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一搶而空

沈茯苓打著小包袱向村頭走去，她記得每天清早，村頭會有一輛馬車，載著村里的人去集市上，到傍晚時分再回來。

乘坐馬車的人大多數都會像他一樣，是去集市上做生意，有的是帶的自家種的土特產，有的是自家做的手工品，左右離不開自家兩個字。

她趕到的時候，拉車的車夫正蹲在，車子下面抽煙斗，沈茯苓走過去熱情的打了個招呼：“牛伯好，我今天想去鎮子上一趟，車子上可還有位置？”

牛三兒咧嘴一笑，說道：“原來是沈家的大姑娘，可是去鎮子上買些東西？”

沈茯苓搖搖頭說道：“不是去鎮子上買東西，而是賣東西，自家做了幾件衣裳，左右穿不了那么多，就想著放到集市上賣，一賣也能換幾個銅板回來?！?/p>

牛三兒回頭果真見她的肩膀上背著一個小包袱，將煙袋在地上敲了一敲，里面的火星子便掉了出來，把煙袋往腰間一別，說道：“你才多兩個小娃娃，不占地方的，稍微坐得緊湊些就可以了。”

沈茯苓笑著說：“那就麻煩牛伯，你看這來回坐車的，錢該怎么個收法？”

牛三兒擺擺手說道：“我這一天去趟鎮上，滿滿一車穩穩當當的走，穩穩當當的回來，多你一個不多少，你一個不少，這錢就算了，我和你爹是故交，他的女兒坐我的車，我怎么好收錢？”

“那怎么好意思？你這一趟來來回回，也怪不容易的，怎么好不給錢呢？”沈茯苓說道。

“你要是非要給，不如去集市里給我帶幾張糖餅回來就抵了你的車費吧。”牛三兒說道。

一文錢能夠買五張糖餅，這買賣怎么算都是牛三兒吃虧，可沈茯苓不好繼續拒絕，說道：“牛伯還有其他的東西嗎？我順道就一同給你帶回來了。”

牛三兒擺擺手說道：“幾張糖餅就夠了，你家的那小兄弟，就喜歡吃糖餅?！?/p>

沈茯苓點點頭，看他，洋溢著滿臉幸福的模樣，知道他口中的小兄弟就是他兒子牛順兒。

沈茯苓來的太早，大多的乘客還沒有到，她和牛三兒又閑聊了幾句，等了好大一會子，才等來乘客，人到齊之后，沈茯苓找了個位置坐下，將包袱抱在胸前。

沈茯苓家隔壁劉家二嬸子挎著個籃子要上集市上買東西，見她在車上不由多問了一句：“沈家大丫頭，你娘這是放你去鎮子上買東西嗎？”

沈茯苓微笑著說道：“當然不是，是昨天我和小丫縫制了幾件衣服，想拿到鎮子上去賣?！?/p>

“你縫制的衣服可否拿出來讓我瞧瞧？”劉家二嬸子是一個愛熱鬧的人，聽說他是要上鎮子上賣東西，不由得來了興趣，想要一睹為快。

沈茯苓看了四周一眼，有些猶豫要不要把包袱打開，不料做到劉二嬸子身邊的婦人說道：“你這東西要是好，我們幫你代賣幾件，你豈不是輕松了些？”

沈茯苓轉念一想，說的也對，便打開了包袱。

劉二嬸子摸了一把布料，感嘆說道：“這可是上好的布料啊，只有富貴人家穿得起，嘖嘖，我還是頭一次摸呢，你賣這么貴重的布料，恐怕這街上的人應該買不起吧？”

沈茯苓說道：“我是這樣想的，就收個成本錢吧，五文錢一件留二嬸子可覺得還行？”反正他這布料是白白撿回來的，五分錢已經足夠她和，小丫的工錢了。

“五文錢一件這么好的衣服，沈家大丫頭，你豈不是要賠的連腚都沒了？”坐在劉二嬸子身旁的婦人驚訝說道，他這一句話引得車上的人一頓哄笑。

沈茯苓第一次當眾被這么多人取笑，雖然沒有，惡意，但還是覺得拉不下臉來，有些扭捏的說道：“賠本到不至于，只是賺的少些?！?/p>

車上的幾個人也紛紛看起衣服來，那料子確實光滑柔順，兼比過年時買的新衣的料子還要好上幾分。

“沈家大丫頭，我給你五文錢，你給我一件衣服可好？”劉二嬸子問道，五文錢能買到這么好的衣服，她簡直是撿了大便宜了。

“當然可以了，這衣服本來就是賣的，這車上的人都是咱們一個村兒的，沒有遠處的地方的人，我就按便宜一些，收三文錢一件，有好看的款式，你們先挑挑，剩下的我再帶到鎮子上去賣。”沈茯苓看著車上的人都對她的衣服十分的感興趣，出言道。

眾人一聽三文錢能買到，這么好的衣服，紛紛搶了起來，最后人手一件，在車上就給，沈茯苓結了款，昨天晚上小丫做了八件，他做了七件，他們兩個人加起來，一共做了十五件衣服，經過車上的人這么一哄搶，賣了六件，還剩下九件。

沈茯苓掂了掂手里的銅板，將它揣入懷中，將剩下的九件衣服包好。

劉二嬸子將籃子里的脆果拿出來幾顆放在，沈茯苓的手中，說道：“看你這應該是第一次來鎮子上吧，這一路上要，在外面逛蕩一天呢，手里哪能沒幾個解渴充饑的玩意兒，這是嬸子家自己種的脆果，給你幾顆，等渴了的時候吃了。”

沈茯苓看著手中的脆果，又偏頭看向劉二嬸子，謝道：“多謝劉二嬸子了?！?/p>

一車人有說有笑的來到了鎮子上。

沈茯苓打量著手中的脆果，這是一種青色的，一口咬下去水多，但甜味卻沒有很大的一種果子，它沒有果核，折下一根樹枝就能，在院子里生長，是這里的人們很普遍的一種水果，但有點兒像二十一世紀的棗子，只不過這種果子一年四季都可以生長，十分好養活，所以幾乎家家戶戶的院子里都種著這么一顆果子，包括她家的院子里也有一顆。

沈茯苓和村里的人們來到鎮子上的時間很早，街道上的小商小販還沒有出列齊全，她找了一個空閑的地方，將手里的，包袱打開里面的衣服鋪開，大聲吆喝道：“成人衣服便宜賣了，五文錢一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