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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白狼長寧

第34章再見

長寧只覺得身子很輕,一直在世間游蕩。不知過了多久,突然覺得身子一重,像是被人拉到了一個密閉黑暗的空間里,里面都是血腥味,讓長寧不由得覺得惡心。

之后,他覺得腦門被什么東西擠了一下,等到出來時,外面一片亮光。讓長寧有些睜不開眼,等適應了睜開眼后,看到了一個放大版蕭祁傻笑的臉龐,比前兩次看到他笑得更呆傻,不過其中竟有著前兩次沒有的滿滿幸福,讓長寧不由得嚇一跳。

也不知是被嚇得還是怎的,長寧覺得有些喘不過氣,口中也發出了陣陣哭聲。

“恭喜統領大人和夫人喜得麟兒,哭聲這么大,將來一定是個有本事的。”

穩婆的聲音諂媚嘶啞,但在長寧的耳中宛如天籟,他好像聽懂了。身體激動地顫抖起來,哭的聲音更大了。

阿鈺,我終于通曉了人意,聽懂了人話。這一切是這么的來之不易。

后秦康德五年,禁衛軍統領蕭祁喜得貴子。就在去年,蕭祁去了江南越州文府提親,蕭祁當時已是正二品禁衛軍統領,文旭夫婦也非常愉快地答應了。

蕭祁用他的努力得到正二品禁衛軍統領后,獨立門戶與之前的蕭府斷絕了來往。現在蕭祁是除了元鈺之外兵權最大的人,在京城的地位可不一般。

娶了文何后,就在統領府的一片空地上開辟了一塊兒池塘,里面種滿了荷花。池塘的面積很大,荷花也開得很茂盛,每一枝花都亭亭玉立,不蔓不枝,只要去過統領府的人都會為那一池子荷花所驚嘆。

被包在襁褓里的長寧很喜歡從他的小床上去看外面的池塘,因為視野開闊,景色優美。就像當初在西州軍時,長寧經常在操練場上去看那月亮一樣。

蕭祁看到兒子經常看外面的池塘,眼中是那開闊的蔚藍天空。忽然讓他想起那匹曾經讓他感到驚艷的俊俏白狼,當時它的眼中也是那遙遠的天空。

在長寧的周歲禮上,長寧果斷選擇了劍。人們看到后,打趣道:“都說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生來會打洞。蕭統領的兒子就是不一樣,和蕭統領一樣是個武學天才,龍章鳳姿。”

蕭祁和文何也在當天為兒子取名蕭長寧。當長寧看到那熟悉的頻率和嘴唇掀起的幅度,才知道他的名字原來叫做長寧,長久安寧,一生長寧。

長寧不禁愣住,原來阿鈺在小時候就對長久安寧有著深切的盼望,他為它取名長寧,不僅僅是一個代稱,更是元鈺對長寧的最好祝福和期盼。而它也托這個名字的福,活到老死,并無痛苦。

因為見元鈺喜歡看書,所以長寧也經常看書,盡管有些看不懂。蕭祁看兒子喜歡看書,就早早地給長寧請了一個教書先生。

等教書先生看到他要教的是個剛滿一歲的孩子就有些不愿,這不是忽悠人嘛。哪有剛滿一歲就開始學習的,他倒是想教,要看這孩子聽不聽的懂。

所以就打算走人,可惜文何霸氣地在桌子上一拍,“怎么?我兒子受不得你教書,本夫人讓你教你就教,哪來那么多廢話。”

所以教書先生本著好男不跟女斗的君子風度,妥協在文何的淫威下,開始給長寧教書。

剛開始是不愿,但發現長寧記憶力驚人,只要教過一遍就能記住再也忘不了。雖然還不會說,但能用筆歪歪扭扭地寫在紙上。教書先生仰天長嘆:簡直是天才孩童啊!所以教書先生就教的十分起勁了。

