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現在依然很糾結——到底要不要跟澤聯系?
“馨啊,我立個flag,這次的期末考試我要是考到了全班前十,我就跟他聯系。”我信誓旦旦地跟同桌馨講。
她漫不經心地看了我一眼,說:“那不能,這目標得大點。年級前五。”她一巴掌蓋到我面前。
我擺了擺手,立馬就慫:“姐,我上次才……多少名來著?反正班上都排到十九名了,你這一下子就整個年級前五……看來我是不可能跟他聯系了。”
“我說的是大文的年級排名。你進來的時候大文在年級多少名?”
“第五。”
“行,那這次就第四。”
我愣了愣,“誒不是,怎么就……”
“我相信你可以。你的文科那么好,加油!”她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一咬牙,點了點頭。
“不過……”馨倒變得有些認真,“你找他說什么啊?”
我沉默了一會兒,“沒什么,就是道個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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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澤認識時間蠻長了,但其實真正的相處時間不長,用手指頭數數,也就……十個多月吧。
第一次見面應該是在小學三年級上冊開學第一天。我之所以記得這么清楚,是因為我在二年級下冊的期末考中考了語數雙滿分。那個時候我還沒有意識到自己的厲害,現在想想還真是不可思議。
然后我的數學老師就滿臉驕傲地把我帶到了她的班級,“隆重”地向其他同學介紹我。
介紹的內容我記不大清了,六班的同學們我也記不清了,我就記得坐在我面前的,占據講臺前最優地勢的,澤,那個時候我就看見了他。沒別的原因,他長得太白凈了。
后來吧,因為我們班的數學老師是他們班主任,所以在講作業的時候數學老師何老師還會時不時對著手中“某位同學”的作業點評道“澤做得不錯”“澤做錯了,我還沒發現呢”。
所以我猜,澤的小學成績應該很好的,從他坐在講臺前,數學作業當成范本講就可以看出來。
大概到了四年級下冊吧,我們班的語文老師讓我們班幾個成績還可以的同學去六班上課,我也去了。一進六班,我才發現不止我們班去了,年級其他班都有人去。
正當我一臉懵的時候,六班的語文老師叫我們這些“其他班”的同學上去作自我介紹,看一下我們的口才怎么樣。
我感覺到了危險的氣息。這是要上自主推薦課嗎?小學的噩夢!
輪到我的時候,我兩三句匆匆結尾,眼神逃避,含胸駝背,猥瑣下臺。
然并卵!我那親愛的語文老師早就給我開好了“后門”,所謂的自我介紹只是走個過場,其實要上自主推薦課的人的名單已經擬好了,在我們“可愛”的班主任兼語文老師的強烈推薦下,我“榮獲”了最難的一個環節——課文理解。
這下躲不了了。我只好硬著頭皮上了。
那一次的自主推薦課準備了一個多月,同樣的內容反復修改反復講,每一個環節,每一個人要說什么話都練習了很多遍,每一個時間點都是精準卡好,總之最后呈現在領導面前的效果非常完美。而我,“課文理解”這一環節的內容最多,時間最長,同時即興的東西也很多,準備了一個多月我已經非常熟練了。其中我和澤有一段問答。他回答了我拋出的一個問題,我就他的回答作了簡單總結。聽起來很簡單,但是我們練習了很多遍。
六班的同學們是我們的“講課對象”。那一個多月里他們隔三差五就要跟著我們過一遍課。不用他們給出回應,他們上自習做作業,我們假裝他們回答了的樣子繼續上課。
是老舍先生的《養花》,澤回答的是“養花令我身心健康”。我至今都還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