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人類文明誕生之初,對于生與死的意義而進行過無數次的探討,對于精神與意識的存在形式也有著無數論調。
如今,治理科的渴求知識的參與者,總結出人的靈魂是存在的,并且與精神力掛鉤,而精神力也與魔力控制、術式操縱密不可分。
天災可以獵取敵人的精華,自然也包含著精神力,而參與者殺死天災后,他們的肉體雖會死亡,但精神...也可以稱之為靈魂,斷不會輕易消散。
......
螳螂。
為了繁衍,為了生存,它們的基因控制著雌性螳螂在交配完成后將雄性螳螂獵為食物。
或許對于人類而言,這種行為非常殘忍。
但自然界還有更多的相似行為,只為了生存。
鯊魚,在尚未出生時,它的后代就會在子宮里互相廝殺、吞噬,最終至多優勝出兩名幼鯊。
至于吃掉自己的后代的動物,更是數不勝數。
這一切,只為了生存。
當豺狼人亡于務榮,他的精神縈繞多日,直到被一位天災汲取。
她擁有著一種能力,其名為精神螳螂。
......
宜都比山。
方士穿行山林之中。
他還是一襲黃衣,帶著‘龍潛之庭’。
山路轉折,一雙眼珠準確辨識著方位。
行進著...行進著...
身邊霧氣環繞,碎石路越來越窄。
“到了。”
方士低語。
腳底的路忽然淌起稠水,四周的也不再是密林,而是霧氣中若隱若現的紅壁。
這是宜都比的山腰,如果將山比作為人,這一處位置,正是人的胃...
嘩啦...嘩啦...
有很多人在粘稠的水中穿行著,他們來到方士的面前,身穿著復雜花紋的教服。
領頭的是一個女人,她的額頭似凸有肉角,但方士知道這是她的精神觸角,用來消化與存放他人的‘精神’。
這個觸角和這個地方,很是般配啊。
方士眼底閃過一絲有趣。
人乃山...人乃山...原來如此。
消失多年的人乃山原來是她在操控。
【指定封印物】
【人乃山】
【物體描述:偽裝成山的詭異生物,好食人,曾在神龍架獵食數千人,破界之戰后消失。】
【備注:任何遭遇它的干員,魔力未達到空級者立即撤退!】
方士心底閃過‘人乃山’的檔案信息。
“你來了...”
“是的,我來了。”方士饒有興趣的看著若隱若現的紅壁,他知道這是胃壁,社保局有干員被吞食后,試圖利用烈性炸彈殺死這家伙,但結果嘛...那位干員應該融進腳底的粘稠液體中,而這片液體會在它進食時會變為腐蝕性極強的胃酸,“我很驚訝,你竟然帶著這家伙。”
“只是為了增加一道保險而已...”
“哈哈哈哈哈......”方士狂笑著,用手指著自己,“我...看上去!”
他頓了頓,面具下的眼珠陡然睜大,“很危險嗎?”
“嘁...”女人面色一沉,很是忌憚方士。
她身后的暴食教徒當即運轉靈能,做出防御姿態。
嗡...
腳底的胃酸蕩漾起來,隱隱有增添的表現。
“安啦安啦...”方士輕佻的上下搖手,“我們是盟友的嘛。”
女人眼中的戒備更重了。
“對了,咱們今天的頭腦風暴,可以進行嗎?”
......
十月二十三日。
陳昱從探索劇本回來后的第二天。
一大早,陳昱便動身,前往務榮大廈。
沿途的這條路,是陳昱上班的必經之路,走過數年,熟悉的不能再熟悉。
明彥市是陳昱的家鄉,他生在這兒,也活在這兒。
這里也是他父母的葬身之所......
多年前的十月二十五日,陳昱的父母因車禍去世,一時間,他好像孑然一身,孤獨、迷茫、害怕涌上他的心頭,所幸,還有一個摯友陪著他。
務榮大廈內。
陳昱輕車熟路找到宋慈的辦公室。
輕聲敲門...咚咚咚。
“請進。”
陳昱隨即推門而入,宋慈伏案工作,很是認真的寫著。
陳昱沒有出聲干擾,坐上待客沙發默默等候。
良久,宋慈頭也不抬的說道:“怎么不說話?有事就快匯報,沒事就回去工作。”
陳昱還是閉嘴不言。
“嘿,啞巴了是吧?”宋慈一放筆抬起頭,“哦...你怎么來了?”
