是走過去拿自己臟兮兮的爪子輕輕包住他的手——包不太住,相比之下我的手太小了,只能將將蓋上而已。

“你剛才不是說了嗎,朝廷沒那么多胳膊好砍,一時半會的不會再找回來了。傻子沒心沒肺,碎兩塊骨頭也死不了人,六師叔那里瞞住了不就得了?至于那個朽心訣……嗐,聽名字就晦氣。得到了是能長生不老啊還是天下無敵?誒誒,多余的你可別告訴我了,不愛聽。保不齊這哪天嘴里一出溜的,再把大家都害了……”

這當然是玩笑話,我其實并不太會安慰人。只見師弟漸漸穩住心神,大概是已然開始后悔了。

“抱歉,把姑娘也卷入其中。”

“無論如何,我定會豁出性命護姑娘和師父周全。”

我見他說這話時眼神恢復了清明,便默默松開了手,故作瀟灑的上下扇動袖子不屑道:“本姑娘豈是等你這廢柴師弟保護的人?還是管好你自己吧。”

師弟被我這夸張的動作逗的笑了起來。我極少看他笑,更不知道他笑起來如此好看,一時間竟有些失神。小師叔曾評價他是行走的桃樹精,如此看來還真不能說是夸大其詞。

“我果然是最喜歡姑娘的。”末了他說。

我抱起胳膊:“嗯,這我已經知道了啊?回答嘛這才一個晚上,還沒想好。你再耐心等等的。”

師弟卻道:“沒關系,這樣便已很好。”

他雖這么說,我卻壓力倍增。總這么吊著終歸不是事,看來改日還要專門再找小師叔好好聊聊,仔細弄清楚了給個準信才好——然而我又很怕自己研究來研究去,最后發現并不喜歡師弟,那該多掃人興。思前想后,不由的眉毛皺成一團。

老不修回來的時候,左右手各懷抱了一壇酒。

“小誰快接一下,你六師叔秘藏的好酒,咱們今晚先起一壇嘗嘗。”

我萬沒想到老不修說要去敲六師叔的竹杠竟是真的,而且還是這么個敲法,頓時覺得自己之前的擔心蠢到爆炸實屬多余。納悶道:“我以為你去要錢了呢?”

“好酒不比錢值錢?”老不修答的理直氣壯,我則氣的七竅生煙。

傻子睡了一下午已經醒了,這會兒眼睛賊溜圓的望著窗外頗有些可憐巴巴的道:“師父的秘藏可都是喝一壇少一壇的成年佳釀。二師伯,我也能嘗一口嗎?就一口。”

老不修愛酒倒不摳門,他隨手把酒壇子丟給匆匆跑出來的師弟哈哈一笑:“什么一口兩口,這酒本身就是沾了小趙的光。添個杯子嘛一起喝。”隨即又道:“我說你師父也真是,自己平時又不愛喝,不知道天天囤在那里干什么。”

“哎哎哎怎么回事?這還是個傷患呢喝的哪門子酒?”我還是坐在窗臺上,拿煙管“叮叮”砸了幾下墻以示不滿,攔住師弟道:“老東西我反正是管不住,但傻子跟你我可都是朋友,咱得負責。”

師弟臉上掛著若有若無的笑意。他尚不及回答,倒先聽見屋里的傻子哀嚎一聲倒回枕頭堆里,嚷嚷道:“小春淺怎么和老媽媽一樣,恁的討厭!”

老不修走進屋里搭了搭傻子的脈,滿不在乎的拋給我一個白眼:“我瞧病你害人,這叫術業有專攻。咱倆誰是大夫?我是大夫呀我說沒事就沒事。”得,三個臭酒鬼現在穿進一條褲子里了。

我拿煙嘴指著老不修對傻子道:“傻子你想好,這可是個赤腳大夫,治死人不償命那種。”

“師父,既然趙師兄能陪您,那我便不喝了吧,免得晚些時候這院子里沒人收拾。”師弟跳出來打圓場。

老不修恨鐵不成鋼的看看他:“臭小子,你到底是誰徒弟?”說著走到窗口從衣袖中蠻橫的掏出一摞東西拍在我懷里:“自己留兩張花,剩下的給小誰,找他辦點正事。”

我銜住煙管,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老不修這一沓張張都是白花花的銀票。面值還不小,謝公鎮上的通票坊就能兌出來:“……還真敲著了?可咱山門里什么都有,這么多錢也沒處花呀?”說著從中抽出兩張,探身把剩下的遞給師弟。

