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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依抹流光

第十五章紅衫姑娘

朝一也確實快死了,被丟下來后他只覺得粉身碎骨也不過如此,但他并沒有死。

再次睜開眼時看到的是一片荒蕪,遍地白骨,還有密密麻麻的蛇蟲,至于虞柏所說的野獸倒是沒有看見。

幸而這些蛇都沒有毒,只是密密麻麻的爬在身上會讓朝一覺得毛骨悚然,一些蛇吐出來的粘液會讓她覺得惡心無比。

但朝一動彈不得,胸口的傷開始惡化,全身的骨頭都仿佛碎了,手倒是有些知覺,但腿卻已經完全麻木了。

就這么昏迷了三天,白天蛇蟲爬滿身上,夜晚鬼哭狼嚎,什么聲音都有。

有時候還覺得他的身體在被人撕扯,有時候又覺得有什么東西在咬他的肉,但他卻醒不過來,只能依靠意識感受。

直到第四天才能勉強睜開眼睛,三天沒有進食,朝一渾身無力,但他還不想死,他還想活著。

依靠這個意識朝一奮力的向前爬行,靠著還有些知覺的手,拖著自己兩條大概已經斷了的腿,哪怕手心被尖銳的石子劃破了,滿手是血朝一也沒想過放棄。

至少……至少死也不要死在那個地方,那個地方的人太多了,好吵...好吵,吵得自己晚上都睡不著,他要一個人在一個地方,不要和他們在一起。

在完全失去意識之前,朝一聽到了一個聲音。

“這種地方怎么還有個活人?”

……

一年后

“賣包子嘞,新鮮出籠的包子”

“這位姑娘,看看我家的香囊吧?這是我自己繡的,什么花色都有”

“不了不了,謝謝”

“糖葫蘆,賣糖葫蘆”

北堂傾和北一走在街上,莫名的覺得這樣的場景該是那個人最喜歡的。

“哎,石頭,那邊有烤雞腿,咱們過去看看吧?”

“石頭,這糖葫蘆看起來很好吃的樣子,咱們買一串”

“咦~這家包子不錯,石頭你一定會喜歡”

“哇,那邊的酒味好濃,咱們去看看”

可是一年了,江湖經過大換血后虞家挑起了大頭,三大世家不再是三大世家,成了依附虞家而活的人。

“哎公子,看看這把扇子吧!上面的畫可是名師所畫,絕對不會讓你失望的”

北堂傾看著眼前攤販上的扇子,那個人從來不挑好的貴的,只挑自己喜歡的。

默默地拿起了一把上面繪有一只慵懶貓的扇子,北堂傾輕輕摸了摸,最后把扇子放下了。

身后的北一不明所以,只覺得這一年來他家公子似乎很喜歡扇子,尤其是上面畫著貓的扇子。

還有從前沒有一顆花草的冰室這一年也被公子養了好幾盆君子蘭,而且都是白色的,每日親自澆水除草,從不允許別人碰一下。

“公子,既然喜歡那我們就把它買下來吧?”

“不喜歡”

“可是公子……”

“你回去吧!”

北一看著他家公子走遠了,有些不解,既然他家公子不喜歡扇子,那又為什么老板一喊就停了下來?還拿起來看,還摸了那只貓?

北一只覺得他家公子除了武功深不可測連表情也深不可測。

而北堂傾走著走著就到了一年前和那個人聽書的書樓,定定的看了名字后,北堂傾進去了,還是那個位置,卻只有一個人。

“話說這江湖主啊是真神勇,不過一個月的時間就收服了三大世家”

“各位都知道江湖主有很多變異人,那你們知道究竟有多少嗎?”

“不知道”

“對啊,我們怎么可能會知道?”

“難道你知道嗎?”

“你知道就趕緊說吧!別賣關子了”

說書人“嘿,我還真就知道”

“那你倒是快說啊!”

“就是就是,快說吧!”

說書人“江湖主的變異人有至少上萬個”

“上萬個?真有那么多嗎?”

“就是,你不會是瞎說的吧?”

說書人“我可沒說假,要知道如果不是江湖主仁慈,恐怕我們今天在坐的都成變異人了”

“聽說江湖主殘忍暴虐,不知道先生是否能給我們科普科普是真是假?”

