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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嬌女洗白手冊

第54章換人入宮

其實翊林軍也很不解,出發前明明接到命令是去長公主,怎么接回來一個大老爺們,而且這個大老爺們還和頭頭相談甚歡。

嚴歸闕和顧霆一人一匹馬,顧霆起先是在他后面的,后來跟了上來,遞給他一個水囊:“嚴小公子可口渴?要不要喝些水?”

嚴歸闕接過,咕嚕咕嚕昂頭把水灌下喉嚨:“多謝?!?/p>

顧霆趁機搭話:“小公子也別跟我這一介粗人客氣。既然方才小公子好心提醒了我,我也知恩圖報,好心提醒一下您,別跟長公主走得太近了。”

“顧大人說自己是粗人,我看實乃自謙,我看是心細如發,還能察覺到些不一樣的?!眹罋w闕笑得淡淡然。

顧霆撓撓頭:“我看長公主看你的眼神溫柔得都快化出水來了,我也聽說了是小公子在路上搭把手救了長公主,我看小公子也不是什么看不下去,就是一出英雄救美。只是可要想好,被長公主看上可不是什么好事啊?!痹斍檎垍⒖继熘溩映?。

嚴歸闕“嘁”了一聲:“顧大人未免也太看得起我嚴某人了,我這等的還入不了她的眼?!鳖D了一下,稍稍傾斜身子向顧霆靠攏,刻意壓低了聲音:“再說了,我尚有大好前程又怎會栽她手里呢?顧大人多慮了。”

“那是那是?!碑吘归L公主最愛的就是招面首,并不是招駙馬,顧霆一直挺敬重嚴家的,畢竟嚴家是壯志報國的無數熱血之士的榜樣,虎父無犬子,就算嚴歸闕看上去吊兒郎當的,但傲骨必然是在了,這樣一個青年才俊折在長公主的手里未免也太可惜了。

顧霆生生掐斷了腦海里風云涌起的一些將門兒郎一夜入贅變駙馬的話本念頭。

不行馬車,只騎馬,一群大老爺們個個善騎馬,快馬加鞭,日夜兼程,自然比預計中要早上一兩日到達京州。

大殿門前,顧霆很惆悵,左右徘徊,太陽穴突突猛跳,緊握住嚴歸闕的雙手:“小公子啊,做人可千萬不能言而無信啊,你說了要擔保的可得擔保下來,否則就算皇上饒得了我,統領也絕饒不了我?!?/p>

嚴歸闕掙脫他禁錮著的黑色大手,重重拍拍他的肩膀:“我都以嚴家名譽擔保了,你還怕什么?”

“那就好,那就好?!鳖欥四~頭上的虛汗,下一回就算是留在宮里捉耗子也絕不干這么一樁苦差事了。

劉祿撣著拂塵出來了:“嚴小公子,皇上傳您進去呢,有什么話進去了再說,皇上近日心情不佳,您可要悠著點了。”

“多謝劉總管?!?/p>

進入殿內,幽幽暖意來襲。

“嚴歸闕叩見陛下?!彼蛳掳荻Y,將頭埋得低低的。半晌,也未有回答。殿里分外寂靜,他似能聽見自己聲音的回響聲。他仍然是伏首的模樣,他能感受到頭頂投來的打量目光,這樣的感覺就好像,對方是在考慮將他凌遲好,還是絞刑好。

跪了約半盞茶時辰,他才聽到皇帝漫不經心道:“平身,過來品品朕新作的這首詩如何。”

皇帝案前鋪宣紙一卷,新就一首詩作他在京州養了這么多年,又常出入宮中面見皇上,自然知道皇帝只有在心情煩悶陰郁時才愛作畫寫詩,山雨欲來風滿樓。

“前日曦光西降峰,來日紫氣自東來。

淺舟臥榻濁酒杯,臆夢一重且東行?!?/p>

嚴歸闕一向巧言:“陛下又不是不知道我不過一個不學無術的莽夫罷了,莫說談詞論道,就是武藝都只領皮毛,陛下文韜武略,學富五車,所做之詩必然是詩意闊,句清雅,可惜我委實聽個囫圇,讓我來品,陛下這不是為難歸闕嗎?”

皇帝擱置狼毫,以硯臺壓紙,抬手讓他起身,道:“你幼時先皇就給你請了學識淵博的徐太傅,你偏是不學,還拔了人家的胡子,后來又給你請了大周第一武力宋懷南,朕都沒有這福氣,你倒好,又是不學,想你也是將門子弟,可把先皇氣得不輕。”

嚴歸闕笑了笑:“歸闕就愛做個閑散公子。”倘若他樣樣都學的話,他還能活得到今天嗎?

