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有德目光直定定地看著云夢歌,“兄妹之情的話賢侄女就不必再說了。你們二人互換信物,已是私相授受,若婚事不敲定下來,兩家的臉面都不要了。”
云夢歌一時語塞,她這才想起來,兩人當(dāng)初的確是先互換信物,私定了終身,這才有的之后的事情。
現(xiàn)在的云夢歌,只恨自己當(dāng)時的腦子糊涂,竟然就這么被沈鐸給套住了。
云夢歌漲紅了一張臉,拼命思索著脫身的辦法。
不論如何,今天這婚事一定要退掉。
而至于退婚的理由,她一下子根本想不出來。她總不能當(dāng)眾說出自己前世的事情,那肯定不是被當(dāng)成失心瘋,就是被當(dāng)成妖魔鬼怪!
沈有德忽然換了一副溫柔的口氣,不復(fù)方才咄咄逼人的模樣,“兩個孩子之間定是有什么誤會。”
沈鐸溫柔道:“夢歌,是不是有什么誤會?若是我做了什么讓你生氣了,你只管懲罰我,我沒有不依的。”
看著沈家父子兩個一唱一和的摸樣,云夢歌一陣頭暈。就在此時,大堂內(nèi)另外一個一直默不出聲的人,終于開口了。
“兩位將軍,云小姐既不愿意,婚事不如日后再議吧。強扭的瓜不甜,硬逼著云小姐嫁過去,只怕會促成一對怨偶,這又何必呢?”
一道清朗溫雅的聲音響起,云夢歌順著聲音看去,竟一名是穿著織金蟒袍的男子。
織金蟒袍只有皇子能穿,且是得皇上重視的皇子。
“五皇子說的是,是臣太心急了。”沈有德向那名男子道。
五皇子剛剛立了戰(zhàn)功回朝,此刻風(fēng)頭正盛,沈有德不宜頂撞。
云夢歌一松口,云繼宗也松了口氣,立刻拱手道:“讓五皇子笑話了。”
“還請沈兄放心,兄弟一定會給你們沈家一個交代的。”云繼宗又對沈有德保證道。
沈有德見計劃中斷,懨懨地不出聲,道家中有事,就攜著沈鐸離開了。
沈鐸臨走之前,特意回眸深情款款地望了云夢歌一眼,目光中盡是柔情繾綣之意,直把云夢歌瘆出一身雞皮疙瘩。
“臣女拜謝五皇子。”云夢歌老老實實地跪下,向五皇子乾昱琛行了全禮。
云夢歌心中疑惑,這個五皇子,為什么要幫自己?
不管是上輩子還是這輩子,云夢歌和五皇子乾昱琛之間,都沒有什么交集。
兩人之間唯一的交點,大概就是云繼宗了,云繼宗是五皇子的武學(xué)師傅。
想著,不自覺地抬頭打量起眼前的五皇子。
乾昱琛對于云夢歌打量的視線倒是十分的坦蕩,虛扶了一把云夢歌,讓云夢歌免禮平身。
見了禮,云繼宗就叫云夢歌回房去了。
云夢歌見婚事被攪黃,心情好了許多,下一步便是要設(shè)法提醒父親提防沈家人。
沈有德和父親兩人交情匪淺,只是憑著自己的話肯定不能說服父親。
云夢歌一邊想著,一邊漫步回到了自己的院子里,她覺得自己還是要先下手為強,提前找到沈家和二皇子的罪證才行。
只是,要怎么做呢?
云夢歌思索著,記憶不由自主又飄回了前世。
前世的記憶像走馬燈一樣,一幕一幕地在腦海中閃過。
沈鐸去青樓的消息,還是一向不睦的蕭明珠在宴會上提醒自己的。
難道蕭明珠她早就知道了?
云夢歌決定要找機會試探一下蕭明珠。不過在這個機會來臨之前,云夢歌卻先收到了來自于五皇子的邀請。
“小姐,五皇子邀請您三天后一同去踏青,讓我給您傳個話,問您去還是不去。”
“請我?”云夢歌聽到丫頭的話后,又迷惑起來。
丫頭道:“是呢。”
“幫我回五皇子的話,我一定如期而至。”
即使是看在方才五皇子幫她解困的情分上,她也不能推脫,何況五皇子身份尊貴,和五皇子交好,對她保護云家的大業(yè)必定有所裨益。
三日很快便過去了。
“小姐,您快些,方才小廝來報,五皇子府的馬車已經(jīng)快到大門口了,您不能讓五皇子久等了!”
云夢歌懶洋洋地打著哈欠,還在梳妝鏡前不緊不慢地收拾著自己,丫頭在一旁著急上火。
怠慢皇子是大罪呀,小姐觸怒了皇子可如何是好!
然而云夢歌慢吞吞的,是因為心里頭盤算著事。
她和五皇子統(tǒng)共見過寥寥數(shù)面,昨兒個才第一次說上話,今次出游,要如何博得五皇子歡心,又不被誤會成勾引呢?
云夢歌腦海里想著事情,在丫鬟的催促下,終于梳妝完畢,這才緩緩地出了門。
乾昱琛在云家正廳等了許久,還以為云夢歌要臨時爽約,左等右等,終于盼到云夢歌的出現(xià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