額頭被砸中的那一瞬間，顧笙是懵的，腦子里反應了兩秒，身體上的感知能力才覺得疼。

哇天哪，又涼又疼。

旁邊打鬧的小伙伴停手，看著打傘緩緩下蹲的顧笙，急忙跑過來。

“啊對不起對不起，沒事吧？”

“對不起啊小姐姐，都怪我沒有扔準。你怎么樣了？”

一邊道歉還一邊互推卸責任，“你為什么要躲開。”

另一個差點跳起來，“我又不是傻，不躲開被你砸嗎？”

“那你看看現在砸到別人了吧，都怪你。”

“……”

顧笙簡直被氣笑了，把帽子向額頭下面拉了拉，淡定地從地面上站了起來，學著邢心安同款帥氣拽臉，一臉冷漠：“沒事，下次注意點。”

倆男孩一直乖巧點頭說好好好。

轉過身，她又換了只手打傘，撇嘴揉揉額頭，真涼。

到學校醫務室說拿感冒沖劑的時候，她聲音已經帶上了鼻音，拿藥的醫師戴著口罩看了看她，問她發燒嗎？顧笙搖搖頭，說是小問題，因為體質原因一變天就會感冒，拿沖劑就行。

醫師小哥哥彎了彎露在外面的眼睛，聲音低沉溫馨提醒道：“可能還會降溫，多加衣。”

顧笙頷首，真誠的道謝。

離開醫務室，看著前面依舊在空中源源不斷的飄雪，顧笙低著頭踩著別人走過的腳印，初雪最浪漫的事情可能就是和喜歡的人一起看風景，一起吃飯，看電影。但她兜里的手機從始至終都沒有振動過，表情落寞的看著來來回回從她身邊走過的情侶，此時恩愛都是別人的，只有顧笙一個人是孤獨的。

許默，你在哪里。

邢心安從后面一個飛撲就撞到了正在思考顧笙的身上，顧笙腦子里已經有個小漫畫人在咆哮：能不能注意點其他人！這已經都是第二次誤傷到她了！第二次！

一臉暴躁地準備好好教育一下哪個不知好歹的皮孩子，往她槍口上撞，她這次不打算就這樣姑息了。

結果就看到了正在向她眨眼睛的邢心安。

顧笙：“……”

邢心安繼續眨眼睛。

顧笙吸了吸鼻涕：“好巧啊安安，你這么快就回來了？”

邢心安一聽這聲音就覺得不太對勁：“感冒？”

顧笙心虛的點點頭，手腳麻利地把藥從口袋里翻出來：“我拿過藥了。”

順著顧笙拿藥的動作，她聲音又冷了幾度：“還不戴手套？”

顧笙欲言又止。解釋說意外她會相信嗎？

她剛張口，就被一道男聲搶了話：“用我的。”

邢心安摟著她脖子轉身，她才發現身后還有兩個人。

是張歌。

此時真人站在她面前，她才覺得邢心安的拍照技術，實在沒有凸現張歌的優點，真人比照片好看的多。短發顯得他精英感十足，短款的白色羽絨服把他身材比例剛好露出來，長腿尤其突出，顯得人高大又帥氣。

顧笙下意識就擺手拒絕：“不用不用，馬上到宿舍了。”

張歌離開茍明亮的傘下庇佑，走到顧笙面前，把手套遞給她，深邃的眼神微帶著笑意：“戴著吧。”

隨即還友好的打招呼：“好久不見。”

顧笙呆呆愣愣地被帶動話題：“好久不見。”

飄雪落在了張歌蓬松的頭發上，說話的一小會兒就已經有了白白的一層，她把傘略微打高一點，張歌伸手接過她的傘，并沒有著急躲在傘下，對著站在傘里的邢心安說：“打傘就交給我們男士來吧。”

他眼神示意茍明亮的方向，茍明亮很識時務的把他女朋友從另一把傘下接過，頭也不回地摟著他女朋友往前走。

顧笙不松手，張歌也堅持著。

茍明亮已經和安安把另一把傘帶走了，現在雪這么大，又不可能把張歌推出去，她只好放手：“你的手套。”

張歌換了只手，走在了顧笙的左側：“不用，你戴著吧。”

他把另一只手滑進兜里，并不接手套。

顧笙：“……”

張歌變化挺大的，兩年時間里他周圍的氣場已經沉淀下來，周圍人評論他進退有度彬彬有禮，顧笙沒看出其他變化，只覺得他頭發短了，人也去精神了，眼神溫柔，站在他身邊覺得很舒適。

“你好像又瘦了。”張歌適度的開口。

“啊？沒有吧。可能快放假了有點激動吧。”

張歌再次失笑。

他今天笑的還挺多的。

“過年這么開心嗎？不是說女孩子長大之后不喜歡過年嗎？”

“為什么這樣說？”顧笙疑惑。

張歌向她看來，視線相對：“因為年齡在增長。”

“奧，這個啊，我其實沒有那么反感。”

“小心。”張歌抓著她肩膀往他身邊帶了一步，一個雪球擦身而過。

顧笙夢幻似的眨眨眼。

因為她聽到他說，果然是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