“你先忙,別管我。”
“沒事沒事,已經差不多了。”
陳昱此行目的是為交予宋慈一樣東西,他將【焚燒】這張技能卡牌掛上終端,交換得到一把武器,準確來說,是一把轉輪手槍。
【怨念左輪】
【品質:優質】
【特性1:無彈裝填】
【無彈裝填:銘刻在轉輪的符文可以吸取亡者的怨念化為子彈,至多存儲八顆子彈。】
【特性2:仇殺】
【仇殺:怨念子彈擊中目標后,會灼燒目標體內能量,但對于沒有特殊能量的目標,子彈不會致命。】
【描述:淘金熱時期,西部涌來了大批亡命徒,而在這其中,有一位快槍手,他身手不凡卻死于當地的巫術,施法者將他的靈魂熔進了愛槍之中。】
夢魘境除了卡牌普通人不能使用以外,裝備以及道具普通人都能使用。
在普通人眼中,這就是一把看上去有些顯眼的老舊左輪槍,里面裝著八顆像是受潮一般的子彈。
社保局其實命令禁止參與者外泄任何物品給普通人。
但規矩嘛,誰會老實遵守呢,負責監管這件事的督查科也是睜一只閉一只眼。
誰沒有個私情?誰沒有個六欲?
只要你別違背雙否原則,贈送特殊物品給普通人并不會違反夢魘契約。
左輪裝在小盒子里,宋慈詫異的看著陳昱,然后將其打開。
“這...你從哪里搞來的老古董?”宋慈看了一眼就趕緊將盒子蓋上,然后將這間辦公室里的監控攝像頭關掉,“喂,陳昱,這把槍怎么回事。”
“這是給你防身用的。”
“哦謝謝...”宋慈下意識的道謝,然后又反應過來,“等等,重點不是這個!你是從哪里弄到的!這對于你來說是犯法的啊。”
“其實...我是世界上最厲害的雇傭兵組織團長。”
“天王殿、戰神團、龍王,其實都是我!”
宋慈虛著眼道:“團長,車備好了,要我把槍先還給你嗎?”
“只要,不停下來....”
“要不要再找個女的給你唱歌?”宋慈拍了拍桌子,“這怎么回事,別撒謊。”
在宋慈的眼里,陳昱自上個月開始就有些不對勁了。
先是莫名其妙的辭職,還卷入到一宗兇殺案里......戴上了黑框眼鏡,臉上總是沾點憂愁,而在今天還給自己一把西部片中牛仔的左輪槍。
短短一個月的時間,陳昱像是變了一個人。
前段時間,陳昱還可以用尋找人生的意義這個借口讓宋慈不再追問。
但今天發生這件事后,宋慈不可能還像上次一樣坐視不理。
“啊...這個是禮物,我托人掏的.....”
陳昱好一番解釋,還將狄亞牽扯進來,說她有方法淘到這類老舊槍支,而宋慈不是挺喜歡槍支嗎,這不就給你買來一把,商家包郵還送了八顆子彈。
“總之,這是想給你防身的。”
陳昱總結道。
宋慈看了看槍,又看了看陳昱,嘆息道:“好吧...我相信你。”
“但我覺得,今天就是我們的最后一面。”
陳昱眉頭一皺:“什么意思?”
“感覺下一次見面,你就登上法治進行時。”
說到這兒,兩人都笑了起來。
又閑聊一會,陳昱便準備告辭。
宋慈卻道:“今晚我要回一趟南湖,你去不去?”
宋慈已有半個月沒見他父母了,整天都撲在工作上。
陳昱拒絕了邀約:“還有事就不去了,替我聞聲好。”
言罷,離去。
走出務榮大廈,陳昱拿出終端,習慣性的看一看時間。
終端的屏幕時不時閃過幾顆雜點,像是花屏,而且...
“怎么信號有些不好?”陳昱拍拍屏幕,“終端不都是直連地脈的嗎?怎么會出這種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