“嗯,確實是閑散。”皇帝若有所思:“閑散到順手救了長公主?!?/p>

此時皇帝的臉色已經變了,淡淡淺笑中不怒自威。但嚴歸闕在來之前就已經料到了,腹中已打好了草稿,不慌不忙地反問:“陛下也知曉我素來游手好閑,又不能跑遠,早就聽聞云安鎮桑蠶甲天下,想著親自挑幾匹上乘布料送給我那即將落地的小侄,卻沒想到采購途中卻巧遇了被生門所救的長公主,我便搭了一把手送她回家,如此,閑散到順手救了長公主難道不是一件皆大歡喜的事嗎?”

陳述之言只緣一個巧合,似乎挑不出一丁點紕漏之處。

“生門?你還與生門有所聯系?”皇帝繞過案牘,走下臺階,盯著他的眼睛里流露出絲絲陰鷙。

如果一個從小就被斷其羽翼剔其筋骨的人,突然有一天要借助外界的力量來長出新的羽翼,逃脫飼養者的手心,將是不可忍受的。

“唉?這可就是天大的冤枉了,我只是認識長公主而已,再說生門中人都是來無影去無蹤的,何人得見其真正面目,我又怎么可能會認識生門的人,不過我倒是想認識一二,不過人家不認權勢富貴,只看本事,心有意而力不足啊。”嚴歸闕捧心,一副誠誠哀惋的模樣。

若不是皇帝了解他,倒真被他的“真情實感”騙了去,各懷鬼胎,心照不宣。

“你不覺得可信度差了一點嗎?你倒是說說,你怎么會救林玉衡,朕可是記得你倆打小就關系不和睦啊?!?/p>

“皇上,您瞧您這話說得,關系不和睦就不能施以援手了嗎?您設身處地地想一下,當偶然間看到堂堂一個尊貴的長公主代表的是大周的顏面,卻被一群陌生人所擄,分不清是敵是友,試問換作是您,您能袖手旁觀無動于衷嗎?”

皇帝笑著拍手:“先皇在世時總說你不學無術,其實朕瞧著你倒是把油嘴滑舌能說會道學了個精透?!?/p>

“皇上謬贊了?!?/p>

說起來二人的關系還有些淵源,皇帝年長嚴歸闕九歲,他做東宮太子的時候,嚴歸闕還是個毛頭小子,大抵是覺得把嚴歸闕留在京州做“人質”有些殘忍,先皇有意疼愛他,常把他帶到東宮做太子伴讀,起先二人關系形影不離,京州事變后,太子登基,把持新政,漸漸就疏遠了。

但最重要隔閡在二人之間是君臣猜忌,古來有之,皇帝說過若他登基第一件事就是放他回北疆與父母團聚,但這承諾早就在皇權下顯得極其微不足道,消弭在時間里。

皇上背過身去,夕陽自軒窗傾灑而下,落到他的織錦龍袍上,金絲紋繡的蟠龍紋路反射著光芒,一個人的影子斜映在地上,背影和影子合在一起就沒有那么孤獨了。當做了皇帝以后,朱凌就不再是朱凌了,變成了一個喜怒不形于色的主兒,整個人都仿佛浸在深冬冰窟里,沒有人能從他的話里摸索出他想要做什么。

“就連這騙人的技術也是越來越高超了,你覺得你頂替林玉衡回京朕就不會怪罪你們嗎?”冰冷的聲音仿佛把空氣都凍結住了,他是真的動怒了,他不是一個暴君,但也不是手不沾鮮血的慈悲者。

只聽得后面“咚”地一聲砸跪的聲音,膝蓋磕地未有嚴歸闕聲音來的沉悶:“皇上怎么懲罰我都可以,但求不要遷怒玉衡,她不知情,更是無辜的!”

“你叫她什么?”非親近者,長輩者不可隨意稱呼女子閨名,嚴歸闕剛才的那一聲玉衡逾矩了。

“玉衡?!眹罋w闕埋首伏跪在地,純黑的眸子印在朱凌的龍靴上,言之鑿鑿:“本想晚些尋個機會說的,但如今是非說不可了,是我,是我傾慕她,愛戀她,所以在暗中保護她的人是我,總是為看她一眼在奉天逗留的人實我,不想她為難大逆不道頂她入京的人也是我?!?/p>

沒有什么是比這更好的理由,因為喜歡和傾慕,甘愿暗中保護,千般算計,乃至豁了性命。

朱凌轉身,自上而下俯視,兩相靜默許久,眼中晦暗不明,突然笑了起來:“這個林玉衡還真是魅力不淺、桃花不斷啊?!?/p>

“我知曉皇上欲把她賜婚給彭都統,而皇后則屬意周統領,皆是良配,倒是我一事無成,未能謀個一官半職,實屬配不上長公主?!?/p>

朱凌彎下腰將他扶起來:“這可不能賴朕,朕曾經可是指過禮部侍郎的職位,那么多人擠破了頭爭搶,是你自己不要的啊?!?/p>

嚴歸闕在心中苦笑,他分明知道他不通文理卻偏指個文官,世代將門中出一個文官未免讓人貽笑大方,況且做了禮部侍郎不過是把自己跟朝堂緊緊捆綁了起來,稍有異動,可能就會牽連整個嚴家。他自然是要拒絕這個“香餑餑”的。

“再說了,你溫良知孝,出身世家,儀表堂堂,想嫁給你的閨中女子怕是能從京州排到奉天,如何配不上。你有喜歡的人自然是好的,你如今告訴朕這些,除了力爭清白以外,可有求娶之意?”

