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掌正要落下,一陣腳步聲傳來。
別是侯爺回來了。
紀蘭心里一慌,回過看見紀悠站起了身,對家丁沉聲道:“將六小姐拖下去。”
護衛大步上前,就像撈死狗那般撈起了渾身無力的魏喬。
“你們這是要做什么?”
蒼老的聲音傳來的時候,紀悠面露驚異。
“老,老太君。”
剛才明明將老太君安撫著躺下了,怎么……
再一看攙扶著老太君過來的人,不是旁人,正是李月蘭。
行啊,都懂得搬救兵了,當真是她小瞧這對母女了。
紀悠面色一冷,生出陰險之色來。
她快步上前,擠開李月蘭,將老太君扶著:“老太君,一直睡不安穩,現在起來可又睡不著了,我扶您回去……”
“喬兒!喬兒!你怎么樣了!”
紀悠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李月蘭的驚聲尖叫給打斷了。
老太君不悅道:“這是怎么回事?”
“回老太君,魏喬她毀了清歡啊——”
紀蘭一下子就給老太君給跪下了,哭的那叫一個肝腸寸斷。
紀悠道:“老太君,這都是小輩的事情,您老人家……”
“你打算如何處置魏喬?”老太君不等她將話說完,徑自問道。
老太君臉上的神色不辨喜悲,紀悠入定北侯府已經有二十年了,可老太君的脾氣,她是真的摸不清楚。
“這,打一百板子,差不多了吧?”紀悠試探著的問道。
李月蘭撲通一下跪在老太君的跟前:“老太君,我就只有喬兒一個女兒,若是夫人要打要罵,就沖著我來,一百大板,喬兒受不住啊!”
魏喬拉了拉李月蘭的衣裳,虛弱道:“娘,我有話要說。”
李月蘭抹了抹眼淚,將女兒扶著起,魏喬用盡全身力氣,才支撐著自己虛弱無力的身體不倒下。
不得不說,這具身體真的太廢了。
紀悠出聲凌厲,“太不像話了,老太君在這兒,你這逆女還不快跪下!”
魏喬眸光凌厲,“我沒做錯,為何要跪?”
“老太君,您瞧瞧,這就是李月蘭教出來的孩子,真是歹毒無情,我家清歡臉上的口子都見骨了,她還說自己沒錯!嗚嗚嗚老太君,您要為我們做主啊——”
紀蘭又哭訴起來,不想卻被魏喬冷不丁打斷。
“那我的臉呢?”
她臉上的口子,一樣的傷可見骨。
這筆賬,又該跟誰算?
“你的臉是從桃花樹上摔下來被石頭傷的!可我家清歡的臉,是被你用金步搖劃傷的,他們都可以作證!”
紀蘭氣的不輕,一張臉都快要扭曲了。
“那是誰騙我上了桃花樹,又是誰在桃花樹下放了刀子?”
魏喬強忍著胸口處傳來的痛楚:“若當日不是我的臉砸在上面了,而是我的脖子……”
紀蘭“哇”的一聲又哭了起來:“我的清歡素來不爭不搶,她為什么要害你?的確是她約你出去的,誰會知道那桃花枝會斷掉,誰會知道,那下面會有刀子,你不能這樣冤枉人啊——”
“魏喬,你方才說的,可有證據?”
老太君斷不可能因為誰的一句話就偏信偏疑。
魏喬搖搖頭。
紀蘭就愈發有底氣了:“老太君,魏喬分明就是胡言亂語!”
“我娘的臉,就是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