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桉熄了心里那團怒火，嬰兒肥的臉上是少見的正經:“就是啊！你們做不到的事就可以找別人幫忙，去打擾別人，就不準別人拒絕了？舟舟有多努力，你們誰知道？只有我！她昨天晚上還看書看到凌晨兩點鐘呢，你們什么都不知道，就否認她的努力，還倒打一耙！”

聽到凌晨兩點，姜嶼的眼睛閃了閃。

所以，她是因為溫書太晚，才會在課上睡過去了？

眼看著楚涵嘴巴一癟，又要哭了，姜嶼頓了頓，喊了一聲:“秦舟。”

秦舟已經醞釀了一肚子的祖安語錄，馬上就要吐對面那人的臉上去了，結果被姜嶼給打斷了。

她暗自磨了下牙，忍著脾氣，轉過頭來:“做什么。”

他也不知道他喊她做什么。

就是不想看著她生氣而已。

姜嶼說:“班主任讓你去辦公室一趟。”

他不叫林老師，也不是不尊重地叫“林南”。

他叫的是班主任。

姜嶼通常不怎么在班上說話，但他一說話，也沒人會懷疑他話的真實性。

秦舟不疑有他，憋了半天，“哦”了一聲，對著楚涵和那個女生道:“我有時間，并且有能力做到，也不代表你們找我，我就非得答應你們的要求，何況……我沒有時間。”

少女眼底凝結了一層薄薄的冰，白霧朦朧，看不太清。

語氣卻是失望且嘲諷的。

“別把道德綁架當成理所當然。”

扒開面前的人群，秦舟走了出去。

到姜嶼和周揚跟前時，兩個大男生把后門堵得死死的，偏偏沒人肯讓一讓她。

秦舟努力沉住氣，心里默念著“不殺生，得永生”，仰起頭來。

她說:“讓一讓。”

驅趕意味十足。

周揚瘸著只腿，條件反射地往后退，奈何被姜嶼的一只手臂給拉住，動也動不得。

他訕訕地笑:“舟姐，你別生氣啊。”

邊上一群人小小地驚訝了一下。

包括楚涵和另外那個女生。

周揚是誰？

一中高一年級的扛把子，家境殷實，整天吊兒郎當，沒個正行，但因為跟學校高層有些關系，班上沒人能跟他對著干。

姜嶼雖然是校霸級別的人物，但那是因為他不喜與人溝通交流，整天垮著臉，傳聞也很難聽，所以沒人敢主動接近。

但周揚就不一樣了。

他平時笑嘻嘻，看著好說話，但實際上除了姜嶼，沒人能讓他用這種態度對待。

秦舟先看了看假笑的周揚，再看向拽著他的姜嶼:“讓一下。”

姜嶼看著她光潔的下巴，跟故意似的，不說話。

秦舟那火氣已經快沖上頭頂，恰好鈴聲響了，她忍了又忍，那句“好狗不擋道”就要飆出口，姜嶼側過身子，讓出道來。

周揚終于逃出姜嶼的魔爪，招呼著其他人:“走了走了，上課了。”

這邊的人逐漸散去，楚涵也被另外那個女生攙扶著回了座位。

秦舟頓了下，還是往外走。

她現在的脾氣，保不準會在課上暴走。

路過姜嶼身邊時，他突然對她說:“我耳朵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