這個聲音一響起,眾人都看了過去,卻只見靠后的角落里一位著紅衣,戴面紗的姑娘坐在那兒。

那姑娘坐的筆直,看不見面容,背上卻背了把琴,同用紅布包裹。

說書人“不知這位姑娘從何聽說江湖主性情暴虐的?”

“整個菑外城的人都被煉制成了變異人,城里也被毀得慘不忍睹,難道不是暴虐嗎?”

“你……”

看有些人神色動容,似乎也被這個說法打動了,說書人有些陰狠的看著那個姑娘:

“這位姑娘,我勸你想好了再說”

那位姑娘聳了聳肩“怎么?在威脅我嗎?本姑娘只是一介女流,不知道有些事情的真假很正常,先生不愿解答便罷,何苦出言威脅?”

說書人:“你……”

“就是,人家只是一個姑娘,不知道一些事情很正常,先生你愿意解釋就解釋,不愿意解釋也沒必要威脅小姑娘啊!”

“對啊,先生,你看她一個小姑娘,年歲這般年輕,你就別為難他了”

說書人氣得吹胡子瞪眼,但是這么多人在這里他又不能說什么,不然就是欺負小姑娘。

“這位姑娘,我為剛才的話向你道歉,至于姑娘你剛才的問題我也可以解答,聽別人說的有些事情是當不得真的,江湖主如此仁義,把我們菑城治理得這般繁榮,怎會是性情暴虐之人?”

“呵~”

那位姑娘輕笑一聲,示意說書人繼續,她不打擾了。

說書人繼續,只是書說到一半時那位姑娘就走了。

巷子里

“這位公子,你跟了我一路了,是否不打算露面?”

北堂傾露了面,只定定的看著眼前的人,也不說話。

那位姑娘的眉頭皺了皺,似是不解跟蹤自己的會是這么一個俊美的公子,渾身散發著生人勿近,而且出來后就這么看著自己也不說話。

“喂,這位公子你……”

“朝一...”

那位姑娘眼里閃過一絲慌亂,隨即輕笑道:“朝一是誰?是公子你的故人嗎?可我不叫朝一,我叫朝依,小鳥依人的依”

朝依聳了聳肩,抱歉的開口:“所以公子你認錯了,那我就先……”

“你是朝一”

朝依好笑道:“公子,我真的是小鳥依人的依,不是你口中的那個一二三的一,你真的認錯人了”

“你就是他”

“可是他是個男的而我是女的啊!唔……”

嘴太快了,等朝依反應過來再捂嘴時已經晚了。

懊惱的閉了閉眼,這不是不打自招嗎?人家都沒說要找的人是男是女自己就說出來了,怎么這么笨?

朝依無奈,既然都認出來了也沒必要偽裝了,神情傲嬌的看著北堂傾:“我就是朝一,那你又想怎樣?”

“跟我回去”

朝一挑眉:“回哪兒去?”

“凍天堡”

朝依搖頭:“才不去,我姓朝又不姓北堂,我干什么要和你回去?”

“朝家、宣布你已死”

朝依無所謂的聳肩:“我知道啊,我又沒打算回朝家,但是菑城這么大的地方,多的是我的容身之所,我可以去門庭若市,或者……”

“或者什么?”

“或者別的客棧啊!這么多客棧,又不是都住滿了”

聽到她沒有說那個地方,不知為何,北堂傾竟有些開心和松了口氣。

“和我回去”

“……??”

這人怎么這么固執?偏偏她最見不得人重復囑咐自己需要做什么,如果是語氣不好的她都直接動手了,但是這人面無表情,只是很固執的讓自己和他回凍天堡,明明沒有逼迫,卻又……卻又不好拒絕。

最后只能妥協“好吧!我跟你回去,不過我聽說你爹特別嚴厲,最見不得小輩沒有規矩,亂說亂來,若是我不小心做了什么錯事惹他老人家不高興,要趕我走的話那你可別攔我啊?”

北堂傾點頭:“嗯”

朝依暗自高興,心里已經想了好幾種讓北堂家主不高興的事兒了,要知道她朝一此生最不喜歡的就是循規蹈矩了,對著喜歡的不喜歡的人都要行禮,愛吃的不愛吃的在人前都要假裝,還不能吃個盡興,話也不能多說,悶都要悶死。

“對了,我和你回凍天堡是和你住在一處嗎?那我的床你準備好了嗎?”

