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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嬌女洗白手冊

第101章一大家子

也不是第一次因為這個吵起來了,滿頭花白的外祖母說了幾句便也就不說了,大抵從前最疼愛的是遠嫁的小女兒許祉蘊,許祉蘊離世時她大病一場,所以無論外人如何說林玉衡如何,她都是帶著憐愛的目光。此時看著玉衡就仿佛看到自己可憐的女兒,眼里淚光點點,親切的拉住手:“好孩子,你可莫要學她,也莫要學你娘啊。”

嚴歸闕一直在旁邊像一個隱形的陪襯,此時覺得是時候該出聲了:“外祖母放心,歸闕定然會好好照顧玉衡的,不讓她受到一絲一毫的委屈。”

外祖母不喜歡林儀,不喜歡當官的,也不喜歡出身簪纓世家的嚴歸闕,她早就打聽過了,這還是一場烏龍婚事,生怕林玉衡會步了許祉蘊的后塵。許祉蘊統共就兩個孩子,一個尚能養在本家寵著,還有一個卻要風雨飄搖地生活著。

即使這個姑爺目前看著并無什么不妥之處,該行禮時行禮,該打點時打點,但她還是喜歡不上來,語氣一轉,就是冷冷:“但愿如此,雖說許家世代不能從官,不比貴府有權有勢,但倘若哪天真對上了,許家也不會輕易退縮的。”

這態度已經明晃晃擺在那里了,玉衡突然覺得自己的外祖母比嚴歸闕的老祖母還要難對付,難搞。

認親完畢,接下來就是一些瑣碎的家長里短,玉衡落座一一答著,腰一直挺著,她還是很累的,前腳剛從船上和馬車下來還沒歇息,后腳就要應付一大家子輪流問答。要不是怕不回門落人詬病,而且又急著找人,她才不想千里迢迢來許府呢。

說了半天,還是有人提到了一個要緊事,正是一直沉默寡言幾欲離席的外祖父,他身體似乎不大爽朗,半癱在墊滿了軟墊的太師椅上。早些年走南闖北經商,落了一身的病,如今家業也都分給三個兒子和一個女兒操持了,他倒也能安心頤養天年了,只是唯一放心不下的是當初狠心嘴硬說只要嫁進林家就斷絕關系的小女兒,什么都沒得到,最后還是白發人送黑發人。

他身子雖不好,但畢竟是個做大的商人,腦子仍然精明,他問:“你回門為什么不回林府,偏偏來了朔煬?孩子,你告訴外祖父是不是林儀對你母親不好,是不是你母親的死與他有關?所以你不愿回去。”

一針見血,滿堂寂然,他們不是沒有這樣想過,可是除了外祖父,誰又敢說呢?

這可就為難了玉衡,大致數了數在場加上丫鬟家仆,統共都有二十多個人頭了,若她此時說林儀與連氏、儷氏的腌臜丑事,說時一時爽,可要是仔細想想,許祉蘊若是還在定是不愿娘家知道她嫁了一個怎樣的負心漢,叫家人擔心,叫家人不安寧。

說了又如何,他們真的能為許祉蘊討來公道嗎?討不來,他們現在會義憤填膺,但那些七大姑八大姨一轉身只會碎嘴瞧瞧我那不爭氣的姐妹,家里勸她她非是不聽,一輩子窩囊,枉叫癡心付心機。有的人死了還活在別人不干凈的嘴里,不是更難過嗎?

林家欠許祉蘊的,她玉衡一個人來討就足夠。

所以她沒有說實話:“我從小便與母親親切些,不與父親親近,如今母親病逝,雖說繼室是母親相中的,但我愛耍心性,總是不喜歡的,一時置氣鬧脾氣罷了,并無其他緣由。”

也不知是哪個舅母無端發了話:“長公主這心性還真是讓人難以琢磨呢,再怎么置氣也不能同置家,否則叫外人看來豈不是要安個不孝順的名頭?”

這個舅母長的就是一張尖酸刻薄的臉,玉衡看在心里卻不置予評價。真是早沒什么勾心斗角又人口簡單的嚴府待慣了,以為天底下的府宅都是那樣,但哪怕是親戚血緣也難逃挖苦嘲諷。

玉衡鐵了心不想說的事,別人如何激也是無濟于事的:“這些舅母不應該是早就知道的嗎?舅母也不必稱玉衡為長公主,雖說禮節不可廢,我這心性又執拗嬌氣,保不齊會做不出什么來,但是我們總歸是親戚。”刻意咬重了“親戚”二字,聲音里帶了一些揶揄。

舅母聽得臉一陣青一陣紅,她也不是有意要挑玉衡的刺,她是老二的妻子,自然是為著二房著想,見不得許祉蘊那房蒸蒸日上,尤其還出了一個太后義女、皇室長公主,盡管名聲不太好,但勝在威風八面,她難免會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

