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你嚇我一跳。”陶元澤還沉浸在即將破案的喜悅中,被突然醒來的曲凌康嚇了一跳。
“哎呀,我這不是高興嗎?到底怎么回事?”
“你別賣關子了,快說!”電話那頭的鄒云裳也沒有耐心。
陶元澤把手機開成免提,說給倆人聽,“我昨晚在他們家看網絡電視,隨意挑了一個電影,我這人就愛看懸疑片,他們家的電視里就這一個付過費的懸疑電影,講的是男人死去的妻子,多年后又意外復活的懸疑故事。
我這才猜到的。
事情其實很簡單,還要從一個假伸縮刀說起:其實周穎,也就是王繼明老婆,事發當天根本就沒有出差的打算,平時公司的訂單都讓下邊人去,為何這次非要去?很明顯,這就是用來迷惑老公的借口,當然,她也不是因為要去幽會情夫才撒謊,而是和情夫有一個計劃,或者說密謀要實施。”
鄒云裳看著周穎的手機,恍然大悟,“噢,我知道你要說什么了。他老婆其實是為了和情夫私奔,買的彈簧刀和血包,偽裝成自殺?”
“不,不止這么簡單,周穎應該是知道王繼明有外遇了,故意在出事當天出門,給他們創造約會的機會,然后在酒里下了安眠藥,這也是為什么他說他妻子最近一年安眠藥吃的少的原因,原來一直在偷偷攢藥。
所以,就當二人喝的差不多的時候,神志不清,她故意回家,假裝撞破老公的奸情,非常生氣,拿出假刀來要殺人,然后在爭執過程中故意捅向自己、吐血,讓老公以為被他殺死;然后,小三和老公也因為安眠藥的作用昏迷過去,趁著倆人昏死殺了小三,嫁禍給老公,這樣她就能得到家里的財產和情夫遠走高飛。”
曲凌康這才明白,“那就是說,事情沒按照預想的發生,意外出現了,周穎沖進廚房看到兩個人時,一不小心拿錯了刀,她沒想到自己會死,怪不得她在死前一直問為什么?她是不甘心啊。”
鄒云裳嘆了口氣,“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呢?你想當時燭光晚餐,光線不好,加上她本人也緊張,拿錯了刀也實屬意外,卻因此喪命。唉,王繼明也好可憐,不過是出個軌而已,又被戴了綠帽子,又被人算計進監獄,也算是很慘了。”
“但是有幾個地方解釋不通啊:你看,”曲凌康覺得這解釋合理但又透著古怪,“為什么小三的包會出現在周穎的衣帽間呢?還有,酒柜里這么多酒,她怎么保證他們兩個人一定會喝下過藥的那幾瓶呢?她怎么正好在他們喝醉的時候來呢?”
陶元澤被問住了,一時語塞,也不知道怎么回答。
鄒云裳也跟著問,“我也有疑問,既然當時周穎已經死了,那就說明,情人的死和她沒有關系,現在王繼明否認他殺了謝麗麗,嫌疑人就鎖定在了這個情夫身上。但是問題就來了啊,他們如果是一起密謀的話,情夫應該沒想到這個周穎會死,他在幾個人爭執完以后,悄摸進屋,見到周穎的尸體,應該很害怕,什么也別管才對,這樣案子和他就沒有關系。如果他此時,還要去殺了謝麗麗,不是多此一舉嗎?”
曲凌康也明白鄒云裳想說什么,“對啊,他們的目的是為了嫁禍給王繼明,可現在王繼明已經算是過失殺人,周穎也死了,對于他來說,謝麗麗和她沒有冤仇,他也沒有繼續作案的動機,畢竟,他要是真兇,不是葬送了自己的前程嗎?”
陶元澤突然想起來,“鄒姐姐,你們考慮殺死謝麗麗的兇器是什么?”
“棍棒或者鈍器之類的東西。據王繼明說,她先磕在了桌角,但是致命傷更像是被人狠狠的打中了頭,腦內血管嚴重破裂損傷而死。”
陶元澤立刻看向了廚房門口立著的棒球棒,“我想,兇器應該還有一個。”
兩個業余偵探和刑偵隊的警察在王家別墅布置好了一切,就等情夫再次來到別墅拿錢,來個甕中捉鱉。
可是自從上次那一回半夜被情夫弄醒之外,他再也沒露過面,鄒云裳擔心犯罪嫌疑人已經等不及,萬一逃跑了怎么辦,重點是,根本不知道這周穎的情夫是誰。
本以為案子就要破了,自己能掙一大筆錢,卻又再次陷入了僵局。
陶元澤不免感嘆“周穎這女人也太可怕了,不光學潘金蓮,密謀殺害老公,還很有心機,把這外遇的情況隱藏夠深的,連警察都沒有線索找到。”
鄒云裳再次拿到周穎的手機,讓技術人員看看能不能恢復更久的被刪掉的聊天記錄,手機照片之類的,依然沒有收獲。她看著一條條簡單的通信記錄,來往的電話號碼……
她在想,如果她是周穎,想要隱瞞老公,家里又有保姆,平時想約會可以用男人的信息開房,但是總要去聯系,又要現得不頻繁聯系一個特殊的號碼,那倆人該怎么密謀這么大的事呢?
對呀,她打開周穎的購物記錄,看到假刀快遞到的那天,她找到相同日期聯系的所有電話,可是也沒有特殊的號碼,就連假刀到了這么大事她也能忍住不和情夫見面,商量后續,真的很奇怪……
難道兇手是保姆?
不對,人保姆是個五十多歲的老太太,指紋也對不上,何況,出事前一個月就被放假了,有不在場證據。
到底怎么回事???頭都要炸了……
不光她,陶元澤和曲凌康也陷入了困境;刑偵隊的其他人更沒有耐心,本來就覺得他們的猜測太匪夷所思,光憑一部電影就猜測出來兇手,也太不靠譜了。
曲凌康看著地上那一條條的通信記錄,這女人就是有錢,買的東西還挺多,隔三岔五就有快遞送到家……額,快遞?
不知怎么的,他腦海中突然蹦出來第一天到別墅時,那個送錯門的快遞員和在龍福餐廳見到的外賣員的臉,又翻到周莉的電話記錄,果然,出事前一天,還在和快遞員有交集。
“澤哥,鄒姐,我想,我知道兇手是誰了,而且,咱倆還見過。”
陶元澤腦袋一轉,還是沒想出來是誰。
“澤哥,別想了,就是那個走錯門的快遞員!”曲凌康很得意。
“啊?”
鄒云裳一頭霧水,“什么走錯門的快遞員?”
“沒錯,大康,就是他!”陶元澤也想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