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斯辰算是明白了，他可以不圍著文旭釗轉，但所剩無幾的壽命會教他做人。

他醒來，全身乏力，還有些發冷，這種感覺像他在浴室里慢慢被黑暗籠罩的一樣，也像舊時光里令人發澀的那些回憶一樣。

系統111：〔告訴宿主一個不幸的消息，攻略對象的愉悅感跌回5%。〕

覃斯辰對這個結果不意外，文旭釗必然是不開心的。

還記得他們正式確認關系后，他想著和文旭釗站在一個高度上，偷偷報了語言學習班，想出國留學。但他語言等級夠了，卻因著他自作主張，他們大吵了一架。

文旭釗堅決不同意，覺得他在胡鬧。最后，他低了頭，這事無疾而終。

覃斯辰想到這，眼里有難掩的難過，他對系統說：〔十一，憑什么要我一直低頭？〕

要他示弱無疑是讓他低頭，委屈的是他，求全的還得是他。

為什么呢？

系統沉默了。

它再次開口是再平靜不過的電子音：〔突發任務二號開啟，讓攻略對象在好友圈發布宿主的時裝照，請宿主立即領取任務，如不領取，將扣除當前壽命的50%，現壽命值為5年329天。〕

覃斯辰嗤笑，笑自己被牽著鼻子按系統既定的劇本走。

空無一物的天花板在此時顯得格外礙眼，病房內寂靜，房外走廊也只有零散的腳步聲。

他分明在慢慢與這個世界隔離開來，但系統一步步把他推向熱鬧的人群中。

太陽穴不安分地跳起舞，覃斯辰皺了眉，罵了句。

他斂了神色，對系統說：〔十一，我手機呢？〕

就他自己一人在這，沒錢包無關緊要，還能用手機，但連手機都沒，出院后往哪去？

做個屁任務！

111：〔宿主，助攻人員即將到場，請稍安勿躁。〕

呵，了不起的系統。

病房門被推開的時候，覃斯辰以為是來的是陳添。

佘晨笑得靦腆，聲音有點軟糯，“辰哥，我聽說你入院了，特地來看你。”

覃斯辰無論在腦子怎樣罵系統，那個家伙都不出聲，他知道它在假裝當機。

他移開視線，看著和自己四五分相似的人實在別扭，“這還是G市吧？你怎么會在這里？”

佘晨翻了手機出來，要遞給他看，他沒接，只是看著。

覃斯辰并不厭惡佘晨，他只是懶，“你說，我不想看手機。”

佘晨露出一個更燦爛的笑容，“辰哥，“澄意”節目新一期第一季在G市。我也是嘉賓之一。”

覃斯辰并不清楚，他匆忙趕來G市，不過是因為他那些天真的粉絲罷了。

他不耐煩，語氣不甚和善，“哦，我沒事，你走吧。”

佘晨卻一改之前的順從，坐在病床邊的椅子。

覃斯辰和他是同期被推出道。在那之前，兩人經常有一塊行動的時候，佘晨那時總是關心這關心那，而覃斯辰通通踢回，不理睬，不回應，佘晨被拒絕后都會識趣閉嘴或走人。

可現在，覃斯辰已經明確拒絕他，他卻不離開，坐著莫名其妙地盯著自己。

覃斯辰覺得可笑。

他也不客氣，“佘晨，你到底有什么事？”

好聲好氣讓你走，你還杵著。

老子還沒跟你算上文旭釗床的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