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石波被拷著“銀手鐲”坐在鄒云裳的面前。

不過林冰天臨時有事別的事不在，和鄒云裳一起審的，是師哥趙卓然。

“警官，什么時候能放我走？這我真的沒膽子殺人，就算是我真的打了女人兩巴掌，難道也要坐牢嗎？”

雖然心上人鄒云裳坐在自己身邊，但是趙卓然一到審判時分，就會和師父林冰天一個樣子，表情嚴肅，不茍言笑，一點也不像二十幾歲的大小伙子。

他也不信石波那副無所謂的樣子是裝出來的，立刻開口問，“石波，現在你的女朋友，不對，前女友郭煒悠自從和你見面后，失蹤了三天了。所以，你還是最大的嫌疑人，你最好老實交待。”

石波張了張嘴，“不對啊，警官，我和那個賤女人已經一星期沒見了，我最后有一次見她是上周，我想想啊，周二還是周三來著，啊，對，是周二，因為那天是我找她去要我的古董花瓶的。”

“什么？”鄒云裳和趙卓然互相對視了一眼，異口同聲地說。

“石波，你最好說清楚。”趙卓然臉色非常嚴肅，這可不是警察簡單的疏漏。

石波哼了一聲，非常氣憤，“那天是周二，因為高利貸過年都要追債，他們不讓我過個好年，那我也不能讓這個賤女人拿著我的古董過的舒心。所以，我就找上了她現在住的家。其實，警官，我真的沒想打她，她這個人，不僅翻臉比翻書還快，嘴巴還極其惡毒。

本來嘛，我還以為她能對我留有幾分感情，就也沒和她計較之前她背叛我出軌的事，房子因為她男朋友的原因，我又一時賣不出去，只要她把花瓶還我，讓我抵債就行，誰知道，我去了她家，她給我一頓羞辱，當時我真的很生氣，所以就……額，動手打了她。也就是那樣了，根本沒有網上說的那么家暴什么的，都是她一直在網上詆毀我。”

鄒云裳問，“那是你最后一次見她對吧？”

石波點點頭。

“李維，你現在立刻去小區調取兩周內的視頻錄像，找一下上周一到周三的視頻，看看石波有沒有出現。”她立刻給在外邊調查的李維打電話，掛斷后繼續問石波，“石波，你當時是怎么打的她？”

“就，就是這樣啊……”他沖著空中用右手扇了一巴掌，又雙手往前推，“給她推倒在地，不過，頭好像撞破了，我當時雖然生氣，但是也膽小啊，看她只是流血，沒暈倒什么的，就走了。”

“就扇了一巴掌，推倒在地？”趙卓然有些不信。

“真的，警官。我在她家也沒找到花瓶，沒辦法，也不能將她怎么樣，只好無功而返嘍。”

“行，那監控顯示三天前，就是她失蹤的這一天，在直播的時候，你來到了她家，是怎么回事？”

“嗨，你說我被捕的那天啊，我還納悶呢，怎么我就成通緝犯了，我還來警局自首呢。那天，是她給我打電話說，咱們談談吧，要我來她家一趟。所以我就去了。”

鄒云裳問，“你是不是敲了好久沒人開門？”

“對，”石波點頭，“但是我有鑰匙，是我倆分手前她留在我拿的，我多配了一把。我想這，不開門，她直播嗎，估計沒聽到，所以我就直接打開了，可是屋子里沒人。”

鄒云裳這才想明白，為什么石波就在屋里逗留了十分鐘，就處理完了尸體，也許那時候就已經遇害了。

“你在現場發現了什么？”趙卓然也想通了，所以很可能，石波反而是現場最重要的證人。

“嗯，我想想啊，我當時很奇怪，就直接進了屋，怕她在臥室直播聽不到我進門嘛，但是我進去查看了一圈，一個人都沒有，她的椅子卻倒在地上，然后我去廁所、廚房都看了，也沒人。

我以為她可能下樓拿外賣去了？我一看沒人正好，就……就多翻了幾個衣柜、櫥柜什么的，想趁機找到我的花瓶嘛，但是很遺憾，還是沒找到。

既然她叫我來，人卻不在，我就給她打電話，但是卻接不通。所以我只好就先走了。”

鄒云裳一邊在本子上記著，一邊想這案發現場的疑點，難道這是在現場發現很多石波痕跡的原因？倒是很合理。

那如果在石波進去房間之前就已經遇害了，可是又和網上直播時候的時間點對不上。現在反而讓整個案情變得撲朔迷離。

她想不通，趙卓然也想不通。

石波一看兩個警官愣在那，反而大膽起來，翹起二郎腿，語氣開始輕松起來，“兩位警官，我說的都是實話，那天我就是翻了翻她家的衣柜什么的，找不見她人，真的和我沒有關系，也許她只是聯系不上罷了，應該去問她的男朋友吧。”

“你有沒有在現場的地板上，看到玻璃杯的碎片？你是收起來了嗎？”鄒云裳突然想起來，丟失的玻璃碎片。

“沒有啊，我當時光急這找我的花瓶了，怕她突然回來，那還有時間幫她打掃地上的玻璃片什么的。”

鄒云裳嘆了口氣，這案子越來越難辦了。

趙卓然現在證據反而不足，也沒有關押他的任何借口，畢竟現場證據、視頻證據都不能足以定他的罪，他一直以為這個石波就是兇手，只是這個兇手太狡猾了。

最后他只能和領導請示，隨后將石波放了。

鄒云裳和趙卓然審完石波，毫無收獲，當然，也不能說毫無收獲，竟然錯過了這么打的一個漏洞，沒問清楚石波和郭煒悠見面的具體時間就抓人。

為此，刑偵隊隊長段豫都把他們批評了一頓，畢竟現在網上正輿論監督的火熱，還在這節骨眼上抓錯兇手，弄出這要幺蛾子來，林冰天也背了鍋。

鄒云裳和趙卓然心情都不爽，來到食堂吃飯。

“云裳，你看你，臉色這么不好，天天在外邊風吹雨淋的，女孩子要多照顧自己，來，你多吃點肉。”他主動將自己碗里的肉菜夾給她吃。

趙卓然難得單獨的和鄒云裳倆個人，面對面的吃個飯。何況，這次倆人還同命相連，都帶著幾分不爽和沮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