這時候外祖母適時地跳出來解圍了,清咳兩聲,終于愿意放人回去:“時候也不早了,你們一路舟車勞頓實在是辛苦,跟著玉瑾早些回去休息吧。”

玉衡點頭稱是,行禮退后,她早就不想再磨下去了,她現在只想躺在床上,一閉眼看到的是明天的太陽。

跨出門檻,總算拜托了一大家子還是沒有認完臉的人,屈指揉過額角,四肢伸展舒舒服服伸了個懶腰,一直低頭行禮,這脖子是又累又酸。

嚴歸闕只覺得她伸著懶腰的樣子像極了一只懶洋洋的貓,珊珊可愛,可在林玉瑾看來卻不是這樣,她只覺得她失禮:“后面還有很多人呢,你這樣張著雙臂伸懶腰像個什么樣子?”

玉衡收回手背在身后,卻覺得她全然陌生:“姐姐現在是越來越有大家閨秀的樣了,從前你也是愛這樣懶腰,父親怎樣說你你都當耳旁風的呢。”

“是嗎?”林玉瑾全然沒有感受到自己的變化,潛移默化中她變成了曾經她最討厭的模樣:“畢竟是要當母親的人,總是要穩重些才好。”說完下意識地輕撫著孕肚。

玉衡和嚴歸闕默契地朝前走,與她拉開了些距離,她回過神來,小步跟上來,猛地拉住玉衡的手:“對了,我問你事情,你要老老實實仔仔細細同我回答。”

玉衡站住腳步:“你問。”

“母親……當真是被連白芷那個女人所害嗎?”林玉瑾問話時小心翼翼。

原來她竟一直都是這樣認為的,明明知道連白芷不是什么簡單的人,還是能從善如流地相處,只為了所謂的林家名譽。現在終于后知后覺到事情的不對,才來問自己,這不是馬后炮是什么?

玉衡淡淡然抽回手:“我適才已經在廳堂與諸位長輩解釋過了,母親是積郁成疾,和旁人無關。”

“我知道你為了守住林家名譽同他們說的都是假話!你實話告訴我。”

“林家名譽?那是什么東西?”玉衡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我從來為的不是什么林家名譽,我為的是我那可憐的母親!”

她這么說,林玉瑾心里就全然明白了,當初的猜測竟然都是真的,只怪自己膽小,畏畏縮縮,猶猶豫豫,顧慮得太多了,一直不敢查清母親死的真相,等手頭上都穩定下來了,再想查已經難于上青天了。

林玉瑾心中紊亂,腳步也亂了,不穩德退了兩步,心中滾燙如灼燒一般:“我早該知道的,早該……不行,我不能放過那個女人,我要為母親報仇。”

玉衡是不想扶的,但是看了看她肚里什么都不知道的孩子,伸出手扶住因情緒高漲而不斷后退的她,興味蕭索:“就如你當初所說,有什么必要呢?你想看林家再換一個女主人嗎?再鬧得不安寧?這話可是當初你勸我說的。”

林玉瑾心中苦澀:“當時是因為母親新喪,可我又是新婚,腳跟還沒站穩,我什么都做不了。”

現在就能做得了了?能做什么,將連白芷逐出林府,碎尸萬段?可是人死不能復生,做什么都是枉然。況且許祉蘊的死又哪里是連白芷一個人就能促就的?

這么想著,便也就這么說了:“況且并不是連白芷啊……”

似捕捉到什么,林玉瑾訝然:“什么?”

玉衡拉過來她,附在她耳邊低語:“連白芷能夠在林府手眼通天?有那樣本事的從來只是那一個人而已。”看著她的神色一點點變的猙獰扭曲,有些東西一個人承擔就太過沉重了,總有些活在編織好的美夢里人是要醒過來的,“你知道的,那一個人,是我們最敬愛的父親啊。”

他忌憚許家,他花心薄情,他貪財好色,他無一是處,唯一落得的好是許祉蘊愛他,可是現在連這一份好都已消失殆盡。

話點到至此,林玉瑾聰明,不需多說,她已懂得,她只是不敢相信,陡然心驚,形容痛苦,身上汗毛登時變得筆直,雙眸失神,忍不住喃喃:“不可能,不可能……”

玉衡抬手招來丫鬟扶著她的另一側身子,自己則緩緩松開,她不必解釋什么,只是對丫鬟道:“好好照顧你家夫人,不要讓她胡思亂想,動了胎氣。”

“諾。”

“歸闕,我們走吧,我累了。”

“好。”

玉衡垂睫,思緒萬千,左右看了看偌大的許府,并不知何去何從。嚴歸闕牽著她走著,其實他也不知道怎么走,但是只要走,總是能走到的,怕的是不走。

沙啞往事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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