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鄒云裳拿出自己的手機照片,一邊仔細觀察現場的照片,一邊將現場情況說給陶元澤聽。
“這個優優住的就是個一居室,她在臥室里直播,臥室里是有一些血跡,就連床單上也有,很明顯,這個石波的家暴傾向很嚴重,怪不得這個女主播和他分手。要是我,我就揍回去。”
陶元澤輕蔑的一笑,“大姐,你不家暴別人就不錯了,誰敢打你?那不等著挨揍嗎?我看,你以后能不能嫁出去都難說。”
“滾,你才嫁不出去,”她沒揪著他的話頭不放,接著和他說,“嗯,之后,客廳里也有拖拽‘尸體’留下的血跡痕跡,當然,也許不是尸體,只是被打暈了也不一定。但是,根據現場分析,這個優優遭受的毒打很嚴重,對啊,也許去了醫院呢??”
“不可能的,要是去了醫院,為什么不坐電梯而是走樓梯?很明顯血跡也是這個女主播的啊,說明就算家暴肯定不想讓人看見,那為什么不讓人看見,說明后果很嚴重,不是死了就是暈過去了。”
“可是,尸體去哪了呢?石波只有十多分鐘的作案時間,而且,還包括毆打、處理尸體,一個男人拖著一個成年女性走出八樓,再爬回八樓,假裝什么事情也沒有發生,從電梯里走。他何不一開始在有這殺人想法的時候,就爬樓梯,進入房間,那不就沒人查到了嗎?”
陶元澤依舊覺得哪不對,“我覺得是不是這樣,女主播直播時間一般都固定,他故意挑選她直播的時間進門,在鏡頭前施暴,肯定有什么目的;而且,如果想擺脫作案嫌疑,就一定還有個幫手幫他處理尸體。他一來,就不是僅僅抱著打人的心態,而就是來殺人滅口的。那個對門的大媽說,石波敲門沒有人開,但是他又有鑰匙,既然來殺人,那何必敲門呢?”
“唉呀,”鄒云裳看了看手機的照片搖搖頭,“這個案子的疑點實在太多了,只有找到犯罪嫌疑人和優優的下落才能知道到底發生什么事。”
她又在網上將網友截下來的視頻存到手機上,觀看了一遍,通過鏡頭那邊傳來的求救的聲音和東西被打翻摔碎的聲音,感覺現場的暴力問題還是很嚴重。
“我還是很擔心這個優優的安危,幸運的話,她是被送到醫院去了。不幸的話,沒準已經遇害了,我還是挺擔心的。必須盡快核實,找到這個石波。唉”
陶元澤問,“那,這樣,你們有什么需要我們‘老百姓’幫忙的,說一聲啊。曲凌康也回來了,雖然已經入學了,但是還有我呢,最近沒什么生意活。”
“好的,沒問題。額,那個,今天……在你們家還挺開心的,你,你幫我再謝謝叔叔阿姨,我剛才走的太急,都沒來得及好好道謝。”
“嘿嘿,”陶元澤又有些不好意思,“放心吧。不過,說真的,我爸媽人還不錯吧?”
他有信心,自己的爸媽一向開明,脾氣也很好,如果真的娶個兒媳婦回家,老媽肯定是個很好的婆婆,不知道鄒云裳心里怎么想的,還有沒有機會再上家來。
“額,唔,叔叔阿姨人真的很好,很熱情,而且,叔叔做的飯真的挺好吃的。我們家,我爸媽做飯都挺難吃的。”
“那,下回再上家來吃啊?”他試探性的問道。
“啊?”這一問,鄒云裳低下頭,捋了捋自己的頭發,“啊,那也行啊。哈哈……叔叔做飯太好吃了。”她用話緩解自己的害羞。
“太好了!”陶元澤聽她答應了,開著車激動的喊了出來,喊完就意識到自己的失態,“嘿嘿,我是說……那,那我就和我爸媽能解釋了,省的他們兩個人,還得問,萬一再叫你來吃飯,那個,你別拒絕我啊。”
“啊,行……”
倆人互相看了一眼,又都趕緊看向前方,他假裝認真開車,她假裝看窗外的風景,倆人都沒說話。
到了警局門口。
“那個,我走了,有事再聯系。”
“好。”
陶元澤看著她走進警局門口的背影,笑了笑。
他正要變檔,打算開車走。
突然,一個男人從出租車上下來,穿著黑色羽絨服,戴著眼鏡,急匆匆的跑進警察局。
陶元澤心想,這人怎么看著這么眼熟。
他坐在車里想了一會兒,沒想起來,剛開車到路上,車里的電臺廣播傳來警方發布的通緝“石波”的消息:
石波,男,31歲,家住XC區奈良小區,監控顯示身穿黑色羽絨服,戴眼鏡,短發平頭,現已不知去向,望廣大網友和熱心朋友們有任何線索,請向警方提供幫助,派出所電話******。
他沒開多遠,趕緊又將車停在路邊,剛才那個男人這不是很想廣播里說的那個形象嗎?
陶元澤趕緊打開手機,搜索女主播優優和男友石波,網頁跳出來很多倆人之前的親密照,他找了一張正臉大頭照,驚訝的自言自語,“呦呵,這不就是石波嗎?那,剛才那個人急匆匆的走進警察局,是主動投案自首了?”
他笑了笑,那這案子有意思了,難道有反轉?
他先給鄒云裳打了電話。
果然,她接了電話,但是語氣很急,“大陶,我不和你多說,那個石波來警察局投案自首了,我們得緊急審訊了。回頭我再和你講。”
陶元澤趁她掛電話之前,插了句嘴,“我沒走多遠就看他進去了,我先回家,你獲得了什么消息記得告訴我。”
“行!”她都沒等陶元澤說話,趕緊掛了電話。
果然,石波一進警察局,警局里的一干人等立刻認出來人,立馬送他一副“銀手鐲”銬起來,帶到了審訊室。
趙卓然還再搜索現場的證據沒回來,李維去調查優優的具體詳細信息,其他的同事們也都各忙各的案子,林冰天來不及組織人員,直接帶著鄒云裳進了審訊室,她繼續負責記錄和錄像。
石波看兩個“領導”一走進來,立刻像影視劇中的那樣大喊,“警察叔叔,我冤枉啊,真的冤枉我,不是我,真的,我沒殺她。”
林冰天和鄒云裳對視了一眼,果然,這案子有蹊蹺,那就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后”了。
但是林冰天還是抱著懷疑的態度,先按部就班的審問,不漏過一個細節。
“石波,是吧?”他還是那副“死樣子”,不讓犯罪嫌疑人覺得好糊弄。
石波點點頭,“沒錯,我叫石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