“我要很軟很軟的,屋里最好每個角落都點著蠟燭,我一定要點著蠟燭才能睡得著”

“還有啊,我不需要有人伺候我,若是我沒起床的時候最好別讓人來叫醒我,我的起床氣很嚴重的,要是被我誤傷了可不怪我”

“沐浴的話最好要有溫泉,對了,我聽說你家有個冰室,我最喜歡的就是冰了,你看看能不能讓我進去玩兩天?”

朝依一邊說著自己的要求一邊悄悄地看北堂傾的反應,在看到自己說什么北堂傾都是點頭而不是搖頭后,朝依不禁覺得這人別是被誰控制了吧?怎的如此好說話。

……

等朝依和北堂傾來到住的地方后,朝依傻眼了,這……

一時有些明白為何她說若是不小心惹了事讓他爹不高興了,要趕自己出去時讓他不要阻止時他為何會點頭答應了,因為這后山根本就沒有人。

北堂家主住的是前面的主院,北堂傾沒和他爹在主院,偌大一個后山,就北堂傾一個人住,不對,現在是兩個人住了,但是……但是她要怎么故意惹北堂家主生氣把她趕出去呢?

看朝一停在門口不進來,臉上的表情也在不斷變化,北堂傾一時有些拿不定這到底是喜歡還是不喜歡?

“為何不進來?”

朝依指著這個大院子,有些瞠目結舌:“這兒就你一個人住?”

北堂傾糾正:“現在還有你”

朝依:“你怎么不和你爹住主院?”

北堂傾:“我也喜歡安靜”

“呃……”

朝依想起了自己剛在路上說的自己不喜歡有人打擾的話,她還以為這人頂多就是給她一個單獨的院子,吩咐人不要去打擾她,沒想到這人擁有的是一片山,現在還把自己也帶來了。

“北堂家主不是有腿疾嗎?你為何沒和你父親住一起照顧他?”

北堂傾:“父親的腿疾是每月十二發作”

朝依疑惑道:“所以你只是每個月的十二去照顧你父親?”

北堂傾:“十二是守著父親,除不在家外,每日晨昏定省”

朝依:“你們家真嚴格,還要晨昏定省”

北堂傾搖頭:“不,是我自己”

朝依游逛著屋內,聽到北堂傾這么說轉頭看著他,半晌后一副了然的樣子點了點頭。

“我知道了,你是因為擔心你父親,所以每日都要去看看是吧?”

北堂傾“嗯”

“不過北堂家主的腿真的沒救了嗎?那個江琴尋不是醫術高明嗎?有沒有請他來看看?”

北堂傾眼神微閃:“看過,無用”

朝依點頭:“哦,那看來他也沒有很厲害嘛!”

“對了,你的房間在哪兒?我能去看看嗎?”

北堂傾:“嗯”

朝依以前在朝家的時候一個人一個院子,那時候她就覺得已經很好了,直到看到北堂傾的一片山后才知道什么是差距。

不過朝依心想既然院子比不過山,那就比比臥室好了,北堂傾這個人性格沉穩,性子單一,臥室里肯定只有一張床一張桌子,連臥榻都沒有的那種。

然而在看到窗邊擺放著的七盆君子蘭時朝依有些驚訝,沒想到這人居然也喜歡君子蘭,還是白色君子蘭。

而且也不像她想的那么單調,有書桌,有臥榻,還有一面書墻,總之該有的差不多都有,而書墻之上還放著一個暗紅色的箱子,不知道里面是什么,不過朝依沒那么大的好奇心。

朝依指了指書墻“我能來你的房間看那里的書嗎?”

“可是后來啊,我發現我連最簡單的“為何”是什么意思都理解不了,所以我就偷偷地學”

北堂傾想起了一年前朝依那個夜晚對著月亮說的話,輕聲道:“好,隨時可以”

朝依伸了個懶腰,打了個哈欠:“啊~我有點累了,我需要先休息一下,我的房間還沒收拾好,不介意我在你房里休息一下吧?”

朝依是真的累了,趕了一天的路,本來想直接去門庭若市休息的,走到書樓時聽到了那個先生在說關于江湖主、變異人的事情又進去聽了一下,結果又被某人帶回了凍天堡,參觀某人的一片山后就更累了。

“朝一……”

“停,是小鳥依人的依不是一二三的一,記住了嗎?”

