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大嘴打電話的時候是跑到走廊去打的。
協會另外一撥被叫來撐場面的漂亮妹子一個個平時能讓潘大嘴都頭疼的口才此時完全沒派上用場,來之前她們也不知道要拉攏的師弟長得這么好看,更不知道他舍友長得也那么好看。
就......很難抉擇。
甚至覺得潘大嘴這人真是不懂變通,拉一個是拉,拉兩個不也是拉,怎么就只知道拉寧梵初學弟呢!那邊兒打游戲那個好看學弟當他是死的嗎?兩個漂漂亮亮的學弟一起在她們協會看著不舒服嗎!
是不是傻!
“怎么想起來做手工?”
對比于花瓶一樣當擺設的學姐,陳時景就自在許多,將懶發揮到極致,能靠著絕不好好站著。
就這么會兒功夫,三根繩子就成了一根,乍一看上去還挺精致,和外頭賣十塊錢一根的也沒什么很大的區別。
寧梵初打了個結,大功告成后才站起身。
坐著的時候只覺得這位學弟腿長,站起來才知道原來個子也不矮。
但有一說一,那腿是真的長。
空調溫度開得低,扇葉往下打,涼颼颼地吹著冷風。
站那兒全當擺設的學姐都看見,半聳搭著眼睛的高個兒學弟靠在衣柜上,懶洋洋地看著一步步朝他走來的寧學弟......的腰。
腰也是真的細。
男生夏天當睡衣穿著的白色T恤質地綿軟又輕薄,冷風一吹一送,料子就貼著腰身,多余的面料被推著往前跑,腰身線條就格外明顯。
“手。”
寧梵初垂著眼,宿舍里有外人在,心情比平時低落了不少,連帶著說話的語調都冷漠了許多。
陳時景不明覺厲,卻還是伸出了自己的手。
然后手腕就被人捉住。
外面小店最多賣十塊錢一根,有時候打折促銷十塊錢三根也能賣的紅繩被眼前細腰長腿的小少爺往自己手腕上系。
小少爺眉眼精致,杏仁眼垂著,鴉羽般的睫毛溫順地垂直覆蓋,從上往下看,那片黑色的陰影遮住了他的下眼瞼,看不清楚他什么表情。
只能通過動作感覺到這人的認真細致。
像是在對待什么寶貝一般。
手指偶爾碰到他手腕上的肌膚。
那睫毛就輕顫一下,像受驚的蝴蝶。
有開口的一端紅繩被他捏著將打結的一端紅繩繞了進去。
艷紅色的紅繩就牢牢地圈著陳時景的手腕。
寧梵初勾了勾唇,抬頭看向陳時景。
陳時景這才看清他的眼睛。
和自己想象中的相差無異,確實是笑著的。
愉悅至極般,對他說。
“你有救了。”
于寧梵初而言的陳時景,深陷泥沼,即將失去自我。
幸而,他找到了解救他的方法,即使有些困難,即使花了一些時間,即使是他從未做過的手工,只要看著他就無時無刻不在擔心的情緒。
在這一刻,終于尋覓到了出口。
陳時景已經想不起來自己接受這根娘里娘氣的紅繩是為什么了,但他看著寧梵初燦爛的笑容,第一時間做的,就是抬手直接從自己的床上拿過黑色的帽子,扣在了寧梵初泛著粉色的頭發上。
羞澀徹底被他私有。
除了他,別人都看不見那羞怯、開心的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