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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嬌女洗白手冊

第66章黃雀在后

大理寺與宮門相距不遠,抄近路走小巷即可到。因為平常多是官員走動,布衣黔首不敢過往,所以比別的街巷更為安靜些。這巷子窄窄,二人不由得靠得近些通過,墻沿生了綠苔,無名草交砸而生,一片幽靜,只有嚴歸闕的聲音在巷間低低響起。

“宋懷南是右翊軍統領,右翊軍實際上是為孝文太后所掌控,孝文太后身故后,右翊軍被裁,交由左翊軍統領周九川管理,太后的心腹基本上都被清蕩。而宋懷南在此時激流勇退,辭官歸故里,但實際上是為了躲避皇上的追捕?!?/p>

玉衡似懂非懂地點點頭,由此可見皇上與太后的關系并不好。坊間傳言孝文太后并非皇帝生母,皇帝的生母只不過是個位分低微的采女,生下他便就去了,最后是由孝文太后撫育他長大,若是沒有孝文太后,太子之位也落不到他身上去。雖無生育之恩,但有撫養之恩,所以孝文太后的葬禮厚重無比,大赦天下,三日舉喪。

嚴歸闕看出她心中若惑,輕巧點明:“先皇病重時他是太子監國,已經是弱冠年紀,足可抵擋一面,但實權仍然掌握在孝文太后手里,到了先皇駕崩京州之亂后,他才登基,但是孝文太后一時半會兒也是收不回手的,本就不是親生母子,權力面前更遑論親恩。所以太后薨逝后,皇帝首要便清除了她的所有的黨派和勢力。”

“太后到底是怎么薨逝的?”玉衡對這一段并不了解,似乎皇室對這方面保密極好,鮮有人敢提及此事。

嚴歸闕先是有點驚訝她竟然不知道,后來一想她又不是真正的林玉衡,所以在提及太后時才會這么毫無波瀾吧,“宮里給的訊息是病逝。”

“就像是一個交代?!庇窈饴咧?,心里面有一個大膽而猖狂的想法,皇帝這么急迫要抓宋懷南,是不是因為宋懷南知道些什么,而知道得正是太后薨逝的真正原因,不光是林玉衡,就連孝文太后的死因也是撲朔迷離。

“我知道你在怎么想,但這件事絕對是少插手為妙?!?/p>

“你還記得林玉衡從前被害嗎?其實正是她死了,我才得以魂穿而來,真正的林玉衡已經死了,我覺得林玉衡的死與孝文太后有著莫大的關系,很有可能也是她知道什么,所以要被宋懷南滅口??墒撬螒涯喜皇翘蟮娜藛?,他為什么執意要殺林玉衡?不行不行,我這腦袋要炸了……”玉衡越想越復雜,越想越頭疼。

“林……小鬼。”嚴歸闕原是下意識要喊她林玉衡的,畢竟雖然是接受但還有些不習慣,伸出手輕輕摸了摸她的頭:“沒事的,我會幫你慢慢查清?!?/p>

玉衡抬頭撞見他的眼睛,和從前有了豁然的不一樣,似萬山深澗而來的淙淙溪泉,云翳過后一縷夾縫而生的光曦,為她這死寂的湖水擲上一塊細石,波瀾了一圈又一輪。

為什么他會對她這么好?

玉衡垂下頭來,由著他順著她的頭發,忽而想起了一個問題:“楚廷安是孝文太后的侄子,和宋懷南都是太后的人,他幫宋懷南安置長歡,宋懷南和長歡都要殺我,那他呢,是不是也是和他們一伙?”

嚴歸闕摸著她頭的手一頓:“可能是你想多了,你知道他的,他就愛做個老好人,誰找他幫忙他都會答應。況且如果他也想殺你的話,又何必屢次叫我去救你呢?”

他們之間更深的緣分始于一場友人的托付。

“你與楚廷安關系甚好,自然是……”

“你信我我嗎?”嚴歸闕不等她說完,打斷她的話。

“信。”沒有絲毫猶豫。

“那就行了,只要你信我,什么問題都不會有,若你還是不放心,楚廷安那邊我會想辦法的。”

“嗯?!庇窈鈹v著他在寂靜的巷子里慢慢走著,慢慢走著,

而他們不知在他們離開天牢后,有一個身影從牢獄最深處顯現,在那里燈火泯滅,連影子都沒有,所以他們并不知道他們所有的談話都被另一人聽了去。

牢頭從牢門回來,并不是來巡視,而是來面見這位隱藏了許久的人:“周統領,按照您的吩咐,人已經放進來了。”牢頭不是簡單的牢頭,他不認折花令。只認他上頭這位名副其實的大人。

周九川點頭,他走到長歡的牢房前:“現在你還是不肯招出宋懷南的行蹤嗎?”

