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室中,陸戚給兄長匯報著外面的情形。
“阿戚,輕鸞已有所察覺,恐怕計劃要加快進行了!”
“哥,你真的打算要讓鮫人族牽涉其中嗎?”思慮許久,陸戚還是禁不住一問。“鮫人族世代隱居,已成習慣,如今各長老對你的做法都頗有微詞。”
“你去告訴他們,守護紅鐮者是我鮫人族世代的使命,如若不從,即刻從鮫人族除名!”
國師一臉的冷酷,現在他只想為輕鸞的未來鋪路,讓她以后再沒有他相陪的路上走得順遂些。
國師掩唇輕咳,問道:“王宮那邊的情況怎么樣了?”
“調動軍隊的國璽已被我們的人掉包,景逸王、汝降王等王府的眼線已被拔除,幾位王爺已與我們取得聯絡。不過……”陸戚欲言又止。
“不過什么?”國師問道,示意他繼續往下說。
“靜安已下詔公示天下,三日后封你為皇夫,同時舉行輕鸞帝姬的葬禮。”陸戚說完,小心翼翼地望了兄長一眼。
“好,我知道了。”只見兄長面色平靜,但泛白的指節暗示著他內心的憤怒。
“這件事先別讓輕鸞知道。”
“嗯。”聞言陸戚點頭。
部署完其它事務,國師去房間看輕鸞,卻發現人不在,他立刻慌了神。
冷靜下來后,他去了青木神殿。
青木神殿通過密道與國師府相連,當初他便是帶著輕鸞從這條密道回到國師府的。房間里被他下了禁制,輕鸞出不去,她不見的唯一可能便是去了青木神殿。
果然,青木神殿中,青輕鸞抱著膝,望著碧璽池發呆,背影寂寥。
聽到背后的腳步聲,她轉頭嫣然一笑:“國師,恭喜。”
陸離的腳步一頓,繼而又溫聲道:“何來恭喜?”
“國師,別騙我了,你們的話我都聽到了。”輕鸞聲音平靜,無悲無喜。
“輕鸞……”國師躊躇著,不知如何開口。
“國師”,輕鸞揚起一抹笑,“在眾人眼中,嫣月的帝姬已死。所以,你放我走吧……你會和阿姊都好好的,像慧成夫人和元侍郎那樣……”
慧成夫人是嫣月的女官,和其夫君元侍郎伉儷情深。
國師緊攥著她的手,有些氣苦地道:“你明知道,我這么做是為了什么!”
“輕鸞知道呀!”她笑得風輕云淡,“為了母帝的遺命,為了嫣月的百姓,為了鮫人族的興衰……總之,輕鸞在這些面前,都微不足道地可以隨意舍棄。”
她的笑透著凄然:“國師復活輕鸞是為了什么,難道是為了心中的一絲愧疚……”
以吻封緘。
“輕鸞,我不想做什么皇夫。就算做,我只想做你的皇夫!我知道,你現在不相信我,但我會將帝位奪來向你證明的。”陸離擁著她,堅定地說道。
輕鸞恍然間想起,她也曾像這樣抱著國師,告訴他自己會將帝位奪回來的。
三日后,靜安女帝大婚。
滿城都被迫張燈結彩,一切都被淹沒在紅色之中。
大殿之上,雙方刀劍相向。
早在幾日前,國師一行人便制訂了今**宮的計劃,如今看來,計劃已經成功了一半。
大臣們看著眼前劍拔弩張的局勢,都面面相覷,也不敢出聲,生怕惹惱了其中一方。
“國師,哦不,皇夫,大婚之日就不要鬧了吧,看把這些老臣們嚇得,氣兒都不敢喘一聲了!”靜安語笑嫣然地道。
“靜安,你謀奪皇位,苛待百姓,殘害手足,嫣月國沒有你這樣的帝君!”國師從懷中掏出一份詔文,“我這兒有一份先帝的詔書,上面言明輕鸞帝姬才是真正的皇位繼承者!”
聽到這個消息,底下大臣開始議論紛紛,大殿陷入一片嘈雜之中。
“國師可真會說笑,且不說你手中的詔書是真是假,就算是真的,輕鸞已經死了!”靜安靠近他耳邊,低聲道,“國師,你親自下的手,難道你忘了嗎?”
“那如果輕鸞沒有死呢?”國師反問道。
“輕鸞帝姬沒有死?”大臣們都有些驚詫,但更多的是驚喜。
“不可能!”靜安厲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