嚴歸闕愣住了,眸中一片荒蕪,他剛才那樣說確實是為了證明清白,是真是假他都分不清了,但殊不知這樣的話說出來就要承擔相應的后果,他想娶林玉衡嗎?讓一個人進入他的世界?他很早就做好了終生不娶的準備,他有他的大事要做,身邊形形色色如流水般滑過鶯鶯燕燕,不過是逢場作戲掩人耳目,早就一片黑白的世界如何花紅柳綠?

可若這個人是林玉衡呢?相處得愈久,他越拋去了對她以往的偏見,經歷過那么多生生死死,他發現她不一樣了,也越來越吸引他,將對她的保護從一種友人承諾變成了自在的一種習慣。再后來知道她并非是真正的林玉衡時,他竟然在內心中生出一絲雀躍和慶幸。楚廷安在意的人不是她,養面首的人也不是她,真正的她只有他知道,只有彼此才知道的秘密在悄無聲息中拉近了距離。如果是這個人與自己共度一生的話,隱隱有些期待……

不行。他不能,他尚不能自處自身安危,又如何保全她?難不成讓她一輩子跟著他活在風雨飄搖和提心吊膽中嗎?而且如果娶了她,樹大招風,必然更加深皇帝對嚴家的猜忌和忌憚,而身為駙馬便永遠沒有了致仕的機會。

不行,他不行,他不可以……

陷入泥濘痛苦中的他還沒有做出決定,朱凌就給了他致命一擊:“若你早些說明,朕尚能考慮一二,只是朕已經決定了將她許配于彭浩,任何人都改變不了。”

嚴歸闕明白他的言中之意,他是想借林玉衡打壓彭家,可是為什么要拿林玉衡的姻緣幸福做政治的籌碼?

嚴歸闕抬頭:“皇上問過她想不想嫁嗎?”

“不嫁也得嫁,你這次能阻擋她入京,朕就不追究,但是你能阻擋她第二次嗎?還有第三次,第四次。等她過來許氏的頭七,朕會讓周九川頒著圣旨請她成婚。”他等不了多久,拖得越久越麻煩,必須把所有的事情連根一起拔起。

嚴歸闕在袖下攥緊了拳,牙齒咬得咯咯作響,林玉衡應該嫁她自己想嫁的人,哪怕這個人不是他。

朱凌按住他的肩膀,這是這個青年皇帝第一次在人前流露出真實的情感,陰沉中帶了志在必得勝券在握的得意,四目相接后,流出一瞬又把神色掩了下去:“朕知曉你心中怨懟,但緣分這個事向來是說早不說晚。你也別太難過,天涯何處無芳草,朕原就有意給你指婚,你看彭家嫡女彭濤如何,才女之名滿京州,生得更是宛若天仙,朕記得你跟她關系不錯,如此可好?也不算委屈了你。”

這是連嚴家也算計上了嗎?皇帝這盤棋局也到了收棋清算的時候。

嚴歸闕拱手:“陛下心意歸闕心領了,只是我非玉衡不娶,彭小姐嫁給我不是一個好歸宿?!?/p>

朱凌竟然沒有再強求他,畢竟林玉衡的婚事才是最重要的一步棋,轉身步步登向那萬人景仰卻只得一人可坐的位置,單手撐在扶手上,闔上眼,疲倦地揮了揮手:“退下吧,后面的事你就不用操心了,你好好待在嚴府,哪里都不許去,否則別怪朕不念往日情分了?!?/p>

嚴歸闕還想再說什么,但已經不能再說了,福身退下。

出殿的時候好巧不巧正面碰上一位大人物,大人物候在殿外,竟然脫下與自己渾然一體的官服,換了一身簡裝,手中橫著一把青虹劍,風塵仆仆,所有人面見圣上都需要解下隨身兵刃,但唯獨他不用,因為他是皇上最信任的周九川。

二人并無私交,簡單打了個照面,本不需要過多言語,嚴歸闕卻一眼看見他握著劍的那只手虎口處有一處未包扎的傷痕,還在流血,便道:“周統領受了傷怎么也不包扎一下,在兩儀殿見了血可不太好。”

周九川低頭看了看自己的傷口,行事匆忙并未感覺到什么,雖換了簡裝,身上的絹帕可沒少帶,掏出來隨意擦了兩下傷口,語氣冷淡:“多謝?!?/p>

嚴歸闕側身讓他進去了,他沒注意到的是他的靴下還沾著一層厚厚的泥土,是新土,在織錦緞上踩出泥印。奇了怪了,一向注重儀表和細節的周九川怎么會連這么大的紕漏都能忽視,看來是真的有急事需要告稟,可是對皇上來說什么才算是急事呢?

局面越來越大了。

沙啞往事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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