“小誰,你拿著這些錢給我跑一趟朱城。我再寫一封信,煩你一并交給白露山莊的花二小姐。”

“你還敢讓他到處亂跑?”我一張嘴就知道自己說漏了,趕緊接了一句:“最近這外面兵荒馬亂的,師弟又沒有一技傍身,還不如讓我去。”

老不修面露鄙夷:“你?你連北在哪都找不到。撐死了也就能擱山腳下轉轉。”

師弟看著我,收起銀票道:“無妨,朱城來往此地也并不算太遠。有匹好馬的話大雪封山前一準能趕回來。”

我不知道老不修是心大還是膽肥,可反過來想想也對,師弟的秘密終究沒幾個人知道。老不修就我們兩個徒弟,他有手有腳又是男孩子,在外跑動的差事理應交給他,天天被拘在山門里反而顯得可疑。

老不修拍拍手:“就這么說定了。你收拾一下明天動身,爭取早去早回。今天有好酒還發了財,丫頭等下記得要整兩個硬菜。”

“明天?這么急?”

師弟偷偷看一眼老不修,對我道:“我一定快快回來,姑娘不必掛心。”

“不掛心。只是你不在,我一個人豈不得同時伺候這一老一小兩個?”我吐出煙嘴頗為郁悶的說。

“我一定……快快回來。”師弟低下頭,把銀票仔細收好默默走了。老不修站在一旁,忽然嘖了一聲,以一種稀奇古怪的語氣對我道:

“你這丫頭,人毒嘴更毒。人家都要出遠門了,臨走就不能多少給點好話?非得一句嗆一句,哪像個姑娘家?”說罷自己也回了屋。

我覺得老不修純屬有病,撓著頭回身問傻子:“他什么個意思?我說的哪不是地方了?”

傻子縮著脖子:“別問我!我只是個傻子,我什么也不知道。”

雖然不清楚朱城具體在哪,但如果確如師弟所說是下雪之前就能回來,那撐死了也就是一個來月。一個月說長不短,想到未來有一個月都見不到師弟,我便本能的不開心。明明他在的時候我們也說不上幾句話,他還老是招我生氣,但心里就是酸溜溜的——思來想去,肯定還是因為沒有師弟就得多做一份事的緣故。

我果然被師弟慣壞了。

于是我垂頭喪氣的從窗臺上跳下來,尋思著這次不同以往,我管他樂不樂意瞧不瞧得起,總還是在行李中備上一些防身用的毒才好。出門在外就算有錢,以我對師弟的了解他肯定也就是兩頓并一頓應付了事。那么今晚上這硬菜,我是燒仔雞呢還是醬豬蹄呢……

“我說小春淺,”傻子叫住我。

“干嘛?”我這會兒心煩意亂很不痛快,并不想多理他。

“你不用那么擔心,真的。那可是大名鼎鼎的逐月樓葉公子,沒你想的那么廢物。”

“滾滾滾,少在這里不懂裝懂。”我心說你個傻子知道個屁,師弟這會兒出去說白了就是因為之前有你做了替死鬼,老不修在賭朝廷不會殺回馬槍。但俗話說的好,江湖莫測人心險惡,誰知道這一路上又會飛什么幺蛾子。相處了大半年下來師弟這人我算有譜了,表面上安靜穩重的很,一遇到事他比誰都沖動。最開始蜘蛛那次是,后來你被打也是,沒人在旁邊看著他我實在不放心。

可事關機密,這些話一個字都不能說出來。我其實很好奇老不修拿這么多錢究竟是要做什么,但他既然點名要師弟去,那顯然也帶著一層防我的意思,我犯不著。

“傻子我問你,那個什么山莊的,做何營生?危不危險?”

“這可說來話長了。最早是冷家私邸,當年的冷二小姐出嫁后就姓了花……算了,連六十年前天下第一的白露山莊都不知道,跟你說什么冷家花家都是扯淡。反正現在那就是個只要有錢差不多啥都能買的地方,不危險。”傻子說罷幽幽嘆了口氣:“你既然這么在意你師弟,直接老老實實把話說清楚嘛,多明白一件事。”

“說什么?讓他別去?他不去是你能去呀怎么的?”

傻子被我懟了個張口結舌,歪過腦袋不再說話了。

Amilia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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