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愿看了一眼那扇門，搖頭道，“如果劉雪琴知道的是事故會發生的原因，而且還和整個醫院有關，你們覺得他們可能會放她離開嗎？”
蘇安隨時注意著周圍的動靜，“所以，劉雪琴知道關鍵的原因，并且這個原因會影響醫院，可是會是什么呢？”
護士長剛一離開，就給主任打了電話，“主任，有警察來了，我已經按照之前的說法告訴他們的，不過他們未必會相信。”
電話那頭的男人輕哼一聲，“你通知所有人，無論問什么，誰也不要多說一句，還有看好劉雪琴，別讓她被發現。”
護士長看了一眼四周的情況，發現并沒有其他人，這才開口道，“可是主任，劉醫生遲早會將那些說出來的，到時候……”
她還沒說完，電話那頭的人就打斷她，“你當她不知道說出來的后果？她要是不想當醫生，想坐牢盡管說，看看能不能全身而退？她要是干干凈凈，怎么可能會同意我們的說法，總之不能讓她和這些警察見面。”
護士長想了想，點了點頭，“主任，我知道了，剩下的事您放心，我一定會安排好的。”
男人這才緩和了語氣。不緊不慢地開口，“對了，今天門診的情況如何？”
護士長立刻道，“人不是很多，應該還是受到了影響。”
男人沉默了片刻，“影響肯定會有，先去工作，這些事不用你操心，我們會安排好，”聲音越發冷了下去，“注意安撫情緒。”
而此時，另一邊。
蕭翼親自去找人民醫院的院長，卻被秘書攔在門外，說是院長現在有很重要的會議沒辦法見他們。
跟來的李巖開口，“蕭隊，他們是不是知道，所以故意這樣說？”
林源也覺得奇怪，“是啊，剛剛那位秘書眼神輕蔑，看樣子知道我們會來，就是不想讓我們見到院長。”
蕭翼想了想，看向那位秘書道，“你們醫院即將有命案發生，你們院長是覺得會議重要，還是命案重要。”
“怎么可能？我們醫院可是正規醫院，怎么可能會出現命案，警官，你可不要嚇我。”他說說著，慌慌張張的拿起電話，卻沒有撥過去，“等會，你們該不會是騙我的吧，要是我給院長打電話，最后我一定會失去這份工作的。”
就在這時，蕭翼的手機響了起來，是蘇安打過來的。
“蘇愿覺得情況不對，我們敲了那間休息室的門，里面沒人應，朱暢撞開后，發現里面根本就沒人。”
蕭翼皺著眉，“之前里面有人嗎？會不會是看錯了？”
朱暢和蘇愿正在查看休息室里的情況，沒多久，朱暢道，“這里之前有人，茶水還有溫度。”
“不僅如此，之前是個女人，里面有福爾馬林的味道，還有一絲淡淡的香氣。”
蘇安一聽急了，“會是劉雪琴嗎？”
蘇愿突然瞥到垃圾桶的一角，走了過去，從里面拿出一張紙。
蘇安一看，立刻對蕭翼道，“蕭隊，我們晚了一步，劉雪琴不見了。”
“該死的。”蕭翼掛斷電話，就往院長辦公室走去，“你們醫院的劉雪琴劉醫生現在面臨死亡威脅，如果你不想你們醫院雪上加霜，就進去通知你們院長。”
即便他們是警察，但秘書之前就接到通知，尤其聽到劉雪琴三個字，“警官，別胡說，我們醫院什么事都沒有。”
蕭翼回頭看了他一眼，“所以，你們在隱瞞什么？”
秘書早就淡定下來，不緊不慢的答，“警官，您這話是什么意思？我們能隱瞞什么？”
蕭翼皺著眉，問，“你以為你能攔得住我們？”
秘書一愣，“不。我知道攔不住。”
李巖見狀，早就想好好收拾一番這位秘書，但現在不是時候，“蕭隊，劉醫生失蹤了，我們是不是應該去找她？”
這一次秘書舔了下唇角，問道，“等會，你們說劉醫生失蹤了是什么意思？”
蕭翼冷冷的開口，“就是被人劫持了。隨時都有生命危險，所以。現在，你還不去告訴你們院長？”
“這……好，我馬上去通知。”秘書雖然淡定。但內心早就慌了，這種時候，劉醫生可不能出事，現在是緊要關頭，出了事他們可就慘了。
……
臨時休息室里，劉雪琴正拿著手機查看最新新聞，她知道因為這一次的醫療事故，外界眾說紛紜，很多人不明事理，甚至連真相如何都不知道，就跟著人云亦云
想著，她忍不住嘆了口氣，還不知道最后會怎么處理。
“劉醫生，想不想知道事故是怎么回事？”劉雪琴還在嘆息，突然聽到一道女人的聲音傳來。
她愣了一下，好一會兒才張了張嘴，“你……你是誰？”
女人動作優雅的從包里拿出一份資料，沖著劉雪琴淡淡一笑，“劉醫生，你可以先看看這個。”