沒過幾年,長寧已經把四書五經,政史詩詞默寫的滾瓜爛熟,倒背如流,也經常跑去蕭祁的書房里去看兵書。

但很多人一直都沒聽到長寧開口說過話,包括蕭祁和文何也很少聽到,想想長寧的年齡也到了會說話的年紀。

所以就有人說蕭家大公子蕭長寧是個啞巴。這可把蕭祁氣得,找到那個始作俑者禮部尚書家的小公子就要開始揍人。小公子看蕭祁是禁衛軍統領的身份不敢還手,即使還了手好像也打不過,就只能跑出府邸到大街上,看能不能撿回一條命。

結果平時還比較和善的蕭祁這次真的生氣了,直接拎著菜刀追著對方追了半個京城。小公子心中也十分詫異平時看著謙和的禁衛軍統領怎么這么瘆人,他也是看蕭祁脾氣好,才敢說幾句。

朝中大臣皆知禁衛軍統領蕭祁即使權勢滔天也從來沒有給人臉色,更別提這追人追到大街上這驚世駭俗的舉動。這可把小公子嚇得嘴上直道歉,還暗怪自己怎么這么多嘴。

最后還是追到了傍晚,小公子也覺得這也不是個事兒,就打算跑去統領府準備找文何勸說一下蕭祁。

結果等文何知道禮部尚書的小公子是第一個說自家兒子是啞巴的時候,直接對蕭祁說:“阿祁,把菜刀給我,你按著他。”,這把小公子嚇得直接腿軟跌倒在地,連禮部尚書親自來道歉都沒用。

在眾人都以為禮部尚書的小公子要死定了的時候,一個特有的溫涼聲音傳來,“爹娘,我回來了。”

眾人趕緊尋聲望去,看到長寧小小的身子上一身黑色短打衣服,額上都是汗,面色微紅,一看就知道是去練武了。

蕭祁和文何看到兒子回來了,也不好意思在兒子面前動粗。小公子才撿回一條命,被禮部尚書府的人抬著走了。

自此,眾人就知道蕭家大公子蕭長寧會說話,而且聲音還很好聽。

記得有一次,蕭祁帶著長寧去參加吏部尚書家大公子舉辦的詩書會。原本蕭祁只是去捧捧場而已,并沒打算親自參加。

誰知長寧出口成章,下筆成文,才思敏捷。立刻驚艷四座,紛紛感嘆少年天才,連史部尚書大公子都自愧不如與長寧成了忘年交。

同時長寧也去參加了武科舉,但因年齡太小,力氣有些不足輸給了當朝武狀元。但武狀元特別欣賞長寧,對長寧說:“孩子,再長幾年,你就能打敗我,成為下一任武狀元了。”

頃刻間,京城中都說蕭家公子蕭長寧文武雙全,少年天才,出類拔萃,驚才艷絕,有當年凌云將軍元鈺的影子。

同時,當朝皇后孝成皇后也特別欣賞長寧,還把文何叫進宮中商量著想把她的侄女許配給長寧。因考慮到兩人年齡尚小,先定成娃娃親。

文何也聽說了這個侄女好像也是才貌雙全。但還是說:“娘娘,待臣婦回去考慮一下吧!”

文何其實是想問一下長寧的意見,而且眼巴巴地湊上去答應,會讓人感覺蕭家氣短勢微,攀龍附鳳非孝成皇后的侄女不娶。所以適當的欲迎還拒一下還是很有必要的,不僅襯得蕭家有大家之風而且如果同意了婚事會讓人們認為這是天作之合。雙方都有面子。

孝成皇后也同意了,以為這只是文何的說辭,實際上是答應了。蕭長寧雖說是很好,但當今皇后的侄女身份也不差啊!

