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翓跪在院子里,默默的看著幾人就當(dāng)看不見自己一般,知道這些都是自己自作自受,直到聽到了樂家世伯的話,抬頭看向了幾人......可想起娘親嘴邊的血色,就又黯然的垂下了頭,這些是阿翓該受的,阿翓不孝,傷了娘親的心......
夜昭和宗熙月對視一眼,看向了跪在院子里的談翓,是啊,怪誰呢?不怪阿翓又能怪誰呢?何況他說的話確實讓娘親/姑姑難受了,便都轉(zhuǎn)回了頭。采薇看著談翓的模樣,雖也心疼,可采薇更心疼自家姑娘,便也不應(yīng)聲。
郭松卻不領(lǐng)樂盡的情,“樂盡,就該讓那小子受點(diǎn)教訓(xùn),你看他之前在山上說的都是什么話!”
樂盡見狀,也不再說什么了。
談御看夜露睡得安穩(wěn)了,便出了房門,談御走到院子里樂盡和郭松他們那邊,看談御過來,宗熙月和夜昭忙站了起來,看談御坐下就垂首立在談御兩側(cè)。
“郭兄不是要繼任家主嗎!夜露身體不適,我們就不去并州賀喜了,談某在這里先祝郭兄以后能夠帶領(lǐng)并州郭氏蒸蒸日上。”
“你什么時候也會說好聽話了?趕我們走就趕我們走!”郭松見談御如此說,便開口言道。
“郭松!”樂盡一手輕握放至嘴邊,輕咳一聲叫道。
郭松轉(zhuǎn)頭看向樂盡,“叫我做什么,談繼之不就是在趕我們走嗎!”
“我說錯了,你不是要回去繼任家主的嗎?”果然郭松還是這么討厭。
郭松一看談御的臉色,“果然,你還是這副臉色我看著熟悉,裝什么客氣有禮啊!你又不是你師兄宗家主!”
談御看樂盡在一旁笑而不語,“樂兄,你為了家族竟能忍受了他這許多年,著實不易啊!”
“談繼之,你什么意思?”
樂盡拉住炸毛的郭松,“談公子說笑,郭松,我們虛長他幾歲,就不要跟他計較了。”
“怎么,要打架嗎?”談御環(huán)視了一眼身后院子里的夜昭宗熙月幾人,“聽說你現(xiàn)在出門打架還是要樂盡幫你掠陣啊!”
郭松也看了一眼幾個小輩,自己確實不是談御的對手,憤憤拉著樂盡起身,“這小院子,還跟你談繼之住一起,請我住我也不住,我們走了,記得把你的賀儀送到并州來!”
談御如今怎么打都不怕他,知道郭松怕在小輩面前丟人,見兩人這就要走了,一挑眉,“好啊!美人你要不要啊!我給樂氏也送幾個美人如何?”
“談繼之,你別得寸進(jìn)尺!我跟樂盡兩人還打不過你嗎?”
樂盡看郭松這般,沖著談御施禮告辭,“談公子,告辭!”就拉著郭松走出了院子。
宗熙月和夜昭就這么愣愣的看著三人的對話,直到郭松和樂盡起身走了出去,宗熙月和夜昭忙對著兩人的背影行禮送行。
“恭送兩位世叔。”“恭送兩位世伯。”
“樂盡,你別拉我,我們倆一起出手,我一定要教訓(xùn)教訓(xùn)談繼之,他真是十幾年如一日的討厭......”
“好了,郭松,你不是談公子的對手,我們倆一起上的話,改日宗家主和談公子他們師兄弟也一起上怎么辦......”
談御看郭松和樂盡走出了院子,轉(zhuǎn)身看向一旁的斯正,“聽見未來郭家主的話了,準(zhǔn)備一份厚重的賀儀,送往并州郭氏。”
“是,王爺。”斯正應(yīng)聲稱是。
宗熙月和夜昭還真沒見過談御如此這般過,行禮起身后,兩人都驚異的看向了對方,剛剛那是師叔/爹爹,跟并州的兩位世叔/世伯在一起原來是這般的不拘束......
“熙月,走,師兄想必已經(jīng)準(zhǔn)備回程了,你隨師兄師嫂回汴州吧!”
談御留了采薇照看夜露,帶了宗熙月夜昭和談翓一起去了賀蘭山下,給師兄師嫂還有顏綠衣送行。
“師兄,師嫂,宗家事忙,你們快回去吧,夜露這里有我,不用擔(dān)心。”
“熙月就留下來幫你照顧夜露吧!”宗青陽自己不能留下,得回汴州,但還是有些不放心師弟師妹的。
“不用了,熙月就跟著師兄師嫂回汴州,幫師兄處理事情吧。還有綠衣,我跟夜露也不一定能趕上你的繼任典禮了......”
“夜露姐姐的身體要緊,那些儀式不必拘泥。”顏綠衣表示形式什么的都不要緊。
宗青陽對著師弟點(diǎn)頭,看向了談翓,“談翓,你比阿英還小一歲,自小學(xué)武天賦也好,我們對你難免縱容幾分,如今看來是我們的錯。你如今十三歲了,又生在衛(wèi)國王室,按說應(yīng)該比較懂事,你綠衣舅舅十二歲時就知道替顏家叔父分憂了,你......唉......”宗青陽長嘆一口氣,還是怪自己,對阿昭,宗青陽是憐惜于他曲折身世的心疼,對談翓,他是師弟跟師妹感情轉(zhuǎn)好的象征,不免就對他放縱了幾分......
“舅舅,是阿翓不孝,阿翓知錯了......”談翓聽著舅舅的話,看舅舅對著自己嘆氣,想起被自己氣得吐血的娘親,深深躬身,哽咽認(rèn)錯。
“阿翓,當(dāng)年的事你不了解,不怪你,可你怎能那般說你的娘親呢?”顏凊本來也怪談翓不懂事,不知道心疼夜露,可看著談翓這般,又有些看不下去。“如今,你既知錯,就好好的反省一下己身......”
顏凊轉(zhuǎn)臉看向宗青陽和顏綠衣,“我們走吧,讓繼之早點(diǎn)回去照顧夜露。”
談御在師兄和綠衣帶走了汴州宗家和金陵顏家的人后,轉(zhuǎn)向了王府侍衛(wèi)和談翎派來的皇宮侍衛(wèi)。
“斯正,我暫時不回江都了,把我寫好的信給他們,讓他們帶回去呈給皇上。”
談御把人都遣走之后,就帶著夜昭和談翓還有斯正,幾人回了張伯的小院。
第二日一早,吃完早飯,談御讓斯正準(zhǔn)備在這里小住一段時間需要的東西,夜昭在房間里陪娘親。
夜露見談御出去了,就跟夜昭說道:“阿昭,我們就在賀蘭山下住著吧,哪里都不去了。”
夜昭知道現(xiàn)在自己回江都名不正言不順,娘親考慮到自己的心情才這樣說的,看爹爹的安排也是要在這里住一段時間的,果然是了解娘親!想必娘親不知道爹爹的打算,所以才在爹爹出去后才跟自己這般說,而且娘親的身體,也不宜舟車勞頓,自然點(diǎn)頭。
“好,聽娘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