劉雪琴接過資料翻了翻，許久，臉色變了變，“這資料是真的？你怎么得到的？有什么目的，是想毀了我們醫院嗎？我告訴你，這些都是假的，假的。”
女人看著她，輕聲道，“是嗎？那你為什么被關在這里呀？”
劉雪琴愣了愣，竟無話反駁，不由道，“你們想做什么？我不會……”
“劉醫生是一位好醫生，我們自然很欣賞，不會為難你，只是想帶你出去，如何？”女人邊說邊走近劉雪琴，唇邊的笑意漸深。
“你……沒開玩笑？”劉雪琴心知自己沒有選擇的余地，如果真的如資料上所說的，那么他們醫院真的存在很大的問題，要是事實如此，那她的堅持又是為了什么呢？
女人笑了起來，“你看我像開玩笑嗎？”
“好，我和你走。”劉雪琴抿著嘴唇，跟著女人從旁邊的一扇門離開了休息室。
蕭翼跟著秘書走進院長辦公室時，隨口問了句，“劉醫生平時是什么樣的人，對待病人如何？”
“劉醫生醫術很好，病人無數，從來沒出過什么問題，”秘書并沒有遲疑，直接回答道，“要不是這一次的事故，說不定她就會是今年柳城十大杰出人物之一。”
李巖一聽，忍不住懷疑，“那這次的事故是怎么回事！”
秘書小心看了看四周，回道，“其實，和劉醫生沒多大關系，不知道那一個環節出了問題，注射錯了藥物，這才導致病人死亡。”
蕭翼一聽皺了下眉，心想能參與手術的都應該是有經驗的人，不會存在這樣的失誤才是，忍不住懷疑，“怎么會存在這樣的問題。”
即將走進辦公室，秘書壓低聲音，“這就說不清楚了，不過為了醫院，只能先委屈劉醫生了。”
李巖:“劉醫生自己知道這件事嗎？”
秘書點了點頭，“當然，不過她想不明白哪里會出現問題，畢竟她一向心細。”
然而，還能等他們見到院長，李巖的手機響了起來。
掛斷電話后，他的表情格外凝重，“蕭隊，出事了。”
……
柳城人名醫院旁邊有一棟私人居民樓，八幾年的房子，年代有些久遠。
頂樓的某一個房間里，彌漫著濃郁的福爾馬林的味道，像是這里儲存著無數的藥水，突然的到了出來，味道濃郁而刺鼻。
房間的四周都擺滿了菊花，白白的顏色，仿佛在祭奠。
厚重的窗簾拉了下來，屋子里黑黑的，如果沒有燈光，什么也看不清。
燈光之下，女人穿著白大褂躺在白色的浴缸里，里面都是透明的液體，流露出來的味道，指引人們這就是福爾馬林。
女人整個人都被這樣的液體包裹著，仿佛嬰孩住在母親的羊水之中，神色異常的平靜而安寧。
他們見到的是，一個被泡在福爾馬林里的劉雪琴。
整個人就像是一個完整的標本，展現在眾人眼前。
那個才見過一面的醫生，明明看起來溫和極了，如今卻沒有任何生氣，沒有呼吸，沒有生命。
蕭翼看著劉雪琴的尸體，道，“這是在用她的專業殺了她，仿佛重生一般。”
林源拿著資料進來，對他道，“據房主的說法，她這一層一直空著，偶爾會回來打掃，今天像往常一樣回來打掃，沒想到一進門就發生了這樣的事，她還說這個浴缸價值不菲，是她女兒最喜歡的一個國外品牌。”
李巖疑惑道，“為什么會選擇這樣的方式？”
蘇愿抿著嘴唇，道，“這是下一個線索。”
第一個受害人的小丑妝，這一次是浴缸和福爾馬林，現場的每一次存在，都是線索，一方面告訴他們下一個可能存在的受害人，同時也在打他們的臉。
蘇安拍了拍她的肩膀，她看得出來她的身體在顫抖。
朱暢道，“明法醫已經查過死亡原因，劉雪琴是活生生的被人泡在里面。”
蕭翼淡然的看著受害人，突然說了句，“查查劉雪琴的工作。”
蘇安，“什么。”
蕭翼道，“如果她真的沒什么問題，壓根就不可能成為被殺的人，所以只有一種可能，她的履歷并非一清二白，將她泡在福爾馬林里，這是在羞辱她。”
蘇愿在房間里走了一圈，開口道，“還是那個女人，房間里有她的味道。”
“劉雪琴是主動跟著那個女人來到這里，兩個人還有說有笑，這里沒有掙扎的痕跡，說明她臨死前壓根就沒想過自己會有這樣的結局，所以連反抗都沒來得及，她身上沒有其他傷痕，所以那個女人的能力很強，而且很有經驗，一擊就擊中，讓劉雪琴倒進浴缸里。”
“嗯，明法醫沒有發現其他明顯的外傷。”蘇安想起明景離開時的話，有些疑惑，道，“明法醫懷疑劉雪琴生前服用過某些藥物，具體的他會回到法醫部后進行詳細的尸檢。”
林源摸著下巴，“所以，下一個對象又會是什么人？和福爾馬林有關，還是和浴缸有關？總不能下一次是淹死吧。”
李巖也問，“都是女人，下一個也是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