當天晚上,文何就半開玩笑調侃問:“阿寧,想要媳婦嗎?娘親給你找一個好不好?”文何也是想答應這門婚事的,皇后娘娘的面子還是要給的,況且那侄女也不錯。長寧小小年紀的估計還不懂得什么是男女之情。

誰知小小的長寧果斷拒絕,聲音冷硬:“不要,也不好。”

文何倒是有些愣,這年紀不是應該不太懂的嘛,要么懂了也應該有些害羞。怎么拒絕地這么干脆,這才正經道:“真的不要?皇后娘娘的親侄女,小小年紀也甚是可愛呢。”

長寧直接轉身離開,“不要,再可愛也不要。”

文何也感覺不能禁錮住自家兒子,但害怕長寧不懂隨便亂說的,就多方詢問。結果長寧每次都拒絕地十分干脆,有幾次還沒聽完問話,就直接拒絕轉身離開。

文何這才確定,兒子是真的不要。不要也不能逼著要啊,要不然好好的親事就變成冤家了。兒子說不要咱就不要。

幾天后,文何就又去找了孝成皇后。孝成皇后原本以為是答應了,就眉開眼笑的。結果聽到文何拒絕了這門婚事,就立刻笑意全無。

“蕭夫人,你這個話是什么意思?本宮的那位侄女莫非配不讓蕭公子了?”

“娘娘,不是配不讓,是長寧確實沒有要結親的意思。況且兩人年齡尚小,也不急于一時。”

“哼,本宮看你就是覺得配不上,蕭長寧再好,哪比得了皇室宗女?蕭長寧能娶到本宮的侄女也是他的福分。”孝成皇后可是答應好自家大哥把這事給辦妥的。原本以為只是她一句話的事,誰知這文何這么不知抬舉。

一聽這話,文何的脾氣就上來了。皇室宗女又如何?兒子說不要就不要。

“娘娘,那是我兒子。你的侄女再好,只要我兒子看不上,我們蕭家就不會要。”

“你說什么?文何你竟敢忤逆本宮。”孝成皇后直接拍案而起。

倒是文何淡定地坐在椅子上,冷笑道:“是啊!忤逆你又如何,強人所難可不是一國皇后的做派。何況皇上如今看重蕭家,你又能奈我何?”

文何平時也不喜歡仗勢欺人,奈何這皇后太過狂妄,不知收斂,殺殺她的銳氣也好,要不然拿出去也丟人。她文何還真沒有怕過誰。

不過,文何說對了,皇后還真不敢把她怎么樣。蕭祁如今是康德帝面前的紅人,朝中大臣很多人都不敢得罪,更何況是她一介婦人。

所以,文何拍了拍裙擺上的若有若無的灰塵,向孝成皇后行禮之后,還沒等皇后答話,就轉身離開了。

在出翊坤宮的路上,文何遇到了蕭祁。蕭祁看到文何后,忙不迭地跑過來,“阿何,你沒事吧?”蕭祁剛在金鑾殿上完朝,就聽說文何和皇后鬧起來了。害怕文何受傷,趕緊過來找。

“哼,你還知道關心我啊?”文何嬌哼一聲。

“你是我妻子,我當然關心你了。”

“剛才皇后可把我嚇死了,硬是把她侄女塞給阿寧。不過你放心,我給拒絕了。只是不知道會不會對你有影響?”

蕭祁也知道那皇后的為人,能拒絕掉也肯定不容易。按著文何的性子,肯定是用前朝事和皇后鬧掰了。不過……

“沒事,大不了我辭官。”說完后,就蹲下身子道:“上來吧,宮里這么遠的路你也不知道坐著轎子。”京城里的高官夫人是可以坐著轎子進宮的,只不過文何生性自由散漫,不喜歡丫鬟跟著也不喜歡做轎子。

文何笑著趴在蕭祁的背上,在蕭祁的耳邊調侃道:“蕭統領大人,你在外面背著你的妻子,就不怕別人說你是個妻管嚴?”

蕭祁倒是淡淡一笑,“我本來就懼內,何況他們看到了也不敢說些什么。”

“是嗎?這么怕我,這么喜歡我兇你?”

