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中是整個區域放假時間最晚的學校。
舒一一回到家，看到家里的人，心情可謂是差到了極點。
褚夜只能在這里呆幾天，舒一打算是趁機溜出去找褚夜的。
無人注意，也算是自由自在。
但是這個新年注定不平凡。
第一天晚上七點多，舒偉開始發燒，本來吃了藥就好了，誰知道凌晨三點多，舒家父母發現自己的兒子又燒了。
就準備送醫院的。
舒一也逃不開，被拽了起來。
這次因為時間趕得太不好了，舒一也被叫去了醫院。
在醫生的診斷后，確定沒事，但還是住院，等待通知。
于是，舒一就被趕回去了。
舒一也樂得自在。
回去，舒一就直接敲響了對面的門。
舒一看見一打開門的褚夜，頭發像鳥窩，悶著聲笑。
“怎么了”
褚夜順手遞過來一杯握在手里剛剛好的水。
“舒偉又突然病了。”
“你那名義上的弟弟，真是坎坷。”
舒一沒有在說話。
眼睛盯著白茫茫的霧氣，倒是讓褚夜看不透了。
“你在想什么？”
“在想，他能活多長時間。”
室內寂靜無聲，一根針掉落地上，都聽的清清楚楚。
“誰知道。”
不知道什么時候，舒一的手機強烈的發出聲音。
舒一接聽還沒放到耳朵，那邊的聲音讓褚夜都聽了個清楚。
“你這個喪門星，趕緊給我滾過來，都什么時候了，一點心都沒有，想把我們餓死啊！”
“我這就去。”
褚夜的手握得緊緊的，眼睛里就像是平靜的湖面。
“你們吃什么。”
還沒說完，對面已經掛斷了，沒一會，手機又來了信息提示聲。
“我跟你一起。”
“不用了。”舒一看著這樣的褚夜，知道他壓著火。
褚夜沒有回答舒一，但已經走進里屋那拿東西了。
舒一急忙忙按照他們要求的，趕命似的跑到目的地。
舒一看著夫婦二人和那個小男孩，吃的愉快，就自己退了出來。
看來發燒算輕的了。
舒一靠在墻上，骨頭里藏著寒風。
褚夜遠遠看見舒一，大搖大擺的走過去，把舒一帶走了。
出來，找了個地方，填舒一的肚子。
“你說一下話。”
“你吭一下聲。”
“不是，我是說……”
舒一抬眸。
“你放心，我不會的想不開的，就是有些難受，難受難受，應該就好了。”
舒一拿起筷子吃飯。
沒收到消息，舒一就一直在醫院下面待著。
下午，出事了。
舒一被喊上去的時候，還沒有站穩，臉上就火辣辣的。
舒一盯著面前的婦人，又看看她再次揚起的手。
婦人暫停一會。
就開始破口大罵。
“你是不是不安心，給弟弟買這些垃圾食品吃。”
“我可真是做了孽。”
“還盯，瞧你一副惡毒樣。”
……
“東西不是你們讓我買的嗎？”
“還敢頂嘴。”婦人作勢就要來打舒一。
“安靜，這是醫院。”
婦人憤憤不平的收手，但還是不忘眼神怒視著舒一。
舒一也再也沒有吭過聲。
褚夜遠遠看著，但是卻不能過去，否則，只會給舒一添麻煩。
為什么世上會有這樣的父母。
醫生走出來，微微搖了搖頭。
舒家父母就哭了起來。
醫生走的時候看了看舒一一眼，
又看了看那對夫妻。
舒偉的身體除了換器官別無他法。
器官排斥已經先不考慮了，沒有器官這才是最重要的難題。
這個年過的真的太不好了。
褚夜往后拖了幾天，才去漢市的。
大年三十，舒家來了個，舒一認為的不速之客。
褚遂良。
他們談話一點都沒背著人，舒一聽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褚遂良走之前還故意的在舒家父母面前提了一句多余的話。
舒一就被喊話了。
他后來又來過一次，讓舒家父母搬家，從這里徹底消失。
搬到臨近的省。
舒家父母想都沒想就同意了。
舒父倒是還有點心。
“不過，舒一的學校怎么辦。”
舒一站在旁邊，身體迎來一道又一道的眼神利刃。
“不上了，上什么，拖累。讓她跟著我們一起做事。”
婦人搶先說出口。
“我不要。”
舒一脫口而出。
舒母打算動手的時候，被舒父拉住了。
褚遂良眼神復雜的看了舒一一眼。
又默默笑了一聲。
舒家父母極其不解的看著兩個人。
褚遂良看了舒家父母一眼。
“我可以和她談一下嗎？”
“當然可以。”
“你還不跟著去。”
兩個人一前一后去到了樓頂。
“我和你林姨很早就離婚了，那年搬到這里的時候就離了。”
舒一聽到這話，眼睛里是滿滿的的不可思議。
褚遂良看到舒一的反應，笑了一聲。
“她很愛自己的孩子，褚夜并不希望父母離婚的，所以她克服著對我的厭惡，給褚夜造了個虛假的家。”
“她跟林己兩個人是同學，當初班上公認的郎才女貌。我們結婚，一開始就是不純粹的，她被迫，我隨意。”
“想想，挺不負責的。”
“離婚也是注定的。”
褚遂良不知道何時點個跟煙，繚繞的煙霧讓舒一有些看不清楚。
舒一做好聆聽者的工作。
“結婚后，時間越來越長，我越裝不下去一個好丈夫的形象，于是在有了孩子后，我就犯錯了。”
“她也再也沒好顏悅色過，除了在褚夜面前。”
“她在這里生活是最快活的一段生活，可是命運不湊巧，還是碰到了。”
“那時候，我碰這些骯臟的生意已經很久了，我見了你父母第一眼，就知道你父母也很容易上鉤。”
“結果，還真的被我猜對了。”
“就算沒有你弟弟的病，他們依舊會。”
“我知道”
褚遂良低頭看著女孩。
她始終站在那里，沒有激動，沒有反應，但他知道她心里可不是外表看起來這個樣子。
“后來，你就知道了。”
“他們突然消失，是被林克帶走了，林己那時候已經懷孕了，褚夜那時候卻突然不開口說話了。”
“后來，我把主意打到了褚夜身上，成功了，我以為我可以快速恢復元氣的，誰知道，為了褚夜，林己誤打誤撞的出事了，雙生子就留下了一個。”
“褚夜當初幾歲，十歲，我記不清了。把我在的地方砸了，還拿著刀，差點啊！”
“我們那幾年就再也沒見了”
“后來，沒幾年，我再次去漢市，機緣巧合下，知道他回河市了。”
“他恨我，我也沒辦法。”
舒一看著地上的煙頭，怔怔的。
“人為財死，我只愛錢。”
舒一的手狠狠的扣著衣服。
心里亂成一團。
也在疑惑，褚遂良說這些是為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