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然被擠得小臉通紅,看著前方密不透風的肉墻,小臉一板冷哼一聲沖了過去。
豈有此理,真是豈有此理,我堂堂七尺男兒還斗不過你們這群婆娘不成?
不知被哪位妃嬪給推了一把,撲通一聲,楚然的屁股重重落地。
楚然疼得眼眶都紅了,春華秋實看不過去趕忙將自家主子給扶了起來。
等楚然站起來,好不容易重整旗鼓拼盡全力再次擠了進去,卻只看到了牧琰的一個背影……
楚然的眼睛更紅了,這次是氣的。
“嘶……”
晨曦宮內殿,楚然滿眼淚花的趴在榻上,顫抖著手將藥膏慢慢涂抹到自己摔傷的部位,動作著實有些不雅觀。
楚然的皮膚很白,稍微磕磕碰碰也會青一塊紫一塊,很是嚇人。
如今摔傷的部位有些難以啟齒,楚然實在沒有那厚臉皮去求助春華和秋實來幫他上藥,只好自己動手,即便是不雅觀那也沒辦法。
今日之事對楚然來說不可謂不是個打擊,出師不利就不說了,在御花園里他竟然輸給了一群婆娘,對楚然來說這是赤裸裸的恥辱!
楚然雙手撐起下巴,眼中滿是不服輸,“走著瞧吧,我就不信了我還見不到你了!”
借著這一摔,楚然成功在床上賴了一天,連吃飯都沒有離開過榻上。
第二天傍晚,楚然悠閑的趴在榻上,右手拿著話本,左手邊擺著干果零食,怎一個愜意了得。
“主子主子!”就在這時,春華突然在外急不可耐的敲門。
楚然眉頭一皺,這丫頭又不懂事了,前不久才敲打過怎么今日又這般冒失了。
不過,見她這般急切想來確實有什么大事,于是楚然趕忙將她喊了進來。
春華氣喘吁吁,可是一張圓臉上卻紅光滿面,顯然不是他猜測的那般。
楚然神情凜然,一本正經道:“春華,何事這般慌張?”
春華深深吸了一口氣,一雙眼睛里全然都是喜悅,“主子,陛下身邊的蘇公公過來傳旨了,說陛下今日翻了您的牌子!”
吧嗒,楚然手里的話本子掉了下來。
楚然眨了眨眼,“你剛才說什么?”
春華以為自家主子也被這個好消息給驚到了,連忙又給他重復了一遍,“主子,我說陛下下旨今晚召您侍寢!”陛下頭一次傳召后宮妃嬪侍寢,沒想到就是她家主子,這可真是天大的喜事!
楚然:“……”
不妙,大事不妙啊!
楚然腦袋瓜子里飛快的轉動,雖說他一直都在為自己和牧琰的初次見面創造機會,但如今這個時候可算不得什么好時機啊!!!
而且……
他從來沒想過一見面就獻身啊啊啊!
即便楚然心中已經開始亂套,但表面上卻不動聲色,仍舊是一副云淡風輕的模樣。
“這樣啊,我知道了,你下去準備吧。”
“咦?”春華傻愣愣的點了點頭,重新退了出去,還有眼色的把門給關好了,不愧是主子,果然有大家風范,若是今日這喜事放在別的嬪妃身上,怕是會高興的一蹦三丈高。
春華一離開,楚然徹底不淡定了。
“怎么辦怎么辦啊!!!”楚然肆無忌憚的在榻上翻滾,滿臉都是驚慌失措,哪還有先前的沉著冷靜。
一身柔軟的綢緞袍子被他滾的全是褶皺。
滾累了,楚然生無可戀的癱在榻上,喃喃道:“牧琰是個暴君人設,誰知道在那方面他有沒有什么變態的喜好……”語氣里全然都是害怕,可唯獨那雙眸子里卻顯現出興奮之意。
人家,人家還沒試過呢!
一個時辰后,楚然洗漱完畢,被一群太監用紅綢包成了一個粽子,然后被抬進了凌皇的寢殿。
將楚然放在龍榻上,蘇公公道:“然主子稍等片刻,陛下處理完政務就會過來了。”
楚然將通紅的小臉轉了過來,看著蘇公公問道:“那我就一直……這樣嗎?”太羞恥了!!!
蘇公公滿臉笑意,知道他問的什么意思,回道:“回然主子的話,這是祖宗留下的規矩,凡是妃嬪初次侍寢都要這般,您就暫且忍一忍吧!”
意思是,您就老實的待著吧!
蘇公公恭敬的退了出去,偌大的宮殿里只留下了一個包裹的嚴嚴實實的楚然大粽子。
楚然動都動不了,全身上下只有一雙眼睛能來回滴溜溜的打轉。
楚然本以為,蘇公公說的片刻不會太久,可楚然這一等就等了兩個時辰,最終他還是沒忍住困意睡了過去。
牧琰低頭看著在他榻上呼呼大睡的青年,眸色漆黑,危險而詭異。
男人特意俯身湊近去看,想要瞧瞧這膽大包天在后宮里裝神弄鬼的罪魁禍首究竟是個什么模樣,正巧那沉睡的青年就將腦袋轉了過來。
一張泛著紅暈的小臉露了出來,憨態可掬,睡得正香。
冰涼的手指捏住了那白皙的下頷,入手滑膩,手感甚好。
“楚然?你主動要求進宮究竟起了什么心思?”想起這兩日后宮鬧鬼的傳聞,牧琰冷笑一聲,“不論你有何企圖,在孤手里料你也翻不出什么花樣來!”
松開青年的下頷,牧琰站起了身轉身離開。
牧琰今日本是要給這膽大妄為的丞相府大公子一個下馬威的,只是如今看著這張沒有防備的睡臉竟然不想將他吵醒了,罷了,左右是個從小養尊處優的公子哥,今日就放你一馬,只是再有下次,孤絕不輕饒!
牧琰沒有細想,平日里的他哪有這般的耐性和脾氣。
牧琰沒有看見,在他轉身的那一剎那,那本該沉睡的青年就睜開了眼睛,眸中哪有一絲睡意?
第二天一早,晨曦宮的然主子被陛下翻了牌子侍寢的消息在整個后宮不脛而走。
整個后宮的妃嬪都不淡定了。
陛下繼位六年,可從未寵幸過任何一個妃嬪,后宮里的妃嬪慢慢的都歇了心思,如今楚然侍寢了,是不是意味著她們的機會也終于來了呢?
不僅僅是后宮的妃嬪,朝堂上也為此炸開了鍋。
自古以來,即便是規定后宮不得干政,可朝中大臣和后宮妃嬪又何時真的脫了關系呢?
沒有一個人會去針對楚然,即便他出身名門,可說到底他是個男人,男妃不會有子嗣,也就不會被人忌憚。
牧琰剛坐在龍椅上,下方的大臣們就等不及了。
一個個有本上奏,卻沒有一個是關于國家大事的,一致都是讓他多去后宮走走,就差沒直接說想讓他雨露均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