“我最喜歡你兇我了。”

文何聽到這話,開心地笑了。臉上的笑容比那陽光還要耀眼,倒是給這莊重嚴肅的皇宮平添了一絲隨性和溫暖。

蕭祁看著文何也彎了彎唇角,真是的,都是一個孩子的娘親了,還是這樣沒大沒小,粗枝大葉的。還真是一點都沒變,她依舊是那個一襲銀紅色長裙,熱情似火的少女。

在陽光下,一個男子背著一個女子,兩人都歡喜地笑著,竟比那旁邊的妍麗馥郁的芍藥更要奪人眼球,難以忘懷。天上云卷云舒,微風拂過人的臉龐,似在描摹這如詩如畫的片刻雋永。

等到蕭祁和文何回府后,就聽說康德帝知道皇后和文何鬧起來后,非但沒有安慰皇后反而還把皇后給說罵了一頓。

說一國皇后去管娘家的事,把侄女硬塞給朝中大臣有失體統,損辱了皇家威嚴,讓皇后在翊坤宮禁閉思過。還給蕭家賞了一些金銀珠寶以示安慰。

自此,人們就明白了蕭家的人沒一個好惹的,尤其是蕭夫人文何,連皇后的面子都敢不給,還有什么不敢的。

倒是長寧也經過幾年學習,明白了人類社會的家族傳承的規則,知道在他身上估計沒戲,也只能讓他的未來弟弟來了。

所以長寧為此也做出了一番努力。

長寧向前走著,后面小廝手里抱著他的小衣物,準備換院子住。在長寧出生后,就和蕭祁,文何住在一個院子。

原本長寧的年齡就應該搬出去住了,但文何不舍得。文何是那種有了孩子就忘了丈夫的典型代表,經常抱著長寧一起睡。這可苦了蕭祁,這幾年里很少與文何親近。

“唉唉,阿寧怎么突然要搬出去住了,不喜歡與娘親一起睡嗎?”文何抱著小小的長寧不撒手。

對于長寧而言和文何睡簡直就是煎熬,倒不是睡相不好。實在是她抱的力氣太大,差一點沒把長寧給勒死。要不是長寧練過武,就不知道要早夭幾次了。而且每次文何抱著他睡時,長寧都覺得異常難受,不敢亂動。

在這時候,長寧一般都比較誠實,“不甚喜歡,娘還是和爹一起睡比較好。”

說完就轉身去了新的院子,倒是蕭祁從旁邊看到自家兒子換了院子,甚是歡喜。心想:誒呀,這小子還挺上道。知道苦了他老爹幾年,沒白疼他。

長寧在新的院子里種滿了桔梗花,看著這漫天飛舞的桔梗花瓣。長寧感覺又回到了曾經他住過的燕王府,也是這飄得像飛雪般的場景,寧靜祥和。

阿鈺,我想你啦!

過了幾年后,蕭家二公子蕭長墨出生。長寧長得更像蕭祁,一雙沉靜清冷的漂亮桃花眼。長墨長得更像文何,大大圓圓的一雙可愛杏眼,但性子卻更像蕭祁。出生后就安安靜靜地躺在小床里睡覺,從不大哭大鬧。

長寧看到長墨出生后就放下了心,幸好是男孩。如果是女孩,蕭祁和文何覺得兒女雙全,不打算再要了。長寧覺得他又得去忙活了。

長寧總是會站在長墨的小床邊,感嘆道:弟啊,你能在娘的蹂躪之下活下來真心不容易。

長寧也是很疼愛這個弟弟的,總是會在讀書練功之余去逗長墨發笑。蕭祁和文何看到兩兄弟和睦也是很開心。

同時長寧也在這幾年努力練功,成為了后秦皇朝史上年紀最小的武狀元。

只不過長寧都會在晚上在他的院子里去看那早已開得茂盛的桔梗花田,看著那桔梗花瓣在空中翩翩起舞,心中不由得悵然與懷念。

終于,在后秦康德十二年,康德帝感念凌云將軍元鈺,下旨將其召回。元鈺也想到安樂也在不久前剛過了十五歲及笄,一直待在邊關也不是事,就奉旨回京了。

雖元鈺待在邊關數年,但當年打退三國聯合的戰績依然在百姓們的心中。很多男孩兒聽說他們的偶像要回來了,都高興地跑到大馬路上去看凌云將軍的風姿。

長寧也聽說元鈺要回京了,就要跑到燕王府去找。

但等到了燕王府門前時,又害怕恐慌地駐足不前。終于等到了這一刻,他以為他會奮不顧身,但真正來臨時才發現他很害怕,害怕元鈺不認得他。

就在長寧猶豫不決時,就聽到了蕭祁的聲音:“阿寧,怎么在這里?”

