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司玄長老身邊的一個外門弟子，手指在玉玨上不停劃動，記錄下每一個測試之人的具體表現。司玄長老嘆氣，囑咐那外門弟子記下來：“蘇卿心魔太多，修煉一途恐難順利。但他意志堅定，實屬罕見。”

接著，司玄長老又低聲自語道：“可惜了，可惜了，一個好苗子卻被世俗污染，長不成參天大樹了。”

外門弟子看得提心吊膽：“司玄長老，你說他什么時候掉下來啊，我早就準備好飛去接他了。”

“在上面被幻象刺激那么久，掉下來也是個瘋子了。”司玄長老搖搖頭，轉身離開。

山腰上，弟弟曵曜騎在蘇卿后背，歡樂地大笑：“快爬，廢物姐姐，你就是我的一條狗！”

蘇卿倔強地紋絲不動，曵曜爬下來猛踢她后背：“快爬！快爬！不聽話今晚就不給你和你娘飯吃。”

幼時的蘇卿，咬咬牙往前爬了，耳邊充盈著曵曜和其他看好戲的世家子弟們的大笑。

而現在，蘇卿一動不動，她絕不妥協。

“我自己會給娘親找吃的，不稀罕你們曳家的施舍！”

她在心里大喊。

曵曜哭了，王淑雅一巴掌扇落她門牙，當著下人的面尖利地呵斥：“混賬東西，你以為你是誰？不過是個沒人要的小廢物，還真當自己是曜兒的姐姐？”

下人們把她拖下去，拳打腳踢。王淑雅在后面看著，誰都不敢手下留情。

小蘇卿回去，面對心疼疑惑的娘親，還要笑著撒謊：“是我自己摔的，今天去山上抓蛐蛐，可好玩了。”

“娘說過多少次了，你是大家閨秀，不可以這么頑皮。為什么每次都把自己摔得這么狼狽，讓別人看笑話？”娘親狠狠打她屁股，又抱著她一起痛哭。

曳霆在書房抱著曵曜教寫字，曵曜把墨水濺到了臉上，曳霆和王淑雅哈哈大笑。

偷偷趴在窗外的蘇卿，被曵曜的奶媽一把揪住耳朵，拖著拎去后院。

“書房是你這種人來的嗎？你娘失寵了，你就是個賤婢，羨慕不來小少爺的。”奶媽大罵。

曵霆在會客，曵曜打扮得漂亮也去見客。小蘇卿找出最像樣的衣服穿上，偷偷跑去大廳。卻被曳霆喝令下人把她拖出去，重打二十杖。

一幕幕不堪的過往，在眼前晃過……

蘇卿咬著牙，沒有一次再妥協。

“我是蘇卿，不再是曳卿。不在乎我的人，又何必去在乎！”她手中用力，捏碎了一塊巖石。滑落了一只腳，身子在山腰晃蕩。

外門弟子飛上天，又無奈地停住——蘇卿又攀了上去，還沒掉下來？

此時蘇卿的臉，和幻象中王淑雅的臉面對面。王淑雅放肆地大笑，掐住了壓在身下的蘇清韻。

“不要——”蘇卿伸出一只手。王淑雅卻立即后退，還是死死掐著蘇清韻，灌她喝毒藥。

蘇卿根本夠不到王淑雅，腳尖努力往上踮。“噗噗！”腳下石子碎裂，兩只腳都滑了下來。

剛落地的外門弟子還沒歇一會，再次飛上天，內心抹汗以為終于要結束了。

可是蘇卿一只手倔強地掛著，兩只腳又重新找到能落腳的巖石。那外門弟子尷尬地飛下來，整個人都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