長歡早就猜到周九川會隱藏在暗處聽探,他故意放林玉衡進來,為的就是讓他招待。他從背對著周九川到轉過身來,語氣平靜得出奇:“就算我說了,你們能找得到他嗎?他能藏六年,還不能躲此一時?”

“以前我或許沒有那個興致抓他,但是現在我必須抓到他?!敝芫糯ǖ难劾锪髀冻鲫廁v的兇狠,挑眉:“給你看一樣東西,你或許就不這樣想了?!?/p>

周九川一個側臉,牢頭就明白了他的意思,拿著鑰匙打開了長歡左側方盲角區的一個囚室,從里面帶出來一個佝僂的瘦老頭,身上是干凈的,應該是剛被抓進來不久,也沒受過嚴刑拷打。老頭步履蹣跚地走過來,長歡一眼就認出來他是誰。

“白叔!”白叔是林玉衡請來為他母親治病的郎中,是寶芝堂的坐堂大夫,本名白維,醫術高明,妙手回春,因在治眼疾方面有頗高造詣,人送“白眼清”的美譽。正是他治好了母親多年來的眼疾,為人又樂善好施,一來二往,與時家也有些交情。

“周九川,你何必抓無辜的人!”長歡撲上來,他對白叔是有感恩和愛戴之情的。

“別慌,我又不是要害他,你看他身上可有一處傷痕?只是來做個證人罷了,老人家如實說吧,時家人死的那天你都看見了什么?”

白叔莫名其妙被抓進來幾天,看到遍體鱗傷的長歡險些沒認出來,他很想上去安撫他,可是自身難保,又礙于眼前這位大人的威懾,顫顫巍巍地對著長歡,將他所知道的一五一十說出來:“我每隔五天都會去為時夫人復診,他們外出不便,我有空了便會上門送藥。那天剛好是復診的日子,我如約趕到,到院子門口準備敲門時聽到了很大的動靜,還有慘叫聲,我意識到不對就扒著著門縫看,我,我看到有一個男人他舉著刀……殺了你父母……”

白叔回憶的時候整個人都在抖:“我是一個螞蟻都捏不死的老人啊,怪我沒有膽子進去,也沒有膽子叫人……”說著老淚縱橫,看著長歡時充滿了愧疚。

“白叔,你可看清了那個男人長什么樣?”長歡并不怪他,就算他進去了不過是徒添一條人命罷了,他更在乎那個男人是誰。白叔信佛,本性淳樸敦厚,向來不會殺生和說謊話,他的話可信度很大。

“他蒙著面我看不清,但是我認得他手里的刀,那是一把彎刀,形如半月,邊鑲金,舉刀的時候閃著光,我記得很清楚是彎刀,是彎刀。

翊林軍上將佩刀,裹黃金刀,形如半月,落影成光?,F在能用上御賜黃金刀的只有兩人,一個是顧霆,但顧霆三年前還只是周九川手里的小兵,是不配擁有的,而周九川不善用刀,自然不配,還有一個就是宋懷南,半月黃金刀,斥鬼宋懷南。

長歡的第一反應是不信,讓他如何信,他知道他是宋懷南的棋子之一,但因為有共同的敵人,又能幫助到他,所以毅然投靠了宋懷南?,F在會想起遇見宋懷南的時機未免太巧合,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墒撬€是不信的,其實是不敢信,讓他如何信,承認自己認賊為恩嗎?

“不可能,你們合起伙來騙我,我明明在我娘身上看到林玉衡的絹帕的……”

周九川冷笑:“楚廷安之前可是跟宋懷南要好得很吶,想要一塊林玉衡的絹帕還不是易如反掌的事,你僅憑一方絹帕就斷定是她所為,如今人證也在,她本人也在你面前發過毒誓了,你還有什么不信的?”