蕭祁之前是元鈺手下的兵,并且元鈺對待所有士兵都十分地好。蕭祁看到自己的將軍回來了,就想著來看一看,沒想到會在這里遇到長寧。并且眼睛一直看著燕王府的大門不敢進去。

長寧神情微愣,“爹……”

蕭祁倒是主動牽著長寧的手,微笑道:“一起進去吧!”

長寧低下頭,半晌后,抬頭道:“好。”

當長寧進去燕王府的那一刻時,看到了那熟悉的桔梗花田。心中升起了不知道是怎樣的感覺,之前這是它的家,它會看著燕王府的大門不讓一些居心叵測的人進來。

現在他作為外人來到這里,看著這熟悉的環境,心中有些澀然與沮喪。

長寧不禁朝著他之前居住的小屋看去。這么多年了,它居住的小屋竟然還在。旁邊還有一個熟悉的女子身影,女子站在旁邊一直看著這個小屋。

那名女子也感應到有人看她,就轉過身來。結果女子看到了一個身穿青衣的大人手里牽著一名男孩。

那男孩身著一襲深藍色墨紋錦服,長著一雙漂亮的桃花眼,眼中是她熟悉的沉靜清冷,讓這名女子不由一震。這個男孩和那名大人長得有幾分相像,應該是父子了。

沒錯,這名女子是長大后的安樂。

安樂與元鈺長得有幾分相似,都是精致完美的桃花眼,但神情中是長寧熟悉的端莊溫柔,從容溫婉,更像季言漪。

只不過安樂要活得比季言漪幸福,雖母親死得早,但她有十分疼愛她的父親。所以眼中又有了幾分季言漪沒有的活潑開朗。或許從小跟著元鈺去邊關,眉目中又帶著幾絲英氣與頑強堅毅。

安樂在邊關時,因是元鈺的女兒,邊關也甚少有女孩來,又因本身的武功好,性格剛強。安樂的武功是元鈺親授,尤其是學得了元鈺的劍術。在軍營里是大姐大般的存在。

安樂現在都已經有了她自己的軍隊,在邊關也經常帶著士兵去追殺冒犯后秦的敵軍。雖經過了之前的三國聯合,讓西域國家大傷元氣,但還是會時不時地發動一些小規模的戰爭。

所以這也用不到元鈺出手,基本上安樂一個人帶兵就能全部剿殺殲滅。所以在邊關除了元鈺,就是安樂的威名大了。也被人們贊嘆不愧是凌云將軍的女兒,是當之無愧的女將軍。

安樂看著長寧,嘴里囁喏了幾下,但最后還是閉上了嘴,沒說什么。

蕭祁把手里的令牌給安樂看,蕭祁也看安樂的一身氣派就知道是元鈺的女兒了。

安樂接過令牌一看,把令牌還給了蕭祁。“原來是蕭統領大人,安樂在邊關經常聽到蕭統領大人的威名。”

蕭祁也是一個謙虛的人,何況對方還是自家將軍的女兒,而且在邊關威名極盛。連忙說道:“哪里,蕭祁之前也是令尊手下的兵,豈敢在將軍面前提威名?聽聞凌云將軍回京,蕭祁特地來拜訪。”

安樂看了一眼長寧,笑道:“好,家父正在里廳,安樂帶兩位去吧!”

蕭祁微微往前彎腰,拱了拱手,“謝郡主。”

安樂對著蕭祁禮貌地笑了笑,就在前面帶路。

在里廳里,元鈺站在窗口前在看外面的桔梗花田。看到安樂從遠處帶人來了,就從里廳走了出來。

元鈺在這些年,一點也沒變,眼中依然溫柔。也許時間真的可以沖淡一切,他的眼角沒有了當初季言漪離世時的悲傷,取而代之的是平和與樂觀。

蕭祁走到元鈺面前時,用標準的將士禮行禮,“將軍。”

元鈺對著蕭祁點了點頭,對于蕭祁,元鈺在金滿軍時就有印象,也知道蕭祁現在是正二品禁衛軍統領。

等元鈺看到長寧時,被那眼中熟悉的沉靜清冷所震驚,就問:“這位是?”

