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宇桓嚇得大叫一聲,坐在了地上,臉色更加蒼白。。
顫抖著嘴唇,嘴里念叨著,“我的錯,我的錯,我對不起你們……”
曲凌康知道重頭戲來了,不敢出聲!
很快,門外傳來了另一個和之前不同節奏的急促的敲門聲!
“當當當!”
“咚咚咚”
不絕于耳……
羅宇桓雙腿發軟,不敢動。
曲凌康偷偷將提前錄好的聲音從微型藍牙音箱放出來,又悄悄打開鄒云裳給他的錄音筆。
“羅宇桓,你個王八蛋!渣男!你害死我……”
另外一個女聲繼續說,“羅宇桓,你到底愛誰?你為什么害死我們倆!”
此時的羅宇桓已經分不清這兩個聲音到底是不是被自己害死的兩個女生的聲音,他的腦袋里只剩下了害怕和崩潰。
“對不起,我對不起你們倆個人~”
“羅宇桓,你殺我一個人還不夠,為什么還要害死陪你走到最后的孟青柳?你說,你是怎么害死孟青柳的?”
羅宇桓坐在地上自言自語,已經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對不起,我不該殺了孟青柳,柳柳,我對不起你,真的對不起你,我不該殺了你。可是,要不是你威脅我,我怎么會下狠手?我是為了你才殺了我女朋友啊,我的大好前途都沒了,警察早晚會找到我身上,你不該威脅我的。。。”
就等他這句承認自己殺人的話了,曲凌康收拾好錄音筆,從床上坐起來。
羅宇桓還沒反應過來,繼續坐在地上哭訴,“對不起你們,對不起~”他都沒注意到曲凌康從床上爬下來開了門。
李維、陶元澤和穿著和傅琦云相似衣服的鄒云裳走進來。
羅宇桓聽到門響了,轉過頭,眼睛里只見到和傅琦云相似的鄒云裳,沒看到身后的兩個男生,驚訝的大叫起來,“云云,對不起,對不起,我對不起你”,他跪坐在地上,“你饒過我吧,真的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鄒云裳冷笑了一聲,“羅宇桓,你開醒醒吧,看看這是什么?”
羅宇桓仿佛從夢中驚醒,臉色刷白,“這……”他看到鄒云裳拿出的警官證及手銬回過神來,哆嗦著嘴唇,“我……我”,看著進來的三個人,又看看曲凌康,呆坐在冰冷的地板上,一句完整的話也說不出話來。
東城警察局審訊室。
依舊是這位“慈祥的”審訊員大叔,他擺弄著手里的圓珠筆靜靜的看著坐在眼前這位瘦瘦的年輕人。
剛通知了學校和他家里年邁的父母,大叔為他感到惋惜,一個有著大好前途的青年才俊,因為一時沖動,而犯下不可饒恕的罪過。
羅宇桓低著頭不說話,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只是一味的玩弄著自己的手指。
坐在審訊員大叔旁邊的鄒云裳耐不住性子,審訊員大叔眼神示意她,先別急,他不想言語逼迫這個年輕小伙子,想等他組織好語言主動交代。
李維敲門進來。
門外傳來一陣吵嚷聲,是傅琦云的父母,傅教授和他的愛人,在警局吵鬧,想要見這個羅宇桓一面。
李維說了來意,請示領導,“吳老師,能不能讓傅教授和犯罪嫌疑人見一面?”吳老師就是審訊員大叔,叫吳策,當犯罪嫌疑人的主審員很多年,當年政法大學法律系的高材生,深諳犯罪嫌疑人的心理。
吳策只是淡淡的回了句,“李維,讓他們現在外邊等著,審訊完讓他們見。”
“是。”李維又推門出去了。
羅宇桓也知道傅教授來了,他既是自己的恩師,又即將是自己的岳父,他更不敢面對。
吳策抓到了他上抬的眼皮,開口說道,“羅宇桓,想明白了嗎?就算是不想見、不敢見傅琦云的父母,你不想見見自己父母嗎?你怎么和自己含辛茹苦的父母交代?”
一聽到“父母”兩個字,羅宇桓終于有了反應,緩緩抬起頭,被銬住的雙手平放在面前的桌板上,面無表情,勉強開口,“我全部交代。”
鄒云裳早就準備好了紙筆和錄像機。
吳策眼神示意讓他接著往下說。
羅宇桓喉嚨動了動,不知道該從何說起,又沉思了十秒鐘,終于開口:
我承認,我殺了她們兩個人,傅琦云不是自殺的。
(時間回到他知道傅琦云和富二代舍友分手的那段時間)
“我其實挺討厭我這個舍友,薛季平,他不過是仗著自己老爸有些錢,就在學校肆無忌憚的泡妞,說話很拽,據他說是花錢考上的大學,而我辛辛苦苦三年埋頭苦學才考的,到他那竟然花錢就行!這也就算了,在宿舍花錢大手大腳,經常顯擺自己今天換了手機,明天買了AJ,后天又要去旅游,有什么可炫耀的。
關鍵是他還經常換女朋友。
當時他自己說過,和傅琦云在一起,就是覺得她好看,老爸又是個教授,覺得好玩,隨便撩一撩吧了,我就是瞧不起他。
我和傅琦云第一次見面,就是在薛季平帶宿舍的舍友請傅琦云的舍友一起聚餐時侯認識的。說實話,我家窮,有點自卑,看到傅琦云的第一眼,我是真的很喜歡她,她在眾多女生中是那么顯眼,一顰一笑都綻放著光芒,我的眼睛不敢看她。
我更不敢和薛季平爭,我沒有資格,也沒有錢。
直到,知道他和傅琦云分手,我終于鼓足勇氣向傅琦云表白。”
吳策問,“我這里有一些你和孟青柳的來往信件,看日子你和傅琦云在交往過程中,一直和孟青柳藕斷絲連啊?”
羅宇桓笑了笑,“我承認,我和孟青柳都是對方的初戀,我有點舍不得她。可是我在追傅琦云的過程中就已經不搭理孟青柳了。我上高中的時候,孟青柳確實是我的精神寄托,我倆共同度過了一段很艱難的歲月,高中確實很苦的。
但是我也確實對不起她,我最后考上了大學,她卻因為和我談戀愛沒考好,繼續復讀。我上了大學之后,就投入到了新生活里,大城市的生活讓我眼花繚亂,我也就不怎么在意她這個‘村姑’了,特別是遇到傅琦云之后,我對她一見傾心,就把孟青柳忘到了九霄云外。”
吳策繼續問,“你們學校的學生說你是對傅琦云死纏爛打,為了他爸手里的權力才追她的?”
“呵呵,”羅宇桓冷笑了兩聲,“那是那些人吃不著葡萄就說葡萄酸,哼,傅琦云一開始是看不上我,畢竟我長得一般,也不活潑,更沒什么優點,但可能真的是真心打動她了吧,逐漸的她也就對我有了好感,最后同意和我在一起,不過,他們說我死纏爛打也沒錯,我也確實很能堅持。至于他爸是副教授,權力很大這些事,我一開始就沒想這么多。外人,總是以惡意來揣測別人的幸福生活。”
鄒云裳沒想到原來羅宇桓竟然對傅琦云付出過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