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幾天雖然氣溫明顯下降了很多,但天氣卻意外的很好,圓月高高的掛在天空,跟文人墨客筆下比喻的玉盤什么的多了幾分相似感,可惜,月下立著的人卻沒什么心思去研究這些。
朗逸低頭看著兩個人的影子,沒像以前那樣想盡辦法往南澤呈身上貼。
“要不我還是帶你去吃點東西?”南澤呈試探著問。
看朗逸還是沒有開口的打算,南澤呈眉頭微微皺了一下,直接拉開車門,做決定道:“上車,吃完飯之后我再送你回來。”
朗逸還是沒有動,直到地上的影子快要糾纏到一起了,他才抬起頭吸了吸鼻子,嗓音中還帶著些哭過之后的沙啞感。
“你直接跟著我出來,你哥哥會更加不高興吧。”
“還有你爸媽,”朗逸聲音又輕下來,“你不陪他們一起吃飯嗎?”
月光越來越亮,這邊距離朗逸住的酒店沒多遠,隱隱約約還能看到幾個劇組工作人員在外面晃悠,其中一個人還牽著一只狗,大概是察覺這邊有人呲著牙叫了幾聲。
南澤呈沒回答那些問題,在狗叫聲中將朗逸推上車,又在他下句話出口之前迅速繞回駕駛座關上車門。
下午的熱搜溫度不知道降沒降下去,他可不想因為在這兒糾結吃飯問題再爬一次榜一,要是真的再上一次那沈立明估計能連夜把下一份工作找好。
那邊幾個人往這邊飄了幾眼,最后拉著狗吵吵鬧鬧的走了。
朗逸偏坐著靠在車窗上,冷冽的月光照亮了他半邊臉,整個人都有種清冷的感覺。
南澤呈視線越過他的臉往外掃了幾眼,又重新看向朗逸:“系好安全帶。”
半晌,朗逸“哦”了一聲,沒有動。
南澤呈等了半天,最后一句話沒說將自己已經系好的安全帶解開,伸手去替朗逸系,結果手剛伸過去,就被朗逸抱了個結實。
清冷的光立刻灑滿兩個人的側臉。
狗叫聲遠了又近了,遛狗的人不知道在聊些什么,一會兒聲音大一會兒聲音小。
狹小的空間內除卻呼吸聲和心跳聲沒有多余的聲響。
兩個人的距離有些太近了。
近到似乎只要其中一個稍稍努力一點就能碰到另一個人。
南澤呈莫名就想到了那天被朗逸強按著“啾”的那一下,不甜,帶著淚水的咸,但嘴唇的溫度卻牢牢印在他的記憶中和心口處,不用仔細回憶就能記起那片柔軟。
從小到大,南澤呈找不出第二個和自己這么近距離待在一起的人,就算是從小寵著他長大的程玨,也因為知道他不喜歡肌膚接觸所以鮮少直接上手碰他。
朗逸悄悄往上抬了抬頭,兩個人溫熱的呼吸瞬間交融在一起。
南澤呈不舒服的往后退了一點。
月光從兩人狹小的縫隙當中擠過,沾染了些溫度,鋪灑在衣服的褶皺處。
別看朗逸平時在南澤呈面前總是哭唧唧的,像個柔弱的“小公舉”,那也是健身房里辦了卡的舉鐵小達人,真男人,再加上位置優勢,坐著使勁兒總比南澤呈斜趴著好一點兒,他勒著南澤呈的胳膊,在南澤呈似乎無奈的放棄和他較勁時,才松懈了一些。
兩個人依舊離得幾近,半晌,朗逸甕聲甕氣的開口,“你哥哥為什么……不太喜歡我啊?”
語氣有點軟。
似乎在撒嬌。
如果自己的手不是還被牢牢牽著,南澤呈一定會重新找個軟和一點的詞來形容朗逸說話時的狀態,比如“無辜”、“乖巧”之類的。
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像個隨時能在他臉上嘬一口的……老流氓!
他則像個隨時會被人玷污的高嶺之花。
南澤呈:“……”
越想越離譜。
南澤呈沒忍住又動了一下自己的胳膊。
很好,被牽制的死死的。
感受到南澤呈還是想將胳膊收回去,朗逸直接膝蓋分開一點將他的手牢牢夾住,然后抬頭看著南澤呈,眨了眨腫的跟饅頭一樣的眼。
南澤呈:“……”
南澤呈深呼吸了幾下才堪堪忍住,沒再一次讓朗逸體會一把晚上被扔到精神病院門口的感受。
看眼前的人擰著眉頭盯著自己半天沒答話,朗逸空出一只手輕輕在南澤呈手腕上捏了捏,“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
南澤呈忍不下去了,黑著臉:“你手往哪兒摸呢,松開。”
想到自己三年前做的事有點兒后悔,草!早知道就不說談戀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