“他是我的大兒子,取名長寧。”

元鈺聽到后,十分震驚地看著長寧,眼中滿是懷念與痛心。“長寧?”口中反復咀嚼著這兩個字。

安樂聽到后,也十分震驚地看過去,等仔細看到長寧的眼眸時,眼角微濕,想要走到長寧面前,但剛邁開一步就又收了回去。眼中的淚掉落出來,安樂立刻捂著臉轉身離去。

長寧也有些十分懷念與悲傷地看著元鈺,想要笑一笑。但苦于上輩子做狼習慣了,眼中照樣淡然清冷,臉上的表情看不出什么變化,臉上的肌肉有些動彈不得。

剛彎起的唇角就又無力地放下。

元鈺和蕭祁談了一會兒話,等到要走了。蕭祁看到長寧一直盯著元鈺,不愿走。就嘆了口氣,“記得早點回家。”

看到長寧點頭,蕭祁就放心地回去了。

元鈺看著長寧,長寧也看著元鈺,兩人相顧無言。

不知過了多久,元鈺笑道:“長寧,要喝茶嗎?這是我從西域拿來的,有清熱解毒,止血化瘀的功效。”

看到長寧點頭,元鈺就去沏了一壺茶。兩杯熱茶放在桌子上,長寧不禁撫摸著杯身,是那個暖和的溫度,似乎也暖熱了長寧的心頭。

元鈺喝了一口茶,看著長寧道:“之前我有一個朋友,它的名字也叫做長寧。它很不會哄人,長得十分高大,眼中也經常是沉靜的。它總是喜歡默默地跟在我的身后,京城里許多人都怕它。”

元鈺就想起之前有一次戰斗中,他受了重傷。身體無力地躺在床上,看著外邊的月亮想起了他的外祖父和母妃,心中覺得十分痛苦。就不自覺地捂著傷口在床上痛苦呻吟。

長寧正好看到后,也知道元鈺受了重傷,就舔了舔元鈺的傷口。看元鈺面色痛苦,以為是餓了,就把它平時用的小盤子用嘴叼著放在元鈺的嘴邊,里面都是沒有血液的新鮮內臟。

元鈺看著長寧撫慰的眼神,狼臉上想要擠出安慰鼓勵的笑,但嘴角剛彎起就又無力地放下,甚是滑稽。元鈺就忍不住笑了,身心上的痛苦也隨之少了很多。幸好軍醫來的及時,元鈺也算是撿回一條命。

元鈺的眼角滿是淚水,“但它又讓人覺得很安心,雖不會哄人,但總是會恰到好處地給予你溫暖;雖目光沉靜,但總會默默地守護著你;雖京城里有很多人都怕它,但將士們都很喜歡它崇敬它。”

元鈺最終看向長寧,眼中含淚,“它是我最好的朋友,一直都是。”

身后的桔梗花開得更燦爛了,漫天飛舞。不知何時,月亮也掛在了枝頭上,仿佛在偷聽這兩人在說些什么。

微風拂過,滿是新柳的四周,柔和的月光隱約透過了枝椏,灑在了兩人身上。灑在了小少年的清冷眼中,襯得異常明亮,猶如繁星。

小少年緩緩地把手放到了白衣男子手心上,大大的手心上小小的手襯得異常溫暖。

“阿鈺,別傷心了,長寧回來了。”

白衣男子含淚而笑,剎那間,世間變成了芳菲世界,人也不再孤獨。

陽春三月,草長鶯飛,外面的紙鳶飛起,嫩草也冒出了新芽,到處都充滿了融融暖意。

緣分還真是奇妙,它總會在不經意間給你一個驚喜。縱然失去,也會給你安排下一次相見。等你驀然回首時才發現,三千繁華,三千流光,總有屬于你的那一個。

原來上天早已注定!

等到再次相見時,你就會不由得感嘆。

回來了……真好!

莫追莫問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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