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凌錦今日救人了嗎?
“你是哪個宮的宮女?竟然如此猖狂,膽敢在皇宮里殺人?”凌錦一聲冷厲的質問,嚇得花檀顫抖不止,“不是,公主,奴婢不是要殺人,奴婢只是,只是教訓不懂事的宮女。”
“教訓?”凌錦揮了揮從花檀手里奪來的竹鞭,“教訓要用能勾人血肉的竹鞭,教訓能把竹鞭浸泡鹽水?本宮看你不是要教訓人,根本就是要殺人!”
“奴婢惶恐啊!”花檀連連磕頭,都磕出血來了都不敢有停下的態勢。
眾所周知,這大周皇宮里,最不能惹的人,就是凌錦公主。
動靜引來附近宮人的駐足。
“呦,是什么事兒惹得我們凌錦公主這般大動肝火?”憑空里,一個柔媚無比的聲音悠悠傳來。
凌錦冷眸微抬,在看清來人后,清冷一笑,原來是她啊。
此刻出現在長廊之內的,正是除皇后娘娘之外,最為得寵的蕭妃。
凌錦永遠不會忘記,當年是誰害得她的父皇母后夫妻離心,母后郁郁寡歡了卻殘生的!
她不去找蕭妃算賬,這個女人倒是自己先找上門來。
凌錦板著一張臉道:“蕭妃娘娘莫不是要護這么個以下犯上的宮女?”
因著前世的記憶,凌錦對這個蕭妃并沒有好臉色。
凌錦的不善態度,讓蕭妃心頭微驚。蕭妃自認未曾惹過這位二世祖,這莫名的敵意又是從何而來?
蕭妃暫且壓下心頭的詫異,面上噙著友善的笑道:“本宮自然不是要護著這個賤婢的,既然這賤婢惹動了公主怒氣,那自然便是留不得!”
“娘娘?”花檀詫異地望向蕭妃。
“來人,將這個賤婢拖出去,杖斃!”這一聲好似五雷轟頂直劈在花檀的腦畔,就在她呆愣的時候,兩個太監上前來將她往外拖。
花檀拼命地反抗,“不要,不要!蕭妃娘娘,蕭妃娘娘奴婢沒有對不起你啊,蕭妃娘娘,饒了奴婢吧。”
凌錦雙眉微凜,心中閃過幾許驚詫,以前的她怎么沒看出這個蕭妃是如此心狠之人?
再大約聯想下,凌錦心里的疑惑又如煙散去,心下了然道:若蕭妃不心狠,她如何在這深宮存活?又如何在日后成為她和母后的心腹大患?
“花檀,你記住了,不是本宮不救你,只是你如今得罪了公主。公主乃是陛下的心頭肉,就算本宮不懲治你,陛下也絕不輕饒了你。”蕭妃這番話刻意說得大聲,為的就是讓四周看熱鬧的宮人聽見。
“公主殿下不是被陛下禁足了嗎?怎么會在這?”
“是啊,還真是奇怪。”
聽著四周宮人低低的議論聲,凌錦冷然笑著,內心不禁感慨:蕭妃這一個借刀殺人用得好。
比起向來柔弱、與人無憂的蕭妃,人們大概更愿意相信是凌錦要杖斃了這么個不懂事的宮女吧?
明明是她蕭妃要殺人滅口,憑著一雙巧嘴,愣是將臟水都潑到了凌錦的身上。
“且慢!”千鈞一發之際,一聲清冷的聲音響起,凌錦叫住了那兩個要拖走花檀的太監。
“公主,這是何意?”蕭妃娘娘柔聲問道。
“蕭妃娘娘,這宮女縱然有錯,可終歸是一條人命。本宮覺著,不如就下放辛人館吧。”凌錦口中的辛人館,聚集著皇宮里最下等的宮人們,干著皇宮里最苦的活。
花檀一聽凌錦要將她送進辛人館,立刻掙脫太監的手,對著凌錦連連磕頭道:“多謝公主殿下,多謝公主殿下。”比起被活活打死,進入辛人館,至少能活著。
蕭妃勉強自己擠出溫和的笑容來,“既然公主都這么說了,那本宮自然也沒有什么好異議的,來人,將她帶去辛人館。”
凌錦機智化解蕭妃的陰謀,設計不成反被拆穿的蕭妃隱忍著怒氣離開。離開時,她注意到凌錦在她發髻上停留了一會兒的目光。
等蕭妃回到儲秀宮后,凌錦那樣的目光在她腦子里不斷閃現,向來疑心很重的蕭妃總覺得凌錦那一眼不是毫無緣由的。
蕭妃伸手,摘下發髻上的崔玉發簪,望著它發呆。
“娘娘,您為何盯著這發簪看?”側立在旁的宮女沉香問道。
“沉香,你可知凌錦平生最厭惡之事?”
蕭妃這么一問,沉香愣了一下,旋即鎮定道:“宮人們都知凌錦公主最厭惡的,便是與人擁有相同的東西,不管是衣物發飾,還是珠寶名器,都不行。”
“適才凌錦朝我這發簪多看了眼。”
“娘娘的意思是,這發簪和公主的發簪相撞了?”沉香雙眉微挑,繼而道:“可這發簪是忠勇侯府送來的,應當不會和公主之物相撞才是。”
“是不會相撞才是。”蕭妃也知這可能性極小,可被凌錦那樣的目光盯著,她的內心就算再淡定老道,也還是忍不住地害怕。
發簪相撞事小,若是被人知道這發簪是忠勇侯府所贈……這才是蕭妃最為擔憂的地方。
她當即將發簪交到沉香手里,叮囑道:“沉香,趕緊將這發簪給本宮毀了,不可讓任何人看見這發簪。”
“可是娘娘,忠勇侯府的人可是說了,若不見娘娘親自戴上這發簪,他們無法相信娘娘合作的誠心。”
沉香一番話,讓蕭妃陷入了沉思。不多時,她又開口道:“這樣,明日,你拿著這發簪出宮一趟。”
凌錦前腳剛回到長樂宮,換下干凈的宮衣,后腳便有太清宮里的傳旨太監傳來皇帝的旨意。
“公主殿下,陛下口諭,公主擅自抗旨,禁足之期從三日延為五日。陛下說了,公主殿下還是不懂收斂的話,陛下可有的是辦法讓公主學乖。”
凌錦心下微驚,她不過是離開了長樂宮一會兒,就有人將她的行蹤告訴父皇那去了。
凌錦下意識地便是猜到了蕭妃的身上,如此急不可耐,還真是煞費苦心了。
凌錦頷首恭敬道:“兒臣領旨。”
傳旨太監輕嘆了口氣,苦口婆心道:“殿下也莫要怪陛下,陛下對殿下還是疼愛得緊的。只是陛下終歸是一國之君,殿下日后行事說話,還是多顧忌點陛下的顏面也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