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獨一場排練就三個多小時，連續幾場下來，所有人都乏了。
是精神和肉體的雙重疲倦。
到最后一場排練的時候，參賽者已經一套詞說了N遍，嗓子都沙啞了。
有人隔幾分鐘就想抿口水喝，也有人癱坐在臺下的座椅上，不想動彈一下。
簡直就是造孽啊。
而顧歌也早窩到某個角落打瞌睡去了，自動忽視那大聲呼喊的策劃方。
過程實在太繁瑣了。
顧歌向來不喜這一套。
這種鍛煉的機會就應該留給不熟練的年輕人，至于自己嘛，就算是臨場發揮也不是不可以。
策劃人找不著人，對著基層員工和現場參賽選手怒罵一陣，氣消后沒有辦法只能下一個。
最后看看時辰，也快到戍時，大家也累了，自然而然就宣布：“想排練的繼續排練，不想排練的就可以去領盒飯了。”
排練室某個角落，確實堆著幾大摞白紙盒。
排練了多久，林溪就在舞臺上坐了多久，她和許頌的臺詞基本都是編劇寫好的臺本，只要背下來就行了。
像林溪比許頌更敬業一點，就會跟主辦方要材料自己研究，整理出自己的評價思路。
相反，許頌要不是看著同為助場嘉賓的林溪依然端坐著，他早就找個借口回酒店約粉去了。
不過這次嘛。
嘿嘿。
……
找個機會搞搞她。
打定主意，許頌踱步而來，做一副紳士的樣子，雙手踹在棕灰色的口袋兜里。
說道：“溪溪，晚上有空一起吃飯嗎？”
“我知道影視中心有條廟街，全是桂都的特色菜。”
許頌邪魅一笑，突然靠近幾分：“就我們兩個。”
林溪搖搖頭，婉拒道：“我還有一些事，就不麻煩了。”
旋即便開始左顧右盼，心里思考著，顧歌不會是連招呼都沒打就回西街了吧。
這話一聽就是搪塞之語，同處娛樂圈之中，共享魚塘，蜻蜓點水之歡本就常見。
裝作哪門子清純。
許頌心里暗罵一聲臭婊子，表面上依然是保持謙謙君子的風度。
至少他自己這么覺得。
公共場合的臉面還是要顧及的，畢竟他們都是靠形象吃飯。
“那也不急，反正時間多的是，我們下次再約。”許頌說道。
林溪只是笑了笑，不答應也不拒絕，就像沒有聽見過一樣，然后配合工作人員將拖尾長裙換成一套七分腿的中長裙。
接著跟自己的經紀人問道：“何姐，我請的那個設計師是不是走了？怎么看不到他了？”
“不知道啊，我一個小時前好像還看見過，應該就在觀眾席吧。”
“行吧，我去看看。”
林溪往黑漆漆的觀眾席一看，就還有寥寥幾個人捧著盒飯吃，第十排之后，光線就很暗淡了，這也是為了節約用電，所以只打開了舞臺光。
林溪給顧歌打了電話，奈何顧歌睡得死死的，手機在臀部觸動了好一會后他才被驚醒。
從觀眾席的后排咻的一下站起來，要是有人路過，非被嚇得半死，便高呼“鬼爺饒命”。
見著黑暗里有手機光亮起，林溪倒是一下看出來是顧歌的身形，腳步緩緩挪動。
忍不住笑道：“你到后排這么黑的地方來做什么，要當夜行俠么。”
“啊～唔……”
顧歌打了個嚯欠，揉揉眼睛一副困意，懶散地說道：“當什么夜行俠啊，睡著了。原來錄制節目這么累啊”
“阿……唔～”
又是一個嚯欠。
“你還別說，這不睡還好，一覺醒來就感覺全身疲乏無力，使不上勁……”
感覺身體被掏空。
林溪笑道：“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排練室要預約的，定好時間，明天和后天又有另外一檔節目要來錄制，完了還得拆掉現場布置換成其他節目的風格。”
“所以你呀，就別抱怨了。”
這個說的倒是真的，那些幕后員工著實很累，但架不住他們就吃這一口飯啊。
“這是……結束了？”
顧歌撓撓后腦勺，看了看時間，“已經19點多了，那我先回西街了。”
也不知道招聘的那個女孩靠不靠得住，心里多少還是有點不放心。
林溪眨了眨眼睛，俏問道：“不跟女朋友一起去吃飯么？”
顧歌也是腦子沒轉過彎，他站在原地，下意識懵懵地回答：“我沒有女朋友啊。”
林溪端莊而禮貌的回以微笑，將空氣中逐漸凝結的尷尬分子驅散。
隨后回過身下了臺階，顧歌緊跟其后。
“為什么她眼神是怪怪的？”
“關愛智障？還是嫌棄……”
“也許是想邀請我跟她共進晚餐。”
“女人嘛，總讓人琢磨不透。”
……
……
他們沒有從影視樓的正門出去，而是坐電梯直接到了負一樓的地下車庫。
那是一輛靚黑而方方正正的豪車，跟著一起的還有林溪的經紀人何姐。
讓顧歌好奇的是，竟然沒有狗仔蹲點，這讓他再一次懷疑其專業性。
搖下漆黑之車窗，外面看不到車里任何東西，尤其是后排。
林溪淡淡說道：“你看什么呢？”
“我找狗仔。”
何姐坐在前排的副駕駛說道：“在影視中心的地下車庫很難看到狗仔的身影，他們進不來，不過出了這里，就可能遇到一些白色面包車，那里面可能就有狗仔蹲著。”
到了影視城前的交通大道，早有不少熱情的粉絲高舉泡沫牌與熒光棒，其中林溪和許頌的粉絲占了一大半。
相當搞笑的粉絲男女比例也很奇葩。
顧歌仔細看了一圈，發現林溪的粉絲幾乎全是宅男，而許頌的粉絲恰恰相反，全是穿得花里胡哨的妹子。
顧歌說道：“我們就這樣走了，那些粉絲不是在那里白等了？”
林溪默笑。
何姐幫忙解釋道：“待會兒有專人來解散他們，自從上一次有粉絲鬧事，在影視城門口對藝人進行挑釁甚至是肢體碰撞之后，我們都是盡量避開私下與粉絲接觸。”
“不過也有壞處，依靠流量吃香的藝人這么做會讓真愛粉傷心，慢慢地，就可能脫粉，藝人價值下降，就再也沒有翻身的機會。”
“所以我們林溪也正在尋求轉型的機會，加上有音樂的底子，倒有退路。”
何姐說話的時候，許頌從影視大廈正門出來，一瞬間，所有粉絲都瘋狂了。
全都在高呼：
“許頌，我愛你！”
“許頌，你真潮！”
“我為頌狂！”
“我頌我頌！”
保安連忙將她們全攔住，許頌對粉絲wink一下，心里琢磨著：
今晚我該翻誰的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