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毅被問的很懵,“……為什么?”
秦洛欣長的身子靠在老板椅上,骨節分明的手指敲著桌子,黑色的袖扣泛著燦亮的光芒。
“因為她有急事,需要一筆錢應急。”
“什么急事?”
對上秦洛你問我的諷刺眼神,唐毅反應過來,“我現在就去查。”
“我說過要你查了嗎?多事!”
唐毅給噎的夠嗆,你不想知道那你說這么多?
秦洛喝止住唐毅,冷寂的眸子里劃過一絲憤恨,什么天大的事,能值得她賣親兒子?
這種無情無義的人,他一點都不想知道!
黎非去了沈慕君的學校。
想把支票給她,可她同學卻說她輟學做了練習生想要出道。
南巷。
今州有名的高級商務會所,有錢人的聚集地。
黎非挨著門的找沈慕君。
“陳哥,我真的不能喝了!”
聲音很熟,黎非扒在門縫一看。
沈慕君醉眼朦朧,力持清醒的推著男人。
“張導的酒你都不喝?還想出道?給我喝!”
一個中年男人摁住沈慕君灌紅酒。
沈慕君喝不及,大口的紅酒流入領口,白色的T恤被染紅,透出里面內衣輪廓。
幾個男人看著,猥瑣的哈哈大笑。
沈慕君就暈乎乎的倒在沙發上。
喝醉的女孩,叫人蠢蠢欲動。
一只咸豬手沖著高聳的胸脯而去。
啪的一聲。
陳哥的手被黎非大力拍開。
掃了一圈眾人,黎非拉起沈慕君,“她喝醉,我帶她走!”
“慢著!”
剛到門口,陳哥攔住了他們。
陳哥色瞇瞇的打量著黎非,看她穿的一般,可長得卻比沈慕君還要好。
“既然來了都是朋友,你也進去坐坐吧!”
陳哥親熱的摟上了黎非的腰。
黎非立時拳頭一緊,但是這群人一看就來頭不小,萬一得罪了再去找他們的麻煩……
她靈巧避過了陳哥,將沈慕君護在懷里,“她喝醉了,改日吧。”
“里面坐的都是大人物,她這么走了我怎么交代?給我留下。”陳哥很強硬。
看來是不能善了了!
黎非被半摟半抱的,正發愁怎么辦呢,見樓梯出現幾個人的身影。
走在最前面的人,她昨晚剛見過。
看秦洛看了過來,她驚喜的揮手,“哎哎。”
秦洛目不斜視的轉向另一邊的走廊。
黎非心里一沉。
他明明認出她了!
她怎么忘了,秦洛花了一百萬買斷關系,怎么可能當眾承認認識她?
本以為黎非認識三少,陳哥還怕了一下,看秦洛壓根看都沒看這邊,陳哥一把摟住了黎非的肩膀
“行了,別裝了,三少怎么可能認識你這種人?想認識富家子哥幫你,喝杯酒都好說。”
滿是酒氣的嘴迎面而來。
惡心欲嘔。
停在包廂門口,秦洛卻沒進去。
今天本來是蘇巖蘇牧給秦洛慶祝他喜當爹的,卻沒想到遇到了黎非。
蘇巖滿臉鄙夷的看著,“三哥,那個姓陳的在圈里是有名的皮條客,專門給富家子介紹年輕漂亮的大學生,那女的剛賣了兒子,就來南巷想嫁豪門,心思不小啊!”
秦洛早就看到了。
想到小扣子說她還要嫁人呢,心里忍不住的煩躁。
還真是迫不及待要攀高枝啊!
但放眼今州,還有誰比他的枝更高?
“把這瓶酒喝了就讓我們走是不是?”
“當然。”
看著陳哥手里那瓶度數很高的洋酒,不消一瓶,幾口下去人都得趴了。
“好,我喝!”
黎非接過來,仰頭干下去。
喉口一片燒燙火辣。
辣的她眼底霧蒙蒙的。
她視線模糊的看著插著口袋冷眼旁觀的秦洛。
有很多秦洛的重影,每一個都眼神冷漠。
算了!
四年了,他都沒出現過。
她從前沒靠過他。
現在,也不需要!
最后一滴酒入喉,黎非的喉嚨腸胃都不是自己的了。
頭腦發暈,腳步虛浮,她看東西都開始模糊了。
“我們,可以走了吧?”
黎非大著舌頭,勉力扶著沈慕君要走。
“誰說你們可以走的?”
黎非無力反抗,被陳哥捏住了下巴打量。
俏臉暈紅,醉眼迷離。
櫻桃似的唇瓣滴血般的紅艷。
這種絕色他怎么可能放過?
“走,我帶你……”
“我說陳皮你很囂張嗎?見到我三哥都裝看不見啊?”
眼見一身公子哥氣質的蘇巖慢悠悠的走過來,黎非眼前一亮。
心里一股暖流。
秦洛終究還是看不下去了吧?
見蘇巖插手,陳皮傻眼了,“三少!”
秦洛眼神不耐的看著他們這邊。
陳皮立時識趣的閃了。
嫌棄的看著黎非,蘇巖叱道,“沒事趕緊走!”
黎非攙著沈慕君就走,回頭掃了一眼。
蘇巖過去以后,就被秦洛訓斥,“多管閑事!”
“哎呀,我才懶得管無關緊要的人,但我看旁邊那女孩子漂亮,不忍心嘛!”
黎非的心一點點涼了下來。
原來蘇巖是英雄救美,和秦洛無關。
秦洛根本不想管她!
“嘔~”
會所廁所里,黎非吐得胃都空了。
洗了兩把冷水,人才清醒過來。
看著吐得只剩半條命的黎非,沈慕君面無表情的轉身,“沒死吧?沒死那我回去了!陳哥還在等我呢!”
還去?
那她拼死拼活的圖什么?
黎非那火蹭的就上來,拉過沈慕君往水池前一按,“你看看你,像什么樣子?你不是最討厭當明星嗎?不是說娛樂圈最臟了嗎?你不好好上學,出什么道?”
水花四濺,沈慕君被淋得一頭濕。
“你管我!”
“你以為我想管你,等你哥好了,你愛怎么怎么,跟我都沒關系!”
兩人爭執不下,像個瘋子一樣。
好一會,兩人都沒力氣了,坐在地上氣喘吁吁的。
看著沈慕君臉上的濃妝化開,跟鬼似的,黎非掏出支票遞給她,“你哥的手術費已經有了,你不用這么犧牲自己!”
看到黎非手里的支票,沈慕君瞪大眼,“你哪來的錢?”
黎非起身拍拍屁股,學她的口氣,“和你無關。”
沈慕君也不傻,聯想適才蘇巖的話,氣急敗壞的拉住她,“小扣子呢?你把小扣子送回去了?那可是你兒子啊,你怎么這么狠心?”
她狠心?
她是為了誰?
黎非拉開沈慕君的手,笑的淡漠疏離,“這是我的事,你管我!”
聽到腳步聲遠去,隔壁的男廁外,蘇巖咂這嘴嘆息。
“我還當她貪財如命,原來是為了手術費,這么看這人也沒那么差啊。”
蘇巖打量著秦洛的表情,拱了拱他,“你說呢,三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