不管是林玉衡的事還是玉衡的事,他想知道的都能知道。

“不可能,不可能……”長歡執著地喃喃,歇斯底里而又萬念俱灰,他扯著自己的頭發逼迫自己不去想自己做過的事,甚至摳著未結痂的傷口,用痛感麻痹自己,滿身是血。

白叔算是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活得通透,看人看事也明白:“孩子啊,林小姐三年來一直托付我盡心盡力醫治你的父母,藥材、診費、人情都是她出的,別人怎么說她不好,你都沒有資格說她不好啊……”

周九川看了一眼白叔,眼中氤氳了些東西,沉思了一會兒,讓牢頭帶他出去了。留下他和趨近奔潰邊緣的長歡,他就像天生的上位者,有著壓倒性的氣勢:“你是我見過最蠢的男人。”

被他罵了以后,長歡反倒平靜下來了,或許是渾身每一處傷口的痛感讓他麻痹了,他仰頭,吐出一口濁氣:“沒有比我更蠢的了,我欠她一句對不起?!?/p>

“你覺得你能彌補嗎?”

“你放我出去,我幫你抓宋懷南!”

“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你有本事嗎?”充滿了嘲諷:“你現在應該可以告訴我宋懷南在哪了吧?”

“你為什么不一開始就把白叔帶過來,非要等到林玉衡來了?”這是他想不明白的地方。

“因為她想見你,只有見過她以后你才知道你傷害她有多深?!?/p>

沒想到這話能從冷酷無情的周統領嘴里說出,簡直比讓整個天牢的囚犯都免死罪一樣可笑:“哦?劊子手會對刀下的犯人憐憫?周九川,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打的什么主意,你們也都想殺了她?!?/p>

周九川的眼底映出一抹狠戾:“你說不說?你若不說,就赴死吧。”

長歡一拳垂在牢門上,腳鏈在地上摩擦,他想要掙開:“你放我出去,我要親手殺了宋懷南!”

“以你一個人的力量你殺得了嗎?不自量力。你若是說了,我會同你一同圍殺他,因為,我也恨他。”

長歡冷靜下來,也不知在想些什么,最后妥協了,非人的嚴刑逼供都沒有將他屈服,但滔天的恨意可以,“我不知道他現在人在何處,但他有一個固定居處,酉月山莊,他與莊主乃一丘之貉,有心包庇,你們自然找不到他?!?/p>

酉月山莊名滿江湖,藏書萬卷,倒是與朝堂政斗勾結起來了,有趣。

“現在你可以放我出去了吧,殺不殺我對你沒有什么影響?!?/p>

“確實沒有什么影響,可是……”周九川勾唇,腰間的劍如閃電般抽出,凌厲劍氣直嘯而來,不費吹灰之力地刺中他的胸膛,拔劍,血涌而出,“所有傷害過她的人都該死?!?/p>

周九川從不輕易拔劍,劍一出鞘必飲血。

長歡出奇地平靜,沒有不可置信,沒有驚訝恐懼,緩緩附著牢門滑下,用手捂住止不住血的胸膛,刺中離心臟最近的地方原來是這么痛。

“我知道你會殺我的?!彼氖稚先茄?,鮮紅滾燙,他還剩著那最后一口氣,帶血的手指在殘破不堪的囚衣上艱難地寫下五個字。

時愉時天寒。

他不再為誰而活了,只是欠一句對不起。

他就這樣死去了,他的衣裳上印著他的名字。夕陽從一小方天窗照下來,形成猙獰扭曲之態,火紅的如同一片煉獄。

后宮近來是熱鬧紛繁,皇帝又新選了一批采女,其中因為家中官蔭升到嬪位分的有兩人,其余得了掌眼依次從寶林到婕妤不等,前前后后晉升了九人。

而最受矚目的當屬一躍從采女升到九嬪之一的兩人了,一位是南遙長信國公的嫡女陸臨霜,長信國公是皇帝的表叔父,看在國公的面子上自然是應升高位,晉了陸修儀。

還有一位就比較厲害了,是彭丞相的外甥女夏疏桐,從前也沒聽說過這位大小姐,聽說是從前養在深閨里,琴棋書畫無所不精,最擅長的是彈琵琶,吳儂軟語直哄進了皇上的心窩。皇上親封了夏昭儀,夜夜留宿她的錦瑟宮,圣寵不衰,隱隱有第二個陳貴妃的趨勢。

說起來這位夏昭儀與皇后那也算是表親姐妹了,自家姐妹進宮陪伴,皇后自然是應高興的,光賞賜就有兩妝奩了。

沙啞往事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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