“這一年……”

朝依頓了頓,輕聲道:“我知道你想問什么,但等我睡醒好不好?等我睡醒后你問什么我就答什么”

北堂傾“好”

“那你記得找人給我布置房間啊,需要什么我在路上都和你說過了”

“嗯”

……

朝依這一睡就睡到了戌時,但她又想起了那幾天的經歷。

“不要...不要”

朝依是被生生嚇醒的,夢里全是那個地方。

“呵,怎么還是這般沒用?”

看了看四周燭光亮眼,確實是自己要求的每個角落都要有光,但她記得白日里看的時候并沒有的,怎么會?

朝依拍了拍額頭,想著大概是自己記錯也不一定。

正要掀被子下床時看到床的里側有些鼓起,朝依輕輕的掀開被子,竟看到了一只白色的貓兒蜷縮在那兒睡得正香,不同的是通白的貓兒額間有一撮毛發竟是紅色的。

貓兒并不大只,因為睡覺而一起一伏的小身子是那么可愛,朝依用手指卷起自己的一縷頭發逗貓兒的小鼻子,在看到貓兒因為癢而小鼻子一抽一抽的時候,本來從小就很喜歡貓兒的朝依頓時眼睛都移不開了。

而當北堂傾端著食盤進屋時看到的正好是朝依在用頭發逗貓兒鼻子的那一幕,看朝一笑得那般高興,北堂傾覺得那只貓還是有點用的。

“哎北堂傾,你看它好可愛,它是你養的嗎?你在哪兒得到的呀?”

看朝依竟不穿鞋就過來和自己討論一個貓兒,北堂傾布菜的手一頓,不容拒絕的看著朝依:“穿鞋”

朝依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腳,她并不覺得冷啊?可是看北堂傾這么嚴肅,朝依撇撇嘴,回床邊穿鞋。

低頭穿鞋的時候小聲吐槽:

“這么兇,也不知道將來哪個女人嫁給你?以后沒有女兒便罷,要是有個女兒還這么兇那你女兒一定很可憐”

北堂傾:“在說什么?”

朝依穿好了鞋,趕緊搖頭:“啊沒有,我什么都沒說”

“坐下吃飯”

“哦!”

朝依吃著飯,看面前遞過來一筷子胡蘿卜絲,趕緊捂著碗,瞪大眼看著北堂傾:“你干什么?”

北堂傾面色不變:“吃”

朝依搖頭:“不,我最不喜歡吃胡蘿卜了,胡蘿卜絲我也不喜歡,要吃你自己吃,反正別夾給我”

見朝依是真的拒絕胡蘿卜絲,北堂傾只好放下,改為夾了一筷子土豆絲。

見是喜歡的土豆絲,朝依伸碗接過。

“北堂傾你不吃嗎?”

北堂傾神色淡淡:“我吃過了”

朝依看了一下外面,已經天黑了“也是,現在都戌時了,你肯定吃過了”

就是有些奇怪這些飯菜為何還是熱的。

“北堂傾,那只貓你是從哪兒得到啊?它有名字嗎?”

“撿的,無名”

“那你不給它取名字嗎?它這么可愛,以后總不能貓兒貓兒的叫吧?”

“你取”

“我給它取名字嗎?你說真的?”

“嗯”

朝依也沒多想,只以為是北堂傾懶得取名才讓她取的。

“你看它毛發雪白,額間還有一點紅,不如就叫它紅紅吧?你覺得怎么樣?”

北堂傾點頭:“好”

朝依更開心了“紅紅,它睡著了這么可愛,醒來肯定更可愛,我最喜歡……”

北堂傾低聲打斷“食不言”

“呃...”

朝依撇撇嘴,低頭一看自己碗里的菜都快滿出來了,眼看北堂傾又開始夾菜,朝依急忙開口:“我不要了,你不要再夾了,這么多我都吃不完了”

北堂傾見碗里的菜確實已經滿了,便放下了筷子。

北堂傾沒有說話,就這么看著朝依吃飯,而朝依心下尷尬,頂著北堂傾的視線倍感壓力的吃完了這頓飯。

……

北堂傾:“這一年……”

朝依神色淡然:“若是我說,這一年我也不知道我在哪兒